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重生之奸妃当道 作者:佟佳贵妃 文案 他与她是青梅竹马,自小两小无猜,可是幸福却消失在幽幽深宫之中。 前世,她是贤后;今生,她是奸妃! 前世,她眼睁睁看着她木家一族惨遭灭门却无能为力;今生,她助木家成为国家的命脉。 她说:皇上,若是有来世,我必毁你所有。 他问:阿贞,为什么你这么恨朕? 她说:若有来世,她必定不会再做那懦弱无能的皇后。 他问:阿贞,为什么你宁可做朕的贵妃也不愿做朕的皇后? 前世,她要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痛苦一生,可为什么重生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内容标签:宫斗 重生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木嫀贞,赵华湛 ┃ 配角:木王爷,木嫀嫣,皇后,众妃 ┃ 其它: ================== ☆、楔子   垂柳压弯了枝头,曲同月般的柳条浸在水中,雨后的子夜,漆黑浸染过的皇宫如同浓墨。丝毫没有亮光点缀的凤仪宫似乎恍若地狱一般,除了呼喊声就是求饶声........   “皇上,我求求你放了哥哥.......”   “我求求你.......哥哥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处死他?”   “皇上......”   木嫀贞垂死趴在地上朝凤仪宫外呼喊,嫩白的手紧抓地面,由于用力过度,指甲折断在冰冷的地板上,渗出丝丝血迹,一身凌乱的衣裳染上片片血迹,散乱的头发长长拖地。   “皇上,哥哥是被人陷害的!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如此冷漠无情.......”   门外几个宫娥路过,嫌恶地看了看威严扫地的皇后,不做多理会,只是捂着鼻子快步离去。   昔日里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经宠冠后宫的她,曾经皇上对他是百依百顺,如今却落得个家道中落,打入冷宫的下场。   滚烫的泪水化作冰水,凉透她的心房。   无数次她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一场噩梦,一场即将醒来的梦,可是不曾想,梦始终没有醒过来!到如今她才知道当年的宠冠后宫只是一个机关算尽的阴谋,最后,灭了木府一族。   生活在冷宫中的日子里,皇上宠溺的笑脸时常浮现在眼前,她依然能记得当年皇上对哥哥信誓旦旦地说他此生必定善待自己,可是如今想来为何如此可笑?   “皇上你的善待就是把我打入冷宫,把我木府灭门吗?”   哥哥一直不同意她跟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来往,如今她才想明白哥哥的用心良苦,木府一族手握兵权,一个冲动都有可能弑君夺位,   皇上生性多疑,为人深沉,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如此的野心又怎会留下曾是助他稳坐江山的木府一族?   说来,到底是她没用,身为皇后居然没能察觉夫君多年来的心机。身为妹妹,居然没能替自己的哥哥求情,以致他被砍头后三天都没人替他收尸,身为木府的郡主,最后却不能让木府一族免过灭门残杀!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往凤仪宫的明玉湖畔走去,冰冷的风拍打她的脸,凌乱的发丝在空中舞了一道又一道。   半年前,她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那个受尽多少人景仰的木皇后,站在碧石白玉阶梯上,温婉从容,粉色黛人。只是一道圣旨,说皇后私通侍卫,便被打入冷宫,永不超生。   自圣旨下来之后,她再没有见过皇上,那个曾经把她宠上云霄的夫君就这样消失在一道圣旨里。   半年来,她从一个又一个宫娥口中得知皇上新宠的郑妃如何从秀女被晋封为妃位,他们一起赏荷,一起微服出巡.......   每每听到这些词汇,一阵熟悉感打心底里涌出来,莫名的心痛好似一根根刺,把她扎得浑身是伤。因为这是她与皇上曾经的点点滴滴,只是如今物是人非,站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再叫木嫀贞!   她无数次安慰自己,皇上一定在想办法为她澄清真相,可是当她得知皇上下令把木府一家灭门时,就想明白一切,她为何一直怀不到子嗣,一个即将要衰落的家族又怎么能怀有皇家尊贵的血统?   她一直都深信禁锢是一种幸福,可是在皇上面前,禁锢就是一种威胁,对哥哥致命的威胁。   皇上,他一直都只爱自己!他这一生只爱权利!   “皇上,若有来世,我必毁你所有!”   木嫀贞闭眼,纵身一跃,一朵偌大的涟漪在平静无波的湖边绽放出一波又一波!   “皇上,你欠我的,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皇上.......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   “阿贞怎么样了?”   “王爷,郡主还没醒过来,怎么办?而且嘴里一直喊着皇上.......”一个小丫鬟慌忙回答,莫约是意识到木嫀贞口中的碎语颇有忌讳却又不敢明说,接着支支吾吾沉下音量。   被唤做王爷的男子似乎也感觉不妥,忙拉着丫鬟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除了喊皇上,还说了什么?”   皇上生性多疑,且才登基两年多,自然是忌讳别人口中的话语,若是不小心触怒龙威,自然是祸及当头。   丫鬟一脸惊悚,看了半天地面还是说不清楚一句话:“郡郡......主说......说.....要皇上.....”   涉及皇上名讳,再看丫鬟一脸惊慌,便明白了几分,木王爷把耳朵凑近丫鬟嘴边上哄道:“别怕,告诉本王,郡主说要皇上做什么?”   小丫鬟憋得满脸通红,但木王爷为人明白事理,便鼓起勇气道:“说.....说......偿还她失去的!”   木王爷紧紧皱眉,偿还失去的?皇上与自家妹妹青梅竹马,自是不知晓究竟她失去什么,且皇上对她那是宠爱有加,虽还未进宫,不过三日后的进宫选秀,封妃自是早晚的事,木王爷朝木嫀贞的方向看去,只见木嫀贞现下在床上平静地躺着,不过只是梦中呓语罢了,遂不作多想。   木嫀贞沉迷中听闻有哥哥的声音,顿时滚滚热泪溢出眼眶,她缓缓睁开,泪水如泉涌般流出来,朦胧中似乎感觉到久违的气息,她一把抓住那只为她抹干眼泪的手,所有思绪仿佛流转般滑进脑海里。   “哥哥......”   “阿贞醒了?”   待言语清晰,木嫀贞看清周围的一切,只觉身陷梦境,哥哥竟然在她身边?   “阿贞,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哥哥不是死了吗?   在凤仪宫里,皇上的圣旨如同大雪般飘落到每一个角落,甚至,她都能猜到皇上是故意让宫娥通知她的,而且她的一家死在断头台上整整晒了三天三夜仍然没有人来收尸。   她伸手摸了摸哥哥的脸,眼泪哗声落下,溅落在被单上,染上朵朵梅花,“哥,我们是不是都死了?”   木王爷轻笑着敲敲她的脑袋:“傻丫头,做噩梦了吧?有时候噩梦颇为真实,别往心里去。你身体还没恢复,别乱动!”   “噩梦?”   “贞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如雷贯耳从门口传来。   木嫀贞闻声抬头,木嫀嫣蹦蹦跳跳似个纯真小姑娘般扑到木嫀贞怀中:“贞姐,你可算醒了!”   嫣儿!是嫣儿!   那个曾经到大夏和亲的嫣儿!   当年大夏派太子过来和亲,由于特得皇上恩惠,身为郡主的嫣儿也到宫里竞选一番,恰恰得到大夏太子的青睐,最后随太子去大夏后,便一去不复返。她饶是记得,那天大雨滂沱,嫣儿冒雨前来求她,让她去给皇上说说情,希望不要到大夏和亲,由于皇上也犯难,最后因为她的软心肠,不忍皇上为难,才毁了嫣儿一生。   嫣儿就这样被她的软心肠送到大夏和亲,从此离乡背井,不再归来!   她自知嫣儿恨透了她,和亲前一夜,她曾冒雨跑到宫里,掐着她的脖子,嫣儿泛着青丝的双眸如同鬼魅般,刺痛她的心房,手上的狠劲迫得她哽咽出声。   她车马奔腾来只说了一句话,“贞姐,我从来都没这么恨过你!”   后来再没有她的消息,嫣儿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漫漫长路中,一封信都没寄回来。   她以为嫣儿猝死在道途中,但是乐观的她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所以她想或是嫣儿已经在大夏诞下孩子,并且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事事违人心,终于有一天传来大夏的噩耗,皇上驾崩,太子妃连同外官杀害太子,自立皇孙为帝,自封为正德太后,从此垂帘听政!这是大夏有史以来第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曾经纯真的嫣儿,就在深宫里困了一辈子。   她对不起嫣儿,这一切全部都是她造成的。她对不起她,曾经她跪在佛祖面前忏悔千遍万遍,她只希望能再见嫣儿,把她失去的都弥补回来,可是老天却一直没有给她机会。   “贞姐,你别难过,虽然皇上会选其她秀女,但是皇上还是会对你好的。这不,又给你送东西来了。看,镯子!”嫣儿故作神秘把自己怀里的镯子掏出来炫耀一番才塞到木嫀贞手中。   木嫀贞听不进嫣儿的话,她只是想着嫣儿曾经是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善良,最后却杀害了自己的夫君!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木嫀嫣的脸蛋,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嫣儿,对不起!”   在座两人连同身边的丫鬟大吃一惊。   嫣儿看了一眼木王爷转而问:“贞姐,你怎么了?”   木嫀贞似乎意识到些什么,也吃了一惊,感觉身临其境,又不是在做梦!   “嫣儿,想必阿贞身体还没恢复,你别用力压伤姐姐!”木王爷对嫣儿使了使眼色。   嫣儿立即退开来。   木嫀贞心中一个波浪接一个袭来,心中震惊不已,她起身仰望四周,一副丹青画正高挂在正前方的墙壁上,而房中小阁的琴依然亮丽如新的呈现在眼前。   她清楚地记得,这把琴是她及屏之日皇上送的,随自己进宫的时候出于意外磨损了一角,而三年后她被打入冷宫,在得知获灭门之罪时就已把琴毁了。   可如今,琴还静静摆放在小阁里。   且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正是她在木府住过的闺房!是进宫前曾经住过的闺房!   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   哥哥活着?嫣儿从大夏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进宫   之后, 反省了一天一夜,她才不得不接受一个不可能的事实,她重生了!并且回到了皇上选秀那年,也就是她进宫的那一年!   她仍然清楚地记得,选秀三天前她曾经失足落水,而重生——便是来到落水之时。   上世的她曾经疑惑了好些天,进宫前她去了一趟央湖,可央湖周边并没有泥潭,而且地上又没有石头,她究竟是如何落水的,饶是想了许多天都想不明白,直到今天,才完全悟透老天的心意。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   既然老天给了她一个大好机会,她又岂会 白白浪费?   皇上,你欠我的,请你还给我!   “阿贞?”   一声呼唤打断了木嫀贞的思绪,她肩膀抖了一抖,顺着声源望去,见哥哥正站在离自己几丈外的草坪中央,风度翩翩,他英俊非凡,曾获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由于长子为父的缘故,至今尚未娶亲。   一脸堪忧地看着自己。   “哥!”   “想什么呢?”他问。   “阿贞,若是你有一点点不愿入宫,哥哥都绝不让你进宫。哥哥会向皇上说情的.......”   她何尝不知哥哥的顾虑,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虽说自家妹妹是皇上册封的郡主,但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是皇后,也不一定有存活的机会。可是,她还是要进宫!她要为自己夺得一席之地,为整个木家夺得一席之地,倘若她不进宫,皇上有朝一日要灭门木家她还是无法阻止,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就一定不能再让这一切发生!所以,她要进宫,她要阻止这一切。   木家,绝不能被灭门!   “不,哥哥,我要进宫!”   木王爷见她如此执着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堪忧地说:“既然如此,哥哥也不再说什么了,明个进宫.......”木王爷说到进宫时神色异样,顿了一下又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遂拍了拍木嫀贞的胳膊回了自个房中!   木嫀贞辗转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进宫!   这七月的天气极是不稳定,前几日太阳高照,似乎多年没出过太阳般猛烈,而昨个儿却偏偏下起雨。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夜,清早上房檐的雨滴溅落在水面上绽开一圈又一圈,乌云才跨起步伐慢慢褪去。   各家见这天气晴朗,赶紧送自家闺女往皇宫去,马蹄声溅过地上的污水,水花四溅!呼呼的风声灌入马车,叫那些从为曾离过家的女儿们听得心中忐忑。   由于木家得了皇上的特许,木嫀贞自能在亲人陪同下至玄武门,玄武门是皇宫内院的第一道大门,所有的秀女都必须从玄武门下车,然后从玄武门步行至皇宫内院。   高挂着玄武门的牌匾在皇宫大门正上方,光鲜的朱红色在雨水的冲刷后显得尤其崭新。   曾经年少的她无比迷茫仰望这道大门,可这一世,她还是迷茫地看着这道大门!   步入幽幽深宫,只为报复二字!这一生,她都要守着权势,守着那个她恨透的男人,放弃一生幸福!   这一去,不会再有归来的日子了!   “贞姐,你不开心吗?”嫣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澈得仿佛玉一般,照得她眼睛生疼。   这个纯真的妹妹最后竟然成为心狠手辣,甚至杀害自己丈夫的太后!   妹妹是那么的纯真,她怎么忍心看着她变成这样?不,她一定要守住妹妹,绝不让她和亲!   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是疼爱这个妹妹的,当年只是情势所迫而已。   “贞姐,你要是不开心,就不要进宫,嫣儿也舍不得你!”嫣儿撒娇般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脸上的红晕如同初升的太阳,红扑扑甚是娇气。   木嫀贞不禁摸摸她的脑袋,宠溺道:“傻丫头,姐姐怎么会不开心呢?姐姐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陪在皇上身边!与皇上平平淡淡生活,相夫教子。”说这话的时候,木嫀贞不敢看任何人,因为她生怕哥哥看出倪端,她只是朝远方的天边望去,隐隐中藏匿着一种别样的愁绪。   但是即便如此,木王爷还是看出了倪端,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不语而已,但凡疑虑在离别中都只能抛于脑后,叮嘱才是正道:“阿贞,在皇宫的日子必定不会比家里好,你也不要过于感情用事,凡事留个心眼,若是与别人伤了和气,万万不要感情用事,一切交由皇上皇后处理,还有,宫里还有位老太后,你也要事事顺着她.......”   在十四年前,父亲木将军战死沙场,而母亲在产下嫣儿后难产而死,哥哥便开始既作母亲又作父亲的痛苦生涯,所以离别前的叮嘱自然是出自他一个大男人口中。   在木嫀贞眼里,哥哥这番话语是很受教的,自打她看清皇上的真面目开始,便明白哥哥的用心,所以对哥哥的话也再三斟酌。   送进宫的姑娘们也都逐渐到齐了,眼看着迎接秀女们的宫娥太监正朝这边走过来,便也意识到选秀即将开始了,她点点头,头上的流苏划过耳畔边,她轻轻抚了抚,接着道:“哥哥,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与两人道别后,宫娥太监便遣着参选的秀女进了玄武门,其实若是当选了,秀女们还是有一次机会见到亲人的,按照惯例,被晋封的秀女会在正式入住后宫前和亲人会个面。倘若成为宠妃,向皇上讨个许,还是可以见到亲人的,只是这种机会几乎渺茫!所以在踏进玄武门的时候,木嫀贞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哥哥,嫣儿,这一世,阿贞绝不让你们再受苦!   往日的悲惨结局仿佛昨夜发生过般历历在目,一副副画面闯进脑海.....   前世,哥哥为了照顾两个妹妹,为了木家,直到死也没能娶亲,没留下一儿半女。   她的哥哥曾是那般英勇善战,得到全城姑娘的倾心,他曾助皇上夺得帝位,皇上为了嘉奖他,登基当年便破例把哥哥晋封为王爷,她与妹妹一同晋升为郡主。于是哥哥便更是誓死效忠皇上。   可是尽管哥哥做得再好,皇上生性多疑,怕哥哥手握重兵,终有一天弑君夺位,在皇上猜忌下,最终还是没能落得好下场。   忽然想起他的结局,木嫀贞泪花闪花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陷害   检查完之后,留于后宫待培训的秀女才能真正称为秀女,留下来的即会在钟华殿经嬷嬷们培训一个月,若是及格的便留下,这是第二层筛选。   第三层便是直接由皇上亲自挑选。若是幸运的便能晋封为妃为嫔,不幸的只能做秀女在宫中漫长地等待皇上的垂怜,但是没有晋封的一般很难有机会见到皇上,因为在宫里,秀女可不是自由的,她们任务等同宫女,要干活儿,可知,秀女在皇宫中的地位,是相当的低。   木嫀贞检查完之后,由宫娥领着到另一处大厅等候,此时大厅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全部都唧唧歪歪地嚷个不停,以此看来,可以知道这里是不太限制秀女谈话的。   待木嫀贞一出现,众秀女似乎亲是姐妹般,甚是亲热地过来搭讪,若是上一世,她或许有这个雅兴陪他们谈话,只是这世,看透了许多东西,不能再像前一世般傻,被人玩弄于股掌都不知道。   所以许多人找她谈话,她都不太爱搭理,偶尔嗯啊哦应一声作罢!而秀女们都看清她背后庞大的靠山,围着她讲话的人越来越多,似乎巴不得认木嫀贞当主子似的。   这些面孔还是有几张熟悉的,毕竟当时皇上册封她之后,还册封了另外几位大臣的女儿,那那几个人恰恰是与她有陷害之仇的人,所以,她记得尤其清楚。   由于当时怕给皇上添麻烦,她一直都是闭口不语,现如今,终于找到机会报仇了。   “木姐姐,你可曾记得我?”说话之人声音如歌声悦耳,甜得似乎添了蜜般。   木嫀贞一眼便认出她,她便是刺史大人之女,萧莫颜,那个上辈子害过她不少的人,她一进宫便陷害她的人。   “说来咱俩可是在宫外见过面呢?当时我正赏着花,而你匆匆忙忙的不小心撞到我,你可还记得?”   木嫀贞微笑不语,假作思索,其实她又岂会不记得,当时与皇上生闷气,急匆匆地跑开,正巧不小心撞到她。   其实在进宫前,她们还是见过几次面的,只是每次都是匆匆而过,并未在意而已!   “姐姐怕是贵人多忘事了!那日,正是京城赏花之日,就在央湖边!”那一声姐姐叫的甚是亲切,可在木嫀贞看来,这都是虚伪,只是为了寻机会陷害她的前兆。   萧莫颜满脸憧憬,就等着木嫀贞一声记得记得!   “哦?是吗?或许真是姐姐忘记了呢?真是对不住了!”木嫀贞微微颔笑颜相待,便有大家闺秀的模范。   而此时萧莫颜满脸铁青,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尴尬得满脸通红,早已想好的套词生生咽在喉咙里。   记得记得,那是她上辈子的托词了,现如今,她可不会这么说,木嫀贞心中冷笑,想她给她台阶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难道她还是想拿着上辈子的问题还套她上辈子的托词吗?   “木姐姐,你可不要管某些人,那是有事没事套关系,莫要中了某些人的奸计呢?”   这话说得好听!   木嫀贞回头一瞧,见一个身着娇艳的姑娘朝她走过来,对于她,她的印象不太深刻,她们在上辈子虽也是敌对关系,但她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在后宫之中,谁都是敌人!   所以相对来说,没有害过她的自然是朋友。   她立马回笑道:“同等进宫,大家便是姐妹,不知这位妹妹芳名为?”其实认识她时,已是在她封嫔之后,所以,木嫀贞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被封为德嫔,又因为上世两人甚少来往,更是不曾交谈过,只是偶尔见到她时,她正站在萧莫颜一边。   “妹妹姓郑,单名窈。”   “郑窈,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妹妹不仅名字好听,长得也可人,选秀之日必能得皇上青睐。”木嫀贞笑而颔首,表示已经认可了这么一位朋友。   “承姐姐贵言,得皇上恩宠固然是好事,也祝姐姐早日承蒙圣宠。”   正当郑窈说完这话的时候,嬷嬷们便出现在门口,教诲了几句走路是不能说话,要谨言慎行等等礼仪便领着他们去了另外一处宫殿,木嫀贞这也意识到第一层筛选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等待漫长的第二层筛选的到来。   到华润殿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房住的,而木嫀贞却被安排到单独的闺房,这间房与其它的大有不同,窗外能一览湖中美景,座与正东方,可谓是得到皇上的特许,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优越的对待。   木嫀贞心中已明白几分。   在听到顾嬷嬷那翻话的时候更是肯定了。   “木主子,皇上特意派奴婢过来照顾您,若是往后有需要的话便知会奴婢一声。宫里难免有些不待见的人,若是受了委屈,万万不要憋在心里,憋坏自己。”   木嫀贞应声点头!   接下来与顾嬷嬷寒暄几句,顾嬷嬷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连几日,这些秀女表面上都是平静无波的,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知道,进宫的第一难便是萧莫颜这一难,上辈子这个时候她与萧莫颜交好,而恰恰给了萧莫颜陷害她的机会,因是木王爷之妹 ,这身份恰恰大于刺史大人,她心中不甘。便在自己的茶里投毒陷害她,当时幸好皇上把这事压了下来,否则,她得被遣送出宫了。况且于自己的身份背景,对任何人都是个祸害,若是能除掉的话,在后宫必能少一个强大的对手。   想到这,木嫀贞便奇怪了,这时候,她应该来找自己交心才是,可如今影子都不见一个。大抵是那天说的话刺痛了她,她都不敢来寻她说话了,既然如此,木嫀贞便送她这个机会。   遂主动找她交好。   果然,暴风雨终于在预想的那一天来临了。   大抵是萧莫颜算好了康复的日子,在选秀十天前,来寻木嫀贞做点心,大家都知道,木嫀贞在众秀女中做点心是最出色的。所以萧莫颜过来讨教讨教。   木嫀贞亲自在身边教导萧莫颜,待点心做好之后,两人一同坐在窗前品尝点心。   而木嫀贞又刻意泡了一壶茶等待萧莫颜的陷害。   正当木嫀贞倒茶的时候,窗外呼呼风声,大抵是又快要下雨了才起的风,哗啦一声,窗户链子忽然松开,一阵阵风吹来,甚是清凉,给这个闷热的小宫殿染上一抹激动。   木嫀贞眼珠子一转,这正是老天的大好机会,且不用想出任何托词,遂道:“哎呀,今夜怕是要下急雨了呢,瞧我又不能分身的!”抬头看了一眼萧莫颜道:“颜儿妹妹,不若你替我把窗关了可好?”   萧莫颜应声爽快地同意了,待她转身之时,木嫀贞迅速交换了两人的杯子。   萧莫颜关好窗后回到座位上,敬仰道:“姐姐对风可真是能读透啊,这不,我方才去关窗的时候,雨滴砸在我手背上甚是重呢?想来又是一场大雨呢!可不知明个一早能不能停?”   木嫀贞笑得甚是温和,在萧莫颜看来,许是单纯罢了。   在烛光闪烁下,她显得分外可人,红扑扑的脸蛋饶是醉人,她斟了两杯茶,不慌不忙道:“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妹妹莫要担心才是。”   两人相互交谈了差不多半小时之后,萧莫颜才回自己宫里。   这夜里,木嫀贞想了许多,或许上辈子的事与这辈子都不一样了,就像上辈子她入宫时一直不曾见过郑窈一样,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若是萧莫颜这次没有投毒害她,她还是想给她一条生路,毕竟才进宫,漫漫长路,远着呢?想要报复,不急不急!   在木嫀贞意料之中的还是,萧莫颜果然在杯子上动了手脚。   一整夜,木嫀贞肚子闹折腾了!   第二天她故意下不了床,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但是她存心要把事情闹大,就像当年她闹得如此之大一样。   得到皇上暗自相助的人,顾嬷嬷特意看重,每次在列队的时候都会格外注意这个有特殊恩惠的木嫀贞。但是偏偏在这天不见木嫀贞的影子,以为她睡得不知时辰,便故意留给她一些体面,念完所有人的名字才念到她,可是勉强念完所有人的名字都不见木嫀贞出现。   为了给木嫀贞留足了面子,顾嬷嬷自个儿到木嫀贞房中探望,一进来,便听到木嫀贞在床上呻吟,隐隐感觉不对劲,她迅速拨开帷帐,见木嫀贞蜷缩在角落里呻吟。   “木主子,你怎么了?”顾嬷嬷急忙上前慰问。   这位木主子背后强大的靠山只要一声令下便能让不少人死无全尸,所以顾嬷嬷心中还不希望她出事的。   “木主子.......木主子.......”   “我肚子疼!”木嫀贞汗渍浸透了衣裳,捂着肚子喊道,苍白的脸狰狞起来吓人。   看到这一幕顾嬷嬷更是惊慌了,急着对外边喊:“来人!快来人!木主子出事了,传太医!”   不一会太医便急匆匆跑过来,待来到的时候已是汗流一生。他来不及擦汗,立马拉线为木嫀贞诊脉,之后又观察了一番最后才确定了结果,木嫀贞食用了巴豆!   而这事在太医急匆匆过来得时候便传开了,整个华润殿的人一同蜂拥在门外。管事的嬷嬷全部在里边静候消息,而一干宫娥在房内侍奉左右,毕竟这位秀女身体抱恙,若是查起来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木主子昨夜吃了什么?”顾嬷嬷一旁焦虑地问。   木嫀贞痛苦的脸色依然不忘故作思索道:“昨夜吃晚饭,好像......好像没有了........”   这话叫顾嬷嬷深思了,大家都一起吃的晚饭,可就她一个人有事,这可就不对劲了。   木嫀贞忽然恍然大悟道:“哦!对了,昨夜颜儿妹妹曾向我讨教点心的做法,我们做完点心后便一起吃点心一边品茶,然后就睡了!直到半夜里觉得肚子不舒服,原以为没事的,不曾想最后肚子竟然闹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反击   如实道完后,木嫀贞皱着眉头摸了摸肚子。   “那请问主子,昨夜的糕点和茶水可还在?”太医问。   “在,因为昨夜很晚了,所以没有洗过,直接放桌子上倒头就睡。”木嫀贞指着窗边的桌子,桌子上正放着一盏茶壶,两个杯子,及一盘由黄白色碟子装的点心。   顾嬷嬷使了使眼色给身边的小宫娥,宫娥识趣地端来了点心茶水。   接着只见太医闻了闻茶壶里的茶,接着倒到手中的丝帕上,再细闻了闻,然后递给另外一个太医。   而自己又拿起点心闻一闻,似乎感觉到异样般,眉头皱了皱,接着抹了一把点心表层,一层黄白色粉末便沾到手中。   大家倒吸一口气,默默感觉这粉末大有文章。   果然!   几个太医相继闻过之后立马断定,这黄白色的粉末便是巴豆粉。   顾嬷嬷小心翼翼地问:“木主子,这糕点可是萧主子亲手做的!”   她如实回答:“是的!”   随后,萧莫颜被带到房中审问,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点也不似当初害她那般理直气壮。   “我没有害木姐姐,她对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呢?”萧莫颜泪眼婆娑地哭道。   见状,木嫀贞忙打岔道:“是啊是啊!颜儿妹妹绝对不是这种人。”   顾嬷嬷大抵是想到什么,立马又问木嫀贞:“既然是洒在点心上面,那必定是做好点心后才撒的,木主子,做好点心后,是谁送来的。”   萧莫颜放大瞳孔,似乎在面临死亡一般,空洞无神的眼睛除了惊慌还是泪水。   木嫀贞也故作推脱道:“是......颜儿妹妹!”说完后故作猜疑道:“但是颜儿妹妹怎么可能害我呢?一定是有人在半路上伺机撒上巴豆粉的。”   木嫀贞装作信任她,平静地问:“颜儿妹妹,你莫要怕!赶紧说实话,在路途中可是遇到什么人?”   房内的众人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幕,整间房子的氛围异常紧张。遂木嫀贞朝萧莫颜肯定地点点头,做出让她老实说,我给你做主的模样。   顾嬷嬷低头瞅了瞅点心,转而望向萧莫颜。   看出她惊慌,木嫀贞就是不肯罢休,她忙催促道:“颜儿妹妹,别怕!究竟遇到了谁,说出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房内所有的目光几乎纷纷投向她。唯有各太医还在细细观察那盘有问题的点心,最后几位太医轮流相视一眼,便都齐齐看像萧莫颜。   “没......”只见萧莫颜瞬间绝望地跨在地上!道出一个字后泪水噼里啪啦地滑落,溅在手背上,惊慌的眼神似乎看到死神到来般。   木嫀贞眉头皱紧,作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不,怎么可能?而且她也吃了,怎么就没事呢?”   这么一听,大家又觉得疑点重重,纷纷点头称是!   但是还是被太医瞧出了倪端,太医再细看了一眼点心,接着道:“木主子,这点心只有其中几块撒了粉末,另外几块是没有粉末的,所以也就是说,而萧主子也许是吃了没有巴豆粉的那几块!”   这么一说,果然就通了,大家更是断定就是萧莫颜撒的巴豆粉。   且再连同身份想想,这刺史大人之女身份也是极高的。但前方还有几个秀女挡着,其中有一个便是木嫀贞,况且木嫀贞自小与皇上那是青梅竹马,到时后必定成为大患,若是除掉这一绊脚石,前方的道路自然会顺利许多。   顾嬷嬷大喝一声:“来人,把这心狠手辣的秀女......”   “慢着,昨夜点心一直在她房内,为什么不说是她撒的?”萧莫颜忽然失仪地跳起来大吼。   顾嬷嬷气得两眼通红,冲她大喝一声:“大胆,跪下!难不成木主子会害自己不曾成,何况她凭什么要嫁祸给你?”   几个宫娥立马过来压制萧莫颜,萧莫颜强硬着不妥协,最后踢了她一脚才跪倒在地上。   木嫀贞心疼地唤道:“别,别这么对她!”   但是该跪的还是要跪,众人不理会木嫀贞的话语。   顾嬷嬷好心肠看了木嫀贞一眼,缓声道:“木主子,她这是害你,你怎么替她说话呢?”   木嫀贞听了后受教似的微微低头不答话。   太医拿起那碟糕点,看了看,几个太医轮番讨论一下,有的摇头的,有的叹气,不明白这个几人的思想。   屋内众宫娥大眼瞪小眼地等待最终结果。透过屏风看了一眼影子木嫀贞,又瞧一眼萧莫颜。个个端着猜疑的心思在看着一出正在上演的好戏。   唯有萧莫颜怔怔地盯着地面,模糊的最后有一个太医指着黄白色的碟子不慌不忙解释道,“再看周围,这点心是圆的,而且你看这里,还有一圈圆圆却不起眼的粉末,是在撒下糕点是落在周边的,这足以说明,是在食用点心和做好点心期间的过程中的动的手脚,而在这其中,却只有一个人碰过这点心,所以答案自然明了。”   “不对!”萧莫颜大喝一声,深呼吸壮壮胆子,朝顾嬷嬷跪下去:“顾嬷嬷,在我们食用前还有一个人单独与点心在一起。   她投了一个阴狠的眼色给木嫀贞。接着伸手指向她,理直气壮道:“她,木嫀贞!昨天起风了,当时她正在为我倒茶,所以腾不出手来关窗,便让我去,我转身的时候来回走几步路的时间也足够她撒下粉末了。”   “颜儿妹妹,你说什么?昨天我并没有让你关什么窗户啊,一般睡前,顾嬷嬷都会为我亲自锁上窗户,况且窗户是铁链锁着的,即便风再大也吹不开啊?”   萧莫颜眼珠子一睁,放大的瞳孔死死瞪着木嫀贞。   她故作吃惊地看着萧莫颜,一脸忿恨却无从解恨,巴不得要狗急跳墙的模样,又道:“颜儿妹妹,枉我一直把你当做闺中密友,你却这样害我不说,还嫁祸于我!真是我有眼无珠!”   这时候,确实需要木嫀贞的伴奏,才能让这一步,走得更顺畅!   此话一出,萧莫颜握紧拳头朝她砸过来,“木嫀贞,你这个贱人,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屋内一干宫娥忙拦住她。   “我没有......别抓我!我没有害她,我真的没有害她!木嫀贞你这个贱人......”   顾嬷嬷一听,满脸铁青,立马跳起来大喝道:“还不把这蛇蝎心肠的贱人拉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亦然   待房内一切清净后,顾嬷嬷便凑到她耳边恭恭敬敬道:“木主子受惊了,以后奴婢绝不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木主子安心住下便是。”   “嬷嬷言重的,只是少量的巴豆粉而已,不必太过紧张!”木嫀贞微微颔首,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   自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连几日秀女们都是安安分分的,连话语也不敢多说几句。而萧莫颜由于这事后直接降为宫女,至于去了何处也没人知道。   只是让木嫀贞奇怪的是萧莫颜在上一世曾是与她同一届进宫的秀女,而她后来也的的确确被封妃,并且害过她许多次。但是这次,便这样莫名其妙地降为宫女了,还没待萧莫颜动手,她就除掉了一大祸害。   莫不是她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这么一想,便通了!老天是派她来改变命运的。   此时阳光甚好!绿叶仿佛经过洗礼般干净,亮丽得犹如一张明丽的薄玉,在华润殿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后,木嫀贞与大伙也开始熟络起来,虽然不能交心,但是见了面喊一声或是相互窜门还是时常的。   离最后一次选秀越来越近,秀女们也开始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见到皇上,所以胆子大的秀女常常成群出华润殿,到御花园去。华润殿与御花园相隔只不过是一座宫殿。   而每日皇上从太极宫到太后的风仪宫斗会必经御花园。   皇上是个孝子,所以每日下朝必会看望太后。而在御花园等待,有极大的机会见到皇上。   大抵是想在选秀前见见皇上,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为选秀打下基础!也许若得皇上垂怜,说不定当夜就被遣到太极宫侍奉,直接免了选秀呢?   所以大伙纷纷去了御花园。   当然,木嫀贞也不落后!   虽然她不必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皇上也会给她晋封,但是隐隐中,她感觉这次御花园必会有事发生,因为,向来安分守几的杨秀女竟是这次御花园的领头者,一向安分守纪的人居然敢说出偶遇这样的法子,这事绝不简单,所以她是捧着看热闹的心来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皇上!   半年了,她几乎有半年没再见过他,那张熟悉又可恨的脸,每每出现在脑海中,总叫她心中涟漪漫遍。   皇上,这么久不见,你过得可好?   若是过得好,那今后阿贞必会让你过得不好!   毕竟秀女还未进行参选便见到皇上,所以在宫里也绝对成为后宫的饭后闲谈。   只是不知谁如此幸运,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罢了。   “木姐姐,你看这花好不好看?我给你插头上吧!”说话之人正是杨秀女,她笑若潘娟,细步走来:“说不准,待会皇上一看姐姐您这么漂亮,今夜就被带走了呢!”   这话就得细细斟酌了,杨秀女杨依依是左将军的女儿,而右将军则是木嫀贞的哥哥,论身份,还是木嫀贞大多了,所以杨秀女要巴结木嫀贞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木嫀贞到底是挡在她前面,杨秀女要除掉她更是极有可能的,莫不是这次风口浪尖上的人是她?   “妹妹说笑了,在宫里可不许说这样的话,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木嫀贞笑道。   木嫀贞立马四处观察,这里没有湖!她松了一口气,向来栽赃陷害都少不了湖这个东西。   不知道杨秀女究竟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来见皇上?   “木姐姐,你看,你插这花真是好看!”   不知不觉中,杨秀女已经把花插她头上了。   蓦地,木嫀贞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御花园的花应该不能随便摘的!   她正想把头上的花摘下来,可是抬头却见杨秀女一脸姐姐您今天真漂亮的表情,也不忍摘掉。   “你到底长没长眼呐?”说话之人疑是高秀女,刁难人向来都有她的份。   木嫀贞正想沿着声源望去,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杨秀女的口中发出。   “哟,这不是周妹妹么?”   木嫀贞顺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小家碧玉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她低头不敢直视任何人,木若似的站在那里。   木嫀贞一眼便认出她,是周亦然。   上一世她们曾是好姐妹,所有人都在等机会陷害她,唯有她从不会这么害她,反而在冷宫的时候,也多得她来看望安慰。   杨秀女上前去,冷冷道:“我们这些可是高官的金枝玉叶,你算什么?一个小小知县的贱婢还敢来御花园?真真是不知羞耻.......”   说到这,大伙们都捂嘴而笑,唯有木嫀贞木讷地呆在那。   木嫀贞立马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看来风口浪尖上的人必定是周亦然无疑了。   “就是,你呀!身份低贱倒是不碍事,走路还不长眼,你看我的裙子,被你踩了一脚,以后我还能穿吗?”那个刁难的声音再次从高秀女口中传出。   若是直接就去替周亦然解围,那就是是摆明与其他人作对,若是无视她.......   上一世,她饶是记得周亦然多次冒着杀头之罪来看望她!   “妹妹啊,想必周妹妹也是不小心的,你便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她一马,不仅提高你的声誉还能多一个朋友不是?”木嫀贞朝周亦然走去。   周亦然这才微微抬头,一脸惊慌地看着她。   众人见连木嫀贞这样身份的人都出面了也不好说什么,高秀女只在一旁支支吾吾地不知所云。   木嫀贞含笑扶起她。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大喊一句:“是不是皇上来了?”   木嫀贞抬头,见不远处一队人朝这边走过来。   真的是皇上来了吗?   那个狠心的男人!   这时众人纷纷跪在地上,低头!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木嫀贞心中砰砰直跳!   由于周亦然跪在她的前方,她看不到眼前的人,只听闻一声温婉的声音略带讽刺。   “秀女们这是做什么?想见皇上?还没选秀便迫不得已了?小小的秀女竟敢来见圣上,若是这么急着的话,不如今夜就去本宫的宫里如何,本宫跟皇上说一声,让他来宠幸你们........”   此时状况还没弄清楚,木嫀贞便被一只手打破了思绪,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迅速推了周亦然一把!   今日风口浪尖上的人,真的是亦然!   周亦然身体不稳,向前一扑。   众人咋舌,有看好戏的,有疑惑的,有鄙夷的.....   “大胆,竟敢挑衅娘娘的威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用电脑不太方便,况且没有存稿了,24号才能重新更过了.......5555 ☆、摘花之险   “娘娘饶命啊......”   周亦然向来是个温婉的女子,其实好听是温婉,难听便是懦弱,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她还是这样。 木嫀贞不敢抬头,担忧地听着这一桩桩话,这时候该如何做才能让她脱险?   “怎么?婉妃娘娘的话你敢不服气?来人,掌嘴......”方才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皇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娘娘饶命,我不是有心......”周亦然慌乱中说出一个忌讳的字眼,当时便令众人咋舌。   亦然你怎么这么傻?   “我?小小的秀女敢自称我?看来你真的是对本宫的教训甚是不满意了,拖下去,狠狠地掌嘴.......”婉妃冷冷指着周亦然吼道。   亦然曾对她的恩情,她怎么能忘记?至少她背后还有强大的两座靠山,皇上和哥哥,可是亦然没有,若是毁了脸,这样下去她的日子怎么过?   “娘娘,素问娘娘宽宏大量,对无心之过的人都能宽怀以待,奴婢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想必周妹妹也不是故意侵犯了娘娘的,还请娘娘恕罪!”木嫀贞从众人中爬了出来,跪在婉妃面前不卑不亢道。   “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东.......”   蓦地,婉妃顿住原话指着木嫀贞的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个宫女指着木嫀贞大吼一声:“大胆,竟敢擅自摘皇上最心爱的木槿花?还敢戴在头上?”   木嫀贞心中一颤,这是皇上最心爱的木槿花?杨秀女这是间接害了自己,又或是说她早有预谋上演这一出戏。可是对于一个才刚刚步入深宫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心机?   这必然是巧合而已!   “娘娘恕罪,奴婢不知这是皇上最心爱的木槿花,还请娘娘宽宏大量.......”木嫀贞朝她叩首,立马摘掉头上的木槿花,递上给婉妃。   婉妃冷冷地瞪着她不做声,“你递给我做什么,求我做什么,你应该求给皇上!”   皇上最心爱的花被摘了,谁敢碰?即便是婉妃也不敢触怒龙颜。   另外,皇上什么时候喜欢木槿花?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皇上与她喜欢的花向来是茉莉,她是知晓的......   也对,皇上向来把她当狼般防备,怎么可能告诉她?即便说了也是假的,真没想到,她们相处相爱十年之久,最后却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还好老天让她重生了,她定不会再如此愚笨!   木嫀贞弄明白皇上的心机后,心中毅然冷下几分,脸上一派的镇定自若:“奴婢知罪,望娘娘责罚!”   周亦然微微抬头看向木嫀贞,一双泪汪汪的眸子仿佛陷入潭水中央。   “来人,掌嘴!”   在宫里,只要是地位比你高的都会欺负你,大抵是知道木嫀贞这一身份,迟早有一天踩在她头上,想伺机为以后的怨恨出一把气,况且在宫里有没有明天还不知道,所以只管过好今天便是大幸,于是婉妃恨得直跺脚,转身冷冷道。   几个掌事姑姑上来,还没待木嫀贞反应过来便啪一声,木嫀贞耳朵嗡嗡作响,两眼昏花,待她看清视线,又是啪的一声,脸颊火辣辣的如同火灼一般,接着便听闻旁边的周亦然的惨叫。   原来周亦然也被掌掴,但是一同被罚,木嫀贞不会叫出声的,这辈子她不会再向谁求饶,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伤痛,包括皇上,她重生了,她的人生也将重生。   婉妃,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掌事姑姑的手掌宽大雄厚,一巴掌便拍到她的耳根处。   “住手!”   一个浑厚的声音略带磁性,从不远处传来,木嫀贞心中一颤。   皇上!   他来了!   这个声音,她多久没有听到了,半年,在从前的日子里便是如隔三秋,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惜却不是在她渴望的前提下解救她,而是在这样的背景下。   “参见皇上!”众人齐齐下跪,婉妃惊慌失措起来,她慌乱地问:“不知皇上突然驾到,臣妾有失远迎!”   掌事姑姑也顿时住手起身行礼。   掌掴后她的脸更是火辣辣的一片,仿佛被烫伤一般。   她不敢抬头,不是脸上的伤教她难堪,而是那个曾经伤他至深的男人让她难堪,再次相遇,为何心中还是这样隐隐作痛,是她过去用情太深了!   “不知这位秀女犯了何过错,触怒了婉妃,要这样惩罚她?”皇上赵华湛一脸淡定,云淡清风道。   婉妃一听更是慌了神,木嫀贞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她居然狠心地掌掴她,岂不是与皇上作对?   这么一想,她更是从容不下来,忙把自己的罪过全部说成对皇上的尊重:“回....回皇上,木秀女.....她她摘了皇上您最喜欢的木槿花,所以臣妾一时气愤,就....就.....”   赵华湛在听到木槿花那一瞬间,脸色明显暗了暗,但是众人都惧怕触犯龙颜,都不敢直视他,所以大家都是没有看到的,唯有木嫀贞心中冷笑。   赵华湛没待婉妃说完便提脚上前去,缓缓走到木嫀贞面前,躬身扶起她,淡淡地笑道,似跟木嫀贞说,也似对婉妃说:“不知者无罪,况且娇花衬美人,不是另一道风景线吗?”   他的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是袒护,木嫀贞也知晓,毕竟她哥哥还是当朝王爷,赵华湛还是不敢让她难堪的。   婉妃一听眼睛睁得老大,慌乱地跪下来,“是是是,臣妾知错,恳请皇上原谅!”   赵华湛接过木嫀贞手中的花,怜惜道:“可惜的一朵木槿,花开正艳,却萎在美人手中.......”   他淡淡地怜惜道,却转身去摘另一朵木槿花。   木嫀贞微微抬头,他熟悉沉稳的背影落入眸中,他一身青色长袍,仿佛如丝竹一般屹立在众人中央,无论什么地方,他的背影总能绽放出色彩,仿佛教人一眼便陷进去。   他摘下木槿花,微微回首!   木嫀贞手一抖,咔一声,折断了指甲!   她蓦地低头,抚摸着那片折断的指甲,幸好没有伤到肉,否则即将血滴不止。   赵华湛的黑靴再次落入她低头的眸子中,他亲手把花插入她的发中,或许靠得太近,木嫀贞几乎感受他节奏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她忙跪下去,“皇上,奴婢摘了皇上最喜欢的花自知罪该万死.....呃!嘶.......”   木嫀贞正要跪下去,膝盖一个扭折,生生要摔下去,赵华湛顺势接住她,在众人的注视下,木嫀贞倒在赵华湛的怀中。   她的脸辣辣地挨在他的长袍中,更是生疼得逼出眼泪。   “阿贞,你怎么了?”赵华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担忧地问。   “或许刚刚跪得太久了,一时缓不过来,奴婢罪该万死,触犯龙威!”   这话一出,婉妃眼睛睁得更是老大,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主子,跪的也是她,遂木嫀贞说跪得久这是明显地告诉皇上自己欺负新来的秀女。婉妃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赵华湛望了婉妃一眼,一把打横抱起木嫀贞,往华润殿走去。   木嫀贞靠在他的身上,望着逐渐远去的婉妃木讷地站在原地,愣是挤出一个笑,婉妃见到木嫀贞的笑恨得在原地只跺脚。   远离了这群人,连视线都看不清楚的时候,赵华湛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问:“好玩吗?”   木嫀贞一愣!   挣脱开他的怀抱。   “你这点小心思朕还会不知道?”他宠溺一笑,接着又说:“还有几天便选秀了,脸上的伤注意点,待会朕会派人给你送药膏,还有,婉妃这人惩罚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毒,你的身份还低,别得罪她......”   “是!”   赵华湛轻捶捶她的脑袋便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做贤后   而最后一次秀女参选终于来临了。   这日大伙早早便起床梳洗打扮,等待皇上的青睐。木嫀贞上次被打以后脸也恢复得差不多,周亦然倒是不幸了,她的脸虽然恢复,但是由于当日的掌事姑姑指甲尖锐,划了一道疤在靠耳道边上,她为这道疤忧郁了许久,木嫀贞见了也不忍,毕竟她们是好姐妹。   秀女会直接进入承恩殿经过皇上亲自挑选的最后留下来的便真正成为皇上的女人了。   承恩殿是后宫处理后宫大小事宜的地方,这个地方,她比任何人都熟悉!   毕竟上一世,她是皇后!   此时承恩殿凤尾上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墨绿色的房檩雕塑龙飞凤舞。天气甚好,既不热也不雨,从绿叶上穿过的光线仿佛在告知今日是个大好日子般,从天边白茫茫洒到地上。   众秀女被分为二十列,每一列分五人,每列都会由宫娥太监到承恩殿参见皇上,由皇上亲自挑选,最后册封,剩下的秀女会在殿外的小园子等候。   咚————   一声响从远处传来,木嫀贞心中一颤,这是选秀开始了!   接着嬷嬷开始念出五个秀女的名字,然后领着五名秀女前去承恩殿,留下其他的秀女则留在园子里等待。   这一刻,对于木嫀贞来说是漫长的,虽然上一世也曾经历过,但是再次降临的时候,她难免还会紧张。   秀女们一列列地被带走,剩下的人也越来越少,周亦然在一旁担忧地念碎碎道:“惨了,我这道疤皇上见了必然不会喜欢,怎么办?木姐姐,要是我没选上怎么办呀?”   木嫀贞的焦虑瞬间化为乌有,她安慰道:“放心,你一定会选上的。”   不过周亦然的父亲只是一个县令,虽然她长得也好,但是脸上有一道疤,皇上也未必真会看中,思虑了一会,木嫀贞果断地摘下头上的流朱簪插到她的头上。   “下一批,杨知茹,佟婉言,木嫀贞,周亦然......”   周亦然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上,幸好木嫀贞扶住她,小心翼翼凑到她耳边道:“亦然,当心点,我们一起,有我在不用怕!”   周亦然紧张地握紧袖子点头。   念完名字后,五人随各位姑姑一起到承恩殿,白玉的阶梯依然如旧,虽然崭新了些,但是和前世的还是大庭相径的,木嫀贞踩在地板上,仿佛轮回过一次,不,她的确轮回了!   远远瞧见赵华湛一身黑袍坐于承恩殿中央,双手附在龙椅上,散发着无比尊贵的气息,他英俊的脸,嘴角微微扬起,教人一眼便陷入万丈深渊,当年湖畔边,她就是这样一眼便陷进去,若他没有那么绝情,或许她今生还会沦陷,只可惜事实是相反的而已。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皇后!”   五人齐齐叩首行礼。   在皇上旁边分别坐着太后与皇后二人,所以行礼还是必要的。   其实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立了太子妃,所以皇上一登基,便有注定有一位皇后插在他们中间!   至于她究竟是如何成为皇后的,还是得拜皇上所赐!这一世,她绝对不要再做那个受尽□□的皇后,而是要做贵妃,她宁可做受尽唾骂的奸妃,也绝不再做受人敬仰的贤后!   “都平身吧!”赵华湛一贯的温柔道。   “都抬起头来,让皇上和哀家,还有皇后瞧瞧!”太后一脸威严不容小觑。   其实说来,皇后何休宁才是皇上真正的结发妻子,她同时也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登基当年,太后外戚一族谋反,后来被皇上一一铲除,遂太后一族势力减弱,太后没有话语权,皇后的日子必然也不好过,况且皇上也不喜欢皇后,太后对于这个既没有靠山又抓不住皇上的心的皇后早已是死了心。在木嫀贞的印象中,太后总是跪在佛前不问世事地一昧祭拜,甚少出自个宫,如若不是大事都绝对不会出来,且她也从来不需要妃嫔请安,所以她与木嫀贞也不亲。   木嫀贞微微抬头,皇上绽放着笑脸的容颜一下子呈现在当前,木嫀贞不去看他,把目光投到皇后身上,皇后一脸憔悴,仿佛几天几夜没合眼一般。   休宁姐姐!   那个曾经待她如亲妹妹的温婉女子,在入主后宫之后,在家族势力减弱之后,一下子变得心狠手辣。   曾经她常常缠着休宁姐姐去庙宇,缠着非要到她家跟她一起睡,缠着她给她讲故事,可是那些都是在太后势力还壮大的时候,而现在,她家晋封了,休宁姐姐却垮了!   皇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静静地不说话。   “这位便是木王爷的小木郡主吧!”   忽然太后把视线投到她的身上 ,一脸祥和地问,皇上见状也跟着微微笑着,示意她上前介绍。   木嫀贞躬身回答:“回太后,是的!”   “素问小木郡主聪明伶俐,精通诗词歌赋,自幼便得皇上欢心,想必可都读过女诫,列女传了,况且木王爷自幼便亲自教育,木王爷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教出来的妹妹定然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   太后这一番话明显是在为木嫀贞说辞,毕竟是国家栋梁的妹妹,虽然不是自家亲人,太后也没必要为难她,况且皇上对她也是宠爱有加,所以太后没权没势,更不可能与皇上作对。   “太后夸奖了,奴婢只是做好一个女子的任务罢了!”   “当年哀家见小木郡主的时候你还只到哀家腰间,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真是讨喜的一张脸,皇后你说是吧?”太后把矛头指向一旁冷眼观看的皇后,皇后回神淡淡笑道:“是啊,贞妹妹端庄大方,皇上可要好好晋封才行!”   “自然!自然!那封木郡主为贞贵人,皇后觉得如何?”赵华湛看着她依旧笑得英俊潇洒。   木嫀贞正对着的人便是赵华湛,她微微别过头,故意不看他。   “木家对皇家一直是忠心耿耿的,这晋封全听皇上决定。”皇后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好,那木郡主便封为贞贵人,赐重华宫主位!”   木嫀贞立即行礼谢恩:“谢皇上,谢太后,谢皇后!”   这人一多,谢起来也特别麻烦,明明谢谢两个字通俗简单,非得拆开来九个字!正当木嫀贞愤愤不平的时候,赵华湛忽然笑意融融地转到周亦然的身上。   “旁边这位周秀女的簪子真是别致啊!”   赵华湛这言语里的意思看似跟周亦然讲,但木嫀贞余光扫了一眼赵华湛,见他颇有深意地盯着自己,她总感觉赵华湛是在跟她说一样。不过只要他能认出这簪子那便是好事!   这个流朱簪是皇上在宫外送给她的,皇上一见故物,必然知道木嫀贞的用意。   所以在接下来晋封的名字里便有了周亦然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选秀结束   选秀完毕之后,秀女们都在另外一座大殿上等候,周亦然的兴奋便是显而易见了,从一出承恩殿,就一直握紧木嫀贞的手颤抖:“木姐姐,木姐姐,我晋封了我晋封了,是才人......”   木嫀贞回头欣慰一笑:“是!是!是!今晚我们便庆祝一番好不好?”   “还真是要谢谢姐姐的簪子呢?要不是这簪子我也未必当选。”周亦然显然知道是因为这簪子才当选的,所以现下可当木嫀贞为恩人地拜,完全不顾木嫀贞的话语。   “姐姐,还你簪子!”说吧,周亦然摘下头上的簪子送到木嫀贞手中,又似乎想到些什么,她狐疑着问:“姐姐,皇上为什么会格外注重这簪子?莫不是......莫不是.......这是皇上送你的?”   周亦然的眼神一阵慌乱,戴了皇上送给木嫀贞的信物,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心慌。   木嫀贞轻轻笑道:“好了,你别想那么多,只要晋封就好了,以后不用再当秀女,不用看主子的眼色做事。”   周亦然木讷点点头。   选秀结束后,由嬷嬷们带着去会见家人,可以说,这是妃嫔最后一次见到亲人的机会,所以大家格外伤心,周亦然也蹦着亲人而去,唯有木嫀贞在四处摸索着木王爷的影子,没有见到木王爷,倒是见到杨秀女拉着她父亲杨大人的手鬼鬼祟祟往人稀疏的地方走去,好奇心向来是女人的天性,所以木嫀贞小心翼翼跟过去。   杨秀女躲在小巷中埋怨道:“爹爹,你不是说木嫀贞淹死了吗?你看,她现在还好好的站在那,你是不知道,那天她戴了皇上最心爱的花,皇上不怪反而赞她,你知不知道木嫀贞这个绊脚石有多大,她不死,极有宠冠后宫的趋势!”   “女儿呀,爹爹也是不知道啊,那天她走在湖边,我明明见到他被你哥的石头抛中脚,也亲眼看着她掉下去了,可....可谁知道她居然大难不死.....”   “哎呀!爹爹,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原以为这次落水是老天在暗地相助,让她重生的,可惜却没想到原来背后竟然还有这一折,上辈子懵了好些年,竟不曾知道原来是杨秀女在背后搞的鬼。   她可真傻!   杨大人向来站在反哥哥这一派,所以也一直不得器重,他想要击垮哥哥,自然是得先击垮她,没有宠妃这个靠山,哥哥的落魄也离不远了,所以她要让她的女儿来跟她争宠,夺得皇上的宠爱才能稳固他的地位。   杨大人,真是一只老狐狸!   只可惜她今生是算计错人了,木嫀贞立马找到她进宫的第二个竞争对手,杨秀女,在击垮你的同时,你的家族也绝对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即终止谈话,木嫀贞沿着声源看去,是哥哥!   哥哥身穿白色长袍的朝她走来,正要说什么,木嫀贞立马冲上去捂住他的罪,拉他远离小巷。   “阿贞?怎么了?”木王爷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   木嫀贞回首看了一眼小巷,可见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大抵是不知道被人偷听了,她才放心下来,长吁一口气。   “阿贞,究竟出什么事了?”   “哥哥,小心杨大人!”   木王爷大抵是没见过自家妹妹如此严肃,遂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木嫀贞焦虑得憋着一口气把话说完:“哥哥,我进宫前的落水与杨大人有关,他一定是想击垮你,所以在湖边想办法让我掉湖里去淹死我,我得不到皇上恩宠,你反过来想想,若是他的女儿得宠,到时候他想击垮你岂不是易如反掌?”   木王爷一头雾水,但还是听明白木嫀贞这话的次要一点,遂不可置信地问:“是杨大人把你推到湖里去,想淹死你的?”   木嫀贞皱眉,虽然哥哥把重点放错地方了,但是以哥哥的聪明才智必定能想出这其中的阴谋,所以还是点点头!   听了这话,木王爷便深思起来,思量下莫约着也想出其中的厉害,沉沉地点点头。   这时候嫣儿走过来,看着两人坐在石凳上,不满道:“嗬!让我自己去找贞姐,你就坐在这,真是没心没肺,贞姐找到了也不说一声!”   见到自家妹妹一身白色羽衣纯真可爱,清丽脱俗,木嫀贞心里的疙瘩瞬间被抹平,溺爱地招呼她过来:“真是对不起,贞姐也不知道嫣儿也来了,快过来坐!”   嫣儿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朝木嫀贞走去。   接下来几人相互寒暄了一会儿,时间一到,嬷嬷太监又开始领着人往宫内院走去,木嫀贞眷恋家里的温暖,这次她不再忍不住回头看他们,而是仰头往前走,因为她知道和哥哥妹妹还会再见的,一定会,只要她成为宠妃,只要她守住木家,她就一定会再见到他们的,念此,木嫀贞更加有足了信心走进皇宫。   重华宫是跟个四合院差不多的宫殿,里面有四座房子,分为东南西北四座房子,其中正东方的便是重华宫的主位,而木嫀贞便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也是这个宫殿里所有人的主子,其他的三座房子的主人都是才人,位低于木嫀贞。   贵人以下的都住在四合院中,而大于贵人妃嫔的就可以有自己独立的宫殿,所以木嫀贞这个贵人的身份恰恰是一条分界线。   “贞贵人,这里便是重华宫!”身边的一嬷嬷低头恭恭敬敬道。   大抵是没有听惯这个称呼,所以木嫀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一声不吭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嬷嬷见状忙招呼各位宫女太监过来行礼。   待各位齐声跪下参见贞贵人时,木嫀贞才反应过来。   “都起来吧!”   木嫀贞随手扶起一个宫女,宫女仰头一笑,粉润的红唇,绿绮黛眉,长得甚是讨喜,只是这张脸长得太熟悉了,熟悉到木嫀贞想捏碎她,她伶俐道:“贞贵人,奴婢唤玉禾,是皇上特意让奴婢来伺候你的。”   木嫀贞当然明白,皇上派玉禾来监督她的一举一动,所以木嫀贞每封家书都会被皇上看个遍才送到哥哥手中,上世她的倒台,自然也少不了玉禾的参与,所以在她被打入冷宫之后,玉禾仍然安然无恙。   “玉禾.....长得真是讨喜,本宫定会好好待你......”木嫀贞故作友好笑道,玉禾连忙谢恩,只是这深层的意思或许只有木嫀贞才听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是迟了,哎..... ☆、侍寝当夜   虽然周亦然也是才人,但是很不幸,却分在了杨秀女的临华宫里,杨秀女因为父亲官职的缘故也晋封为贵人,所以她也就是临华宫的主位,上回杨秀女便欺负过周亦然,这次却又是在同一宫里,想必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只是木嫀贞狐疑了,她明明给了暗示皇上,为何皇上并没有把两人分在同一屋檐下,非要拆开她们呢,大抵是怕木嫀贞有一天会反咬一口, 多个手足等于多条出路,皇上拆开她们就是为了截断木嫀贞的另一条命脉。   皇上啊皇上!你可真是精明,也难怪上一世她好不容易与周亦然结拜为姐妹,皇上却忽然对周亦然拒之千里。   这其中的缘由,她可算是想明白了。   因为身份特殊,所以选秀当晚,木嫀贞便被招去侍寝。   虽然这个是迟早的事,但是关键时刻一到,木嫀贞难免会心慌,幸好有周亦然这个好妹妹在一旁安慰, 否则木嫀贞真的要扯断丝帕了。   入夜时分,天边灰蒙蒙的,清风徐来,仿佛如泉水潺潺流入心房一般,浸润着整座宫殿。   木嫀贞在太监宫女们的带领下来到长生殿,长生殿帷帐飘扬,烛火闪烁,火红得仿佛害羞的小姑娘一般,照得木嫀贞心发慌,她忽然停下脚步。   “贞贵人,莫要误了吉时!”旁边一小宫女提醒道。   木嫀贞噎了口唾液,拢拢额上的发丝朝里边走去,这是宫女太监纷纷退出长生殿,木嫀贞愣了一下,呆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曾经她无数次走进这座宫殿,但是都没有此时心慌,重生一次,她饶是无法淡定面对一些事情,帷帐的后面便是那个负心汉,她该如何接受与曾经伤她至深的男人再次共度良宵,她做不到!   正想退出宫殿,帷帐的另一边却响起一阵懒懒散散的声音:“怎么还愣在那里?”   木嫀贞深深握紧拳头,拉开帷帐,此时 赵华湛正一身白色睡袍裹身,洋洋洒洒地躺在床上,朝木嫀贞敞开笑颜,被褥半遮半掩,衬托出他那张妖孽的脸更是性感勾人,木嫀贞蓦然愣在原地。   他忽然朝她招手:“阿贞,愣着做什么?快过来!”   被他一声阿贞的呼唤,木嫀贞瞬间回神,她现在只是一个初经世事的小姑娘而已,没有人知道她曾经从几年后重生回来,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重生过,她仅仅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念此,她才鼓起勇气往里走。   待她一走近床槛边,忽然一只手扯着她的衣裳,木嫀贞身体不稳直直倒在赵华湛的怀里。   她轰然一颤!   “别紧张!”赵华湛凑近她的耳畔,朝她吐了一口气。   谁紧张了?只是不想被你碰而已!   木嫀贞心中白了他一眼,但是这人毕竟是皇上,她还是大气不敢喘。   他就这样搂着她,把脸凑近她的脖子旁:“阿贞,朕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你知道吗?从朕懂事的时候开始,从朕娶皇后的时候开始,从朕每次每次见到你的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木嫀贞想把这话理解为嬷嬷口中所说的调情。   “阿贞,你怎么不说话?”赵华湛忽然问。   木嫀贞被这么一问,心里更是不敢松一口气。   “我......我......”   赵华湛忽然戳戳她的脸颊,故作严肃道:“在朕面前敢自称我?”   木嫀贞又一愣,立马跪在地板上:“皇上恕罪!”   赵华湛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傻丫头,逗你玩呢!”   木嫀贞可笑不出来,这时候她就琢磨着该如何推辞这次侍寝,饶是赵华湛那双深邃的眸子,叫人一见就要打寒战,这人一紧张起来,便是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赵华湛忽然拧着她的脑袋来面对她,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木嫀贞在他的强迫下不得不看着他,他深邃的眸子仿佛染了墨一般,几乎把她看个透彻,她恨透了这种被看透的感觉,遂扭头不看他。   “还在怪朕?”赵华湛眼眸子一暗,仿佛洞察世事万物一样。   木嫀贞懵了,怪他什么?   为了更好了解他的喜怒哀乐,掌控他的内心,木嫀贞决定打破这个谜团,问:“臣妾愚昧,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赵华湛怔了怔,扶起木嫀贞坐到他怀中,笑笑以缓解气氛道:“当然是还立了杨秀女为贵人啊!阿贞莫不是生气了?”   大抵是木嫀贞与他说话向来不分尊卑的,这次却说得这般陌生,赵华湛也摸不透这其中的缘由,就以为她应该是生气了,才这样问。   “不,皇上是天子,立谁都是皇上的意愿,臣妾哪有生气的道理。”   这么一听赵华湛果断肯定了,这姑娘明显是生气了。   “阿贞,杨大人在朝廷上也是朕得力的助手,为朕打天下时立了不少汗马功劳,这下把女儿送进宫来,朕也不能亏待不是.......”接下来赵华湛与木嫀贞讲述了一大堆朝廷大事,以及各官之间的紧密联系,顺便还提了一提杨家的夫人小妾之间的勾心斗角。   木嫀贞直扶额头,琢磨了许久,她饶是想明白皇上这其中的用意,遂平静道:“皇上,臣妾并没有生气!”   这么一听赵华湛直抚小心肝,朝房梁深深叹息了一回:“朕错了!”   木嫀贞泪奔!   这人咋这么难缠尼?   从前就没发现他居然还有这优点。   “皇上您没有做错,立杨秀女为贵人也是为了巩固江山,臣妾怎么可能怪您?” 木嫀贞心慌慌,但是好歹也重生一次,她心中再慌,表现出来也极为平静。   赵华湛静静看着她,良久......   把木嫀贞按到在床上,开始扒衣服,木嫀贞这下真是焦虑不安,这缓和的气氛明明是谈话共度春宵的一夜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打破,木嫀贞没有准备,眼见赵华湛的唇要亲过来,她一巴掌拍过去。   赵华湛被打得两眼冒星星,他甩甩脑袋,怔怔地看着木嫀贞问:“还说没有怪朕?碰都不愿意让朕碰你!”   “额.......”   赵华湛黝黑的眸子仿佛染上地狱罗刹的阴霾,木嫀贞这辈子的不安惶恐都一一呈现在此刻,她慌了神似的从赵华湛的身下钻出来,裹好衣服,躲进被窝里,赵华湛则坐在床槛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木嫀贞冷笑,这下他可以放过她了吧!所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赵华湛你也应该试试这种看得到得不到的滋味,看好不好受。   就这样,他们一直僵持到天亮,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到天明。   木嫀贞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皇上绝对不会怪她,毕竟她木家此时的权势还是能够影响朝廷的,所以皇上绝对不敢碰她,虽然未来木家的命运她也知道,但是日子还长着,她绝对不会让木家垮台的。   上早朝时刻该到了,木嫀贞依旧像上一世那样为赵华湛整理着装,临走前,赵华湛回头看了她一眼,木嫀贞立马低头:“恭送皇上!”   赵华湛才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拜见皇后   依照惯例,晋封的第二天,所有的妃嫔都要去拜见皇后,木嫀贞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待赵华湛前脚一踏出宫殿,她便开始由玉禾梳妆打扮,玉禾生得一双巧手,不一会就梳了一个流朱髻,衬上她的羽衣裙裳,甚是可人。   “娘娘真是果真是漂亮,流朱髻可不是普通人能衬得上的,娘娘您可真不是普通人。”玉禾细细打量着木嫀贞,夸奖道。   这人拍马屁的时候油嘴滑舌,扳倒你的时候却说不出话来。需要她来澄清她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   木嫀贞朝她颇为深意问:“是吗?”   “当然!”   木嫀贞拢拢发丝正想迈开小步,一个小宫女叫住了她:“娘娘,流朱髻的话配金玉流云钗比较好看吧!况且娘娘头上的长贝坠是红色的,这侍寝第二天便带上红色的发饰恐怕不妥。”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仿佛怕极了什么似的。   玉禾立马瞪了她一眼,却又不敢说什么。   木嫀贞倒是真的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选秀当天便侍寝,这已是无上荣耀,况且第二天在配个新婚专用的红色发饰倒真是显得招摇了点,木嫀贞这么一想倒觉得很有道理,难得有一个宫女有这等细心,她继而明知故问道:“怎么不妥?”   小宫女瞅了一眼玉禾立马低头,支支吾吾半天后才鼓足勇气道:“这艳红色怕是招摇了点,这种红色皇后都不敢戴,何况是.....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禾两眼怒火一喷,气势明显压过了小宫女,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木嫀贞不紧不慢道:“玉禾.......小宫女说得也不无道理,把它摘了吧!”   说罢,自个摘了这簪子扔到梳妆椅子上,朝凤仪宫走去。   一路上的燕燕莺莺几乎占满整座皇宫,木嫀贞不断遇到不同的人,木嫀贞昨夜侍寝的事情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前来巴结的人多了,想与她作伴的也多,自然挑剔的也不少,木嫀贞只一道点头称是,不作多回答。   才到凤仪宫,一进门便见婉妃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左上方,细细品茶,见木嫀贞一干人等进来,她挑了挑眉道:“贞贵人昨夜伺候皇上可真是累坏了吧!今个怎么这么迟?本宫可想与贞贵人好好聊聊都不行,不过要本宫等无所谓,若是贞贵人让皇后等可就是罪过了。”   面对这一口充满挑衅的话,木嫀贞当然听得明白,看来自己已经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了,而向来骄纵的婉妃当前要对付的人便是她了,什么生死没见过,木嫀贞身子一弯,恭恭敬敬道:“娘娘严重了,首先,伺候皇上并不能用累坏了来形容,莫不是婉妃觉得伺候皇上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木嫀贞偷偷瞥了一眼婉妃,见她睁大的双眸嗜血般,她冷笑,继续道:“其次,婉妃娘娘若是想与本宫聊天大可以传臣妾到婉妃那里,若是来皇后娘娘这里只是为了与臣妾说话的话,岂不是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大胆!”此话一出,婉妃如同狮子暴怒,恨得直砸茶杯,“你竟敢乱加罪名在本宫身上?”   以婉妃这种易怒的心里,真是不明白她究竟如何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的,木嫀贞也疑惑了,自从休宁姐姐家族跨了之后,听说她的性子也是极易怒的,只是这两人性子相冲,休宁姐姐如何容得下她的?   “娘娘恕罪,臣妾不敢!”木嫀贞立马跪地,依旧不卑不亢道。   “你有什么不敢?”说罢,婉妃正想拿手中的茶杯朝木嫀贞扔过去。   众人倒吸一口气!   “住手!”混乱中,一声愤怒之音从室内传出来。   木嫀贞朝内室看去,好些人从里边走出了,却是没有见到休宁姐姐!   一个嬷嬷快步上前,抓住婉妃的手,愣是在婉妃的怒瞪之下扯下她手中的被子,一脸严肃道:“婉妃,你这是想在凤仪宫闹是不是?”   婉妃狠狠瞪了木嫀贞几眼,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婉妃,皇后娘娘说了,你要闹到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准在凤仪宫闹事!”   婉妃微微低首,不服气地握紧拳头,几乎要捏碎她一样。   嬷嬷转而居高临下朝众妃嫔严肃道:“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各位娘娘各回各宫里吧!”   婉妃一跺脚气冲冲地跑到木嫀贞跟前狠狠推了她一把,幸好身边的周亦然扶了她一把。   婉妃忿恨得走了出去,大抵是脚下的鞋子重了些,用力一踩便发出哒哒的声响。   “姐姐,你没事吧!”   木嫀贞笑而点头:“没事!”   众妃嫔一一散去之后,直剩木嫀贞与周亦然站在大殿上,木嫀贞没有走的念头,昨日一见休宁姐姐,只觉得她憔悴了许多,多年不见也不知她过得究竟怎么样?看她的样子,大抵是过得不好,没有家族撑腰,又不得宠,太后也不管,在这弱肉强食的后宫之中哪会过得好?   所以,她想与她叙叙旧。   “姐姐,怎么还不走?”周亦然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看。   木嫀贞道:“我似乎许多年没有见过皇后娘娘了,说来我们曾经还是要好的姐妹呢?”   说罢,木嫀贞朝方才的嬷嬷恭恭敬敬道:“嬷嬷,本宫想见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如今身体可好?”   嬷嬷依旧板着一张严肃地脸道:“贞贵人莫要多心了,娘娘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救贵人,她只是不希望贞贵人在凤仪宫出事而已,贞贵人在凤仪宫出事,对娘娘可没什么好处,若是在外面的话,娘娘可管不了。”   这话说得尤其伤人,木嫀贞心中的感激一下子回到零点。   “嬷嬷可否去告知一下皇后娘娘,说.......”木嫀贞仍然不死心问。   “不用说了,皇后娘娘早知道你会这样,贞贵人还是赶紧撤了吧!”   她的休宁姐姐真的是变了吗,曾经她们自小一起玩,直到她嫁给皇上那天,她还特意佯装打扮喝了他们的喜酒,可是,终究是闹到这种地步。   木嫀贞木讷地走出了凤仪宫。   由于心情欠佳,两人单独到皇宫四处转转,不知不觉转到永巷,永巷是宫女太监犯错被扁下来做苦力的地方,木嫀贞朝牌匾看了看,问:“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   “亦然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跟着姐姐走!”   天边开始闪耀着阳光,阳光刺痛她的双眼,她扬起手遮了遮,“回去吧!”   两人正打算转身就走,就在一瞬间,一个宫女撞了上来,差点撞到周亦然。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我不是故意的!不......奴婢不是故意的......”   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地求饶,慌乱中不觉把我字也说了出来,一边求饶一边哭泣,甚是可怜!   木嫀贞不禁挑起她的下巴,正想看清她的面孔,她的面孔如同一盏耀眼明灯刺痛木嫀贞的双眸。   “是你!”   “是你!”   两人一同喊了出来。   “木嫀贞......”   “萧莫颜.......”   萧莫颜从地板上腾声跳起来,朝木嫀贞憋红了双眸:“我跪个乞丐也不会跪你,贱人!”萧莫颜扬手一推,把木嫀贞按倒在地上。   “哎你做什么?木姐姐.....”周亦然一下子慌了神,想拉开两人却又没有萧莫颜力气大,只得朝永巷里面喊人。   “木嫀贞,都是你,你害惨了我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倒好了,你晋封了我却只能是永巷里的一个小宫女,我恨你我恨你.........”   永巷里管事的嬷嬷忙出来拉走萧莫颜,她凌乱的发丝仿佛几天几夜没梳过头一般,而面部也明显瘦了,被嬷嬷拉走的那一瞬间还不忘朝木嫀贞大吼:“木嫀贞,你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枉我当你真心姐妹,你这样对我你良心过意得去吗........”   “木姐姐,你还好吧!”周亦然忙扶起木嫀贞,一边安慰道:“萧莫颜的话别太在意,她现在是气愤过头了,姐姐放宽心。”   望着萧莫颜远去的情形,落魄得失去往日的光彩,木嫀贞心中居然出现一丝丝不忍。   “没事!”她心不在焉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性更太多小说了,所以打得太快难免打错字,希望提出来....么么哒.... ☆、晋封为嫔   在周亦然的安抚下回到了重华宫,一进门便见屋子里一干宫女太监齐刷刷喊道:“恭祝贞嫔回宫!”   木嫀贞一愣!   玉禾上前笑盈盈解释道:“方才皇上下了圣旨,贞贵人贤良淑德,才华兼备,晋封贞贵人为贞嫔!娘娘您快过来看,这些都是皇上送来的。”   玉禾欣喜若狂地拉着木嫀贞朝一大箱红红绿绿的装饰品走去。   木嫀贞上世是皇后,况且从前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郡主,什么名贵的首饰没见过,她倒不以为意,只是她疑惑了,皇上怎么忽然就晋封她了?她昨夜与皇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明明是坐了一夜,虽然皇上不会怪她,但也不可能因为这事嘉奖她,这叫木嫀贞琢磨不透了。   “皇上怎么会忽然晋封呢?”木嫀贞念碎碎道。   “自然是姐姐伺候得好呀!”周亦然一脸幸福道,似乎被晋封的人就是她一样。   她向来是如此,只要别人过得好,她就开心,木嫀贞僵硬笑道:“怎么可能?”   周亦然狐疑了:“怎么不可能?”   木嫀贞递了递眼色给玉禾,玉禾带着一干人等出了屋,木嫀贞才拉起周亦然往贵妃椅坐着。   “昨夜我根本就没有伺候到皇上,皇上不生气已经好了,怎么可能还会嘉奖我?”   周亦然瞪大双眸,“什么?你没有伺候到皇上?那......那皇上.......”   木嫀贞狠狠把头一点。   两人思虑片刻,才悟出其中的道理。   “木姐姐是郡主,你哥哥木王爷也是朝中权贵,位比皇上,侍寝次日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得嘉奖你,这是给木王爷一个面子。”   诚然周亦然说得有几分道理,所以为了嘉奖,他可以有两种选择,第二种便是今夜再次宣她侍寝,但是再联系皇上昨日的话,他一定是以为她因为杨秀女被晋封为杨贵人而生气,所以就选了第一种,晋封她,同时也给哥哥一个面子。   木嫀贞深深看了一眼周亦然,周亦然道:“肯定是这样的。”   当然周亦然并没有知道他们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奇心向来是女人的天性,她问:“木姐姐,那昨夜你们什么都没发生,那......那你们都做了什么?该不会是就坐在那儿一夜吧!   诚然,真的被周亦然猜中了。   木嫀贞点点头!   “哈?真的呀?哎哟我说木姐姐你怎么不懂得把握住机会啊!”   木嫀贞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又怎么会知道,再次重生,她已经无法再触碰那个男人了,那个狠心残忍的男人,为了权力不惜牺牲所有人,甚至伤她至此,至于让他看得到碰不到只是一个不想碰到他的借口罢了,她又岂会不懂自己的心思。   与周亦然寒暄几句后,便有人通知今日皇上将来重华宫用膳,木嫀贞想留周亦然下来,顺道提一提她,送她个接近皇上的机会,但她还是坚持要回自个宫。   也罢!亦然向来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所以便不作多留。   重华宫忙活了一上午,木嫀贞可不会刻意留在宫里打点一切守候他的到来,因为闲着无事,所以周亦然前脚一走,她也跟着去了临华宫。   这时临华宫早已翻天覆地了。   “大胆贱人,居然还敢顶撞杨贵人?”杨贵人身边一个宫女大声怒道:“来人,重打二十大板!”   “不要,杨贵人饶命,杨贵人饶命!”   “等一下!”周亦然一进门便见到这一幕,她不卑不亢问道:“不知常娴犯了什么错,杨贵人要责罚她?”   杨贵人回头,见周亦然站在大门前,她冷冷道:“不是常娴犯了错,是你犯了错!”   周亦然眉头一皱,“臣妾愚昧,不知杨贵人何出此言?”   杨贵人身边的宫女大吼一声:“还敢装蒜?昨日杨贵人来你这喝了一口茶回去以后就闹肚子,难道不是你故意下毒,想害杨贵人,一定是你妒忌她身份比你高才想害她的。”   “臣妾没有!”周亦然心一慌,握紧拳头念道:“怎么可能,我都没事,你怎么可能闹肚子呢?”   “还狡辩?来人,掌嘴!”   说罢,几个宫女正向周亦然走来,扬手就是一巴掌。周亦然身体不稳,晃倒在地上。   木嫀贞一进来便看见这一幕,正打抱不平。   因为周亦然只是个才人自然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她们的胡闹,当宫女正想扬手第二巴掌时,木嫀贞跑了过来:“住手!”   “给贞嫔请安!”众人齐齐跪下。   “怎么回事?”木嫀贞环望四周,只见周亦然的房内仿佛被翻了个遍一样,凌乱不堪,她把问题递给杨贵人:“杨贵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回贞嫔,周才人想下毒害我,我昨夜闹了一夜的肚子!”   杨贵人的话语明确直接,戳中了周亦然下毒这个关键,周亦然无从反抗。   木嫀贞自然知道这临华宫不是她的重华宫,自然不能随意管理其他宫殿的事情,宫殿内的每一件事都得由这宫殿的主位来处理,但是为了周亦然,木嫀贞还是想拿身份压一下,“杨贵人,不知......”   木嫀贞正想问出口,却被杨秀女的口齿伶俐打断了:“贞嫔娘娘,这是我临华宫的事,娘娘不必替臣妾担心!”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木嫀贞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亦然!   “掌嘴!”杨贵人冷冷道。   宫女上前再赏了周亦然几巴掌,周亦然只是一昧忍着,不求也不喊,木嫀贞看着不忍。   “等一下!”   “贞嫔娘娘莫不是想插一只脚进来吧!”   木嫀贞脑袋一机灵,笑盈盈道:“当然不是,本宫自然是担心你,不过也不例外与女人的好奇心,不知周才人犯了什么错?可否让妹妹了却我这一好奇心呢?”   杨贵人也知道她这是在偏袒周亦然,遂不耐烦道:“昨夜臣妾喝了她一杯茶回去便闹肚子了,你说是不是下毒害我,这样的人该不该罚?”   木嫀贞看了一眼周亦然,只见她嘴角淌出血丝,脸颊红彤彤好像核桃一般,道:“该罚,当然该罚!只是妹妹呀!下毒可不是小事,你罚她怎么行,怎么也得拉出去砍了她呀!”   杨贵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想想看,你如今这样待她,若是她周才人报复心强的话,终有一天也会害死你,杨妹妹倒不如把这事交给皇后处理,让皇后把她打入永巷永不超生,况且下毒罪名不小,一定能扳倒她的,这样可不是少了一个对手吗?”   她自然相信周亦然不会这样做,倘若这事交由皇后处理,也必定会惊动皇上,木嫀贞到时候再求皇上出面,便能力挽狂澜。   皇上到底是后宫之主,只要他一句,就绝对没有人敢反对,他说青瓜是黄瓜那就是黄瓜,谁敢反对?   重要的是,如果到时候能顺势把杨贵人击倒可就是一箭双雕了,她掉湖里这件事她仍然记得呢?   杨贵人大抵是知道木嫀贞在为周亦然想办法,遂道:“不必了,况且我也没多大的事,不必事事惊动皇后娘娘不是?”   “这临华宫可真是热闹啊!”不远处传来一声男声,声音爽朗悦耳!   杨贵人一愣,这皇上怎么也来了?   木嫀贞则大喜:皇上你可真是来得及时!   众人齐齐跪拜:“参见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亦然遇险   “这临华宫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赵华湛大步流星走来,依旧爽朗地问道。   木嫀贞忙快步上前一并说道:“ 周才人想要下毒害杨贵人,臣妾觉得这事也挺严重的,就想提出让皇后娘娘处理的建议,但是杨贵人却不肯,皇上觉得呢?”   她存心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让皇上出面救周亦然,顺道一起打击杨贵人。   “可是臣妾没有,臣妾不可能毒害杨贵人,就算毒害也不可能笨到往自己送给杨贵人的茶里投毒呀!”周亦然这次终于是骨气勇气说了出来。   “嗯,这事听起来挺严重的,朕懂得处理朝廷的事情而已,对于后宫的事倒是一窍不通了,不若这样,交由皇后处理吧!”   木嫀贞额头暗了暗,她只是想把这事最终交给皇上,但皇上却丢给了皇后,若是皇后查出是周亦然下毒那岂不是害了她,况且陷害这种事,假的也能变成真的,所以周亦然现在是极度危险的。   “贞嫔啊,朕中午到重华宫用膳,现在时候也到了,不知你准备得如何了?”赵华湛这话木嫀贞听得明白,向来皇上不喜欢看勾心斗角,只能迅速找个地方躲一躲,所以就扯到她来了。   木嫀贞平静道:“准备好了,随时恭候皇上的到来。”   其实她心里是乱成一片了,她哪里知道准备好了没,这皇上刚刚一下旨就过来了,谁能准备得那么快。   赵华湛前来搂着木嫀贞回重华宫,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怎么还不去找皇后呀?”   木嫀贞想掐死这厮!   接着继续搂着木嫀贞往重华宫走去,他忽然凑到木嫀贞耳畔边道:“阿贞,朕来得及时吗?”   木嫀贞一愣!   抬头见赵华湛的眸子一闪一闪,几乎闪成星星状。   重华宫与临华宫只是相隔一座宫殿的距离罢了,所以不一会便来到重华宫,在踏进重华宫的那一刻便见到里边乱成一团。   “玉禾姑娘,这花摆哪儿呀?”   “这里这里!”   “玉禾姑娘,那边帷帐要换了是不是?”   “玉禾姑娘......”   赵华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道:“阿贞不是说准备好了吗?”   木嫀贞木讷地站在他身后:“额.....这......”   反正在皇宫里,这招永远都是最灵的,最后索性跪下来,“皇上恕罪!臣妾.......”   赵华湛咬咬牙,立马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疼惜地看着木嫀贞不说话。   木嫀贞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她就知道,对付皇上万能的一招就是皇上恕罪,皇上饶命,臣妾知错了。尤其是她这种有靠山的妃嫔。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才打点好一切,两人坐到膳食前,大抵是赵华湛以为木嫀贞还在生气,况且看她也不向从前般自在的说话,想着她还未消气,便一边夹菜一边道:“阿贞,多吃点!”   当碗里装满的时候,木嫀贞脑海里忽然出现当年的情形,上一世他从没为她夹过菜,每一次都是她把碗给他夹得满满的,她一直告诉自己,皇上的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可谁知道,原来皇上根本就不爱自己。   皇上,你的戏码演得够足了!   “不是叫你别得罪婉妃吗?今早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做什么?得罪她你的日子可不好过。”   木嫀贞抬眸望了一眼赵华湛,他用一双怜惜的眼眸静静看着她,黛眉飞扬,额头上的几根青丝洋洋洒洒,仿佛在跳动一般,他此刻看起来甚是英俊!   不过,她才不稀罕他的怜惜!   木嫀贞立即低头朝菜盘夹起一条青菜送嘴里。   赵华湛怔了怔,“这.....你的碗里不是有么?”   木嫀贞就是要他难堪,当年她这样待他好,他还是狠心把她打入冷宫,这能怪谁,念此,木嫀贞心中的怒火腾声升起,她依然怄气似的不回答,继续朝菜盘夹菜。   赵华湛的脸色暗了暗,但是也不敢明的说什么,见木嫀贞脸色比他更黑,赵华湛想了想大抵是婉妃的事招惹她了,便立马转移话题:“朕封你为嫔便也得为你留座宫殿,但是我瞧了瞧以往的,总觉得不够宏伟,所以朕打算为你建座新的,这些日子你就将就着先在这里住下可好?”   木嫀贞依旧无视他的话,直往嘴里送菜。   “瞧瞧你的模样,大抵是为周才人担心吧!”赵华湛一语惊醒梦中人,木嫀贞心头一机灵,立马往大腿使劲一拧,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抬起楚楚可怜的眸子道:“周才人与我情同姐妹,她现在在生死攸关里战斗,臣妾却在这里享受太平?”说罢,木嫀贞陆续挤出一串眼泪。   赵华湛深深望了一眼木嫀贞长长叹一声,无奈道:“那朕便去看看周才人罢.......”   于是赵华湛两人连饭也不吃了,往凤仪宫走去。   从一踏进凤仪宫就有太监高呼皇上驾到,这架势似乎在宣告着大事的来临般。   在进入凤仪宫的时候木嫀贞便耸耸肩,以迎接这宫里的第二次大战。   众妃见赵华湛一来,便都匆匆下跪。   “平身!”在赵华湛居高临下的一声威严中,众妃各归各位,而大殿上跪着一干等宫女还有杨贵人和周亦然。   周亦然见木嫀贞陪同皇上前来,便担忧地看着她,木嫀贞微微扯唇示意她放心。   这事一闹到皇后这里,便已经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木嫀贞与周亦然情同姐妹,而这次木嫀贞却陪同皇上一同来到凤仪宫,只要是个人都能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更何况是聪明绝顶的皇后,她缓缓道:“不知皇上忽然到访可是为了这两人的事?”皇后坐在皇上身边,而木嫀贞则站在赵华湛身边,她呆呆地看着皇后,皇后金步摇上闪亮亮,几乎戳瞎了木嫀贞的眼,她脸上略施粉黛,但依旧无法掩饰苍白的容颜,只是苍白中还显得有些云淡风轻般!   这是这些年以来木嫀贞初次近距离看着皇后,她的休宁姐姐!   怎可变得云淡风轻了?   “皇后可真是懂朕,也难怪,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比一般人都了解朕,体贴朕!”说到体贴一词时,他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木嫀贞。   她细细打量皇后得入神,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只觉得休宁姐姐仿佛又憔悴了不少,皇后忽然朝四周的凤仪宫扫一眼,似乎看到木嫀贞,也似乎没有!   脸色毫不动容!   “皇上过奖了!”皇后依旧不紧不慢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两部小说的女主都叫阿贞.......汗..... ☆、贵人狼狈   赵华湛依然一副淡淡的模样问,“不知皇后将如何处理这事呢?”   皇后道:“臣妾也正郁闷这事呢?恰好皇上也来了,不若皇上提个建议?”   皇后神色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不大想管这件事。这叫木嫀贞纳闷了,首先,皇后孤苦伶仃的在宫里宫外都没有靠山,倘若不把握好皇后的权利,迟早会被觊觎凤位的的妃嫔们抢了去,况且没权没势的皇后,如今也靠不上太后了,便只能靠皇上,所以皇后应该好好巴结皇上替周亦然开脱才是。   毕竟木嫀贞现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而周亦然与木嫀贞的情分也是至深的,只要放过周亦然她想必也会得皇上的青睐!   可是她却没有,不但不利用这大好的机会稳固自己的权利,更不替周亦然开脱,反而把这机会丢给皇上。   若是后宫之事也全凭皇上做主,这样岂不是要把后位奉献出来,看他皇上爱给谁就给谁的意思吗?   难不成.......皇后不想当皇后?   木嫀贞再次惊讶了一番!   “这是怎么一回事?”赵华湛把焦点放在大殿上两人的身上。   或许是惊慌过度,向来胆小的周亦然如今却是不敢吭声,杨贵人自个把事情一一道来,“昨天周才人与我闹了口角,可毕竟是同一屋檐下,为了以后能和睦相处,晚上我便到周才人房里谈和,周才人端来茶我喝几杯后回去便闹肚子了,而周才人却平安无事,臣妾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偏偏她喝了没事,可臣妾喝了却有事,望皇上皇后明察,不要放过心胸狭隘的人祸害后宫呀!”   杨贵人这一宿话说得深明大义,完全为后宫着想一般,怎么方才她跟她却不是这样说的?   周才人把责任全往周亦然身上推,反而把自己说得宽容大方,叫人一听便要相信她一样。   但是这其中有个疑点或许她自己也没想到,若是她真的是这样深明大义,那周亦然害她,她为何不选择原谅而是直接把周亦然告到皇后那里,这一点恐怕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其中的陷害,一目了然了!   当然,聪明如皇上皇后,怎么会想不出来?   所以木嫀贞也不直戳明,反而道:“皇上,这样证据明显不足,周才人无事,可杨贵人却有事,这只能说明她自己吃错了东西!”   “嗯,贞嫔说得不错!你说她害你也得讲证据不是,不知昨日你们喝得茶可才在?让太医验下不就知道了?”赵华湛只手附在凤椅把手上,轻轻敲几下。   “既然作案,怎么可能留有赃物?”听此,杨贵人愤愤不平地等着木嫀贞。   木嫀贞轻轻一笑,不做回应。   见状,杨贵人更是恨得直咬牙。   “这茶今早臣妾让宫女倒了.......”周亦然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这样证据不足啊!杨贵人!”皇后正襟危坐,淡淡道。   这话暗地里的意思大伙可都明了,莫不是这事就此作罢的意思。   杨贵人咬咬牙道:“是!”   最后,这事被皇上一句算了,皇后一句推脱也就匆匆作罢!   不过可见杨贵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她以现在的身份敢得罪她木嫀贞,以后她绝对会要她加倍偿还的,更何况还害她差点淹死在湖里。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其次,证据没保留便想害周亦然,这不是愚蠢之极吗?   “瞧瞧人家杨贵人多狼狈啊?想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引起散去妃嫔们的注意,顺着草丛边望去,一干妃嫔正站在御花园亭子中央,拥着婉妃讽刺道。   木嫀贞挽着周亦然正安慰一番,却硬生生被打断,也沿着声源看去。   婉妃在这宫里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所以众妃嫔齐齐走过去行礼,木嫀贞原以为婉妃还不会放过自己,可没想到这次杨贵人才是她的猎物。   “杨贵人,听说你中毒了,不知身体现在可好了?”婉妃亲自扶起杨贵人,看起来甚是怜惜,可是后宫的女人背后的凶狠,木嫀贞不是不知道,这哪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好多了!”杨贵人见到婉妃的时候有些惊慌,婉妃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   “素问杨贵人深明大义,怎么?周才人都没害死你,你倒去告状了?”婉妃冷笑,杨贵人脸上则是僵硬无比。   “杨贵人可真是高明啊!”婉妃围着杨贵人转了一圈,一脸戏弄道:“还是秀女的时候便怂恿众人去勾引皇上,又还周才人一番,杨贵人真真是高明啊!”   感觉要撕破脸,杨贵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大抵是向来泼辣的本色被戳个中,她忽然大吼一声:“你别含血喷人!”   啪一声!在杨贵人吼完最后一个字,巴掌声便响起来,接着是杨贵人一声惨叫晃倒在地上。   众妃脸上露戏弄之色。   杨贵人怕是此生最大的耻辱,素来千金小姐的她从没经历过这些,眼泪一贯涌出来。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当本宫是傻的?眼睁睁地看着却不知道你的意图?上次你差点害本宫出丑,本宫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好了,一并算了!”   上次的事明显跟杨贵人没有关系,分明就是木嫀贞搞的鬼,不过木嫀贞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婉妃不能动她,所以便只能拿杨贵人来出气了。   木嫀贞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在信中冷笑,并没有出面说话,更何况婉妃这种人她早就得罪了,现在还要来一茬恐怕不太好。   “来人,掌嘴!”   几位嬷嬷忽然上前来架住杨贵人,朝她的脸上一掌掌地掴,木嫀贞偷偷凑到周亦然耳畔道:“怎么样?有没有泄愤的感觉?”   周亦然则回头轻轻一笑,“罢了!过去的事就算了!”   她永远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不知是懦弱还是善良,别人害她她还说无碍,木嫀贞便轻轻捏捏她的手以示调皮。   众妃在杨贵人一声声惨叫中散去。   回去以后,木嫀贞又得到口谕,今晚还要侍寝,木嫀贞一听两眼便睁得老大,原以为昨夜一事过了便过了,可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招她来侍寝。   在一片坐立不安中,暮色已降临!   木嫀贞身着长羽裳,拖地的裙摆拂过地面,仿佛一片鹅毛之茵。   当木嫀贞来到长生殿时,赵华湛正在批阅奏折。   或许昨天已经经过了一次,今夜她并没有昨天的心慌了,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深爱多年的人。   她站在大殿中央静静地看着他,他一身庄严的黑色长袍,在深夜里仿佛染了墨一般黑,又仿佛像他的眸子一般黑,叫人琢磨不到底。他一头长发高高拢起,金色头冠贯穿发丝,把头发紧紧缠绕住,看奏折几乎看得入了神,丝毫没有发现木嫀贞在他面前,他偶尔皱眉,偶尔扯唇。   此时的神情丝毫不像上一世他对她绝情的模样。   反而有些可爱!   可是皇上!若不是我来自前世,真无法判断你的虚伪!前世的种种悲痛如今历历在目,木嫀贞轻轻抚了抚心胸。   “赵甚,怎么贞嫔还没有来?”   赵华湛忽然抬眸一愣!   “皇上,臣妾站在这里许久了,只是您太如神而已!”木嫀贞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这章是逼出来的!姑娘们留个脚印好不好呀? ☆、再次侍寝   赵华湛干笑几声,“看来真是朕看得入神了,居然没见到一个大美人站在跟前,呵呵!”赵华湛从龙椅上站起来朝木嫀贞走过去。   窗外的清风微微掠过,扰乱木嫀贞的发丝,发丝黏在木嫀贞的朱唇上,木嫀贞一动不动,她不去抚发丝,因为她要等!   赵华湛如影般缓缓移来,拂去木嫀贞唇上的青丝,“原以为阿贞早已是倾国倾城到了尽头,没想到阿贞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好看了!”   “多谢皇上赞扬,臣妾哪有皇上说的那么好看?”木嫀贞微微颔首,额头上摇摇欲坠地吊坠随着木嫀贞的头轻轻晃动,微风再度吹过来,肩上散落的发丝撩上赵华湛的脸,赵华湛笑颜瞬间绽放,一把木嫀贞打横抱起。   这次木嫀贞强烈压抑住心中的慌乱,她要把握住机会,这次一定要让皇上一步步掉在她的陷阱里,只要木家胜利,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赵华湛把木嫀贞轻轻放在床上,眼神迷离地望着木嫀贞,强烈的欲望呼之欲出,“阿贞!昨夜欠朕的还没补上呢?”   木嫀贞明知故问:“皇上.......臣妾欠你什么了?”   赵华湛一脸笑意,“你说呢?”   说罢,一头盘上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乱亲,木嫀贞捏紧了拳头,强忍住心中的抵抗,眼眸渗出血丝。   总以为经历了一世后一切都能看透,可是关键时候还是做不到淡然面对。   她忽然狠狠推开赵华湛,赵华湛全身一哆嗦,呆呆地木讷在床槛边上,木嫀贞也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究竟为何她忽然要推开赵华湛,只是莫名的心慌催使她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阿贞?怎么了?”   木嫀贞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皇上.......我......”   赵华湛满脸狰狞的看着木嫀贞,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朕明白......第一次!第一次!”   他干笑几声,提脚出了长生殿。   站在湖畔边,静静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的阿贞,向来都是温婉可人,乖巧懂事,可是为何在这事上处处推辞,作为夫妻,这是相当正常的!可是她的举动却是出乎意料!   微风吹来,水面开始泛遍涟漪,清风打在他的脸上,仿佛一根根刺,刺痛他的双眸,难道他的阿贞还在生气?   可是他终是找不出她生气的理由,阿贞向来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次选秀她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活泼可爱如今变得循规蹈矩,从前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行礼,可是如今.......   她一次次的皇上唤声和笑颜仿佛都在强忍着什么,呈现在他的面前脸犹如一支锋利的宝剑,刺伤他的双眸。   最后他想不出头绪,索性直接去问木嫀贞。   当赵华湛踏进长生殿的时候,木嫀贞仍然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见赵华湛进来,她身子一抖,慌乱喊了一声,“皇上.......我.......”   赵华湛上前来坐在床槛上忽然紧紧搂着她,把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方,缓缓的气息传来,“阿贞,朕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木嫀贞一愣,忽然抬起眸子看向赵华湛,赵华湛紧拧的眉毛再一紧,“是不是?”   “不是.......”   是!她能说是吗?从一开始他便是这样欺骗她,亲手设下陷阱引诱着她一步步掉下去,他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而是他从来就没好过,现在他却用这招来怜悯自己,难道不是在设陷阱吗?他的好他的温柔,全部都只是一张网,要把自己和整个木家紧紧拴住的大网!   木嫀贞狠狠盯着前方,握紧拳头,似乎要把指甲深入血肉般,赵华湛也沉迷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并没有发现木嫀贞的异样!   然而下半夜赵华湛没再做其他的举动,只是两人相拥着看了一夜,深夜仿佛就是两人的语言,两人只是静静地,静静的!   木嫀贞原想这样过一晚的,可没想到后半夜竟真的出了点事!   “皇上........皇上出事了!”   门外赵甚的一声尖锐声自远而近传来,赵华湛原来心情便是跌落谷底般糟透了,正要砸下雷霆之怒,赵甚战战兢兢地破门而入,“皇上出事了,皇后掉下湖里了!”   “这多大的事啊?”赵华湛冷冷念了一句。   接着不耐烦问:“死了没?”   赵甚抬头看了一眼赵华湛,立马低头,“还好!还好!”   或许这宫里早已没人再会关注那个失势的皇后,连赵华湛见的时候仍然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皇上你可真狠心!好歹皇后是你的结发妻子,即便家族谋反,但她还是你的结发妻子,可你却这样待她,蓦然木嫀贞想起上世的她在冷宫中的种种,会不会皇上也同现在这般模样呢?在听到自己掉湖里的时候也问一句,“死了没?”   呵呵!皇上,这一世我不仅让你把欠我的还回来,还让你把欠休宁姐姐的也还回来。   “皇上,休宁姐姐怎么会掉湖里?”   木嫀贞这声休宁姐姐就是为了唤醒他,让他知道自己和何休宁曾经也是姐妹。   赵华湛在听到木嫀贞的声音时,脸色瞬间好转,朝赵甚道:“皇后怎么会掉湖里?”   “听说是皇后娘娘思念皇上一时想不开所以投湖的,恰好被婉妃路过碰到这一幕,救了上来!”赵甚跪在地板上头也不抬,慌乱说道。   婉妃不是一直觊觎后位吗?皇后淹死了不是有助于她吗?她又怎么可能去救皇后?   木嫀贞在思量一下这其中的悬疑!   听完之后,赵华湛只是冷哼一声,“又是些勾心斗角的把戏!”   木嫀贞听罢故作听不清楚,明知故问:“皇上说什么?”   赵华湛平静了神色,他向来对皇后不好这事皇宫众所周知的,但至于怎么差也绝对不能让木嫀贞知道,随意朝木嫀贞缓缓一笑,“没什么!快睡吧!”   转而对赵甚淡淡道:“罢了,退下吧!”   “等下!”木嫀贞从他怀中爬出来,正想跪在地面上请旨却被赵华湛一手揽住:“皇上,我似乎好久没有跟休宁姐姐说说话了!”   她的休宁姐姐,的确是许久没有再好好聊聊了!   况且当初听说休宁姐姐爱皇上爱得死去活来,现在虽成了皇后却得不到皇上的半分怜悯,所以即便再皇宫里日子想必也不好过,所以她希望她的休宁姐姐能快乐一点。   原以为皇上听到她去看皇后之后,他也会跟着一起去,可没想到赵华湛若有所思地看着木嫀贞,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去吧!朕就不去了!”   木嫀贞眉头一皱,却又不敢说什么,谢了恩便匆匆退出了长生殿。   初秋的风拍打在脸上,木嫀贞冷冷看着前方的深宫巷道,一入深宫深似海,不仅要斗妃还要斗皇上,表面上看似荣耀无疑的木嫀贞其实也和其他人一样,这风口浪尖声的日子不好过,不是说得皇上宠爱便什么事都不用担心,皇上的宠爱只是虚假面具的伪装而已!   看着前方的灯火,她冷冷笑着!   不知不觉前面便是皇后的凤仪宫了。   饶是记得当年她新婚的时候,一身红装嫁衣披地,风华绝代,可如今.......掉下湖里皇上仍然没来看一眼!   忽然她想起她的前世.......   待宫女通报之后,提脚便跨上了槛。   此时皇后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愣愣看着房梁上凤舞九天的天花板,“皇上呢?”   木嫀贞顿在原地,一会儿才缓缓上前坐到皇后的床边,“皇上没来!”   皇后冷冷笑了一声,“呵呵!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白头偕老!阿贞,你总有一天也会像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捏??? ☆、白色药粉   皇后惨白的气色几乎如同宣纸一般无异,深壑爬满脸庞,憔悴在她的脸上演绎得尽致淋漓,木嫀贞的心狠狠揪痛一番,是的,她的确会像她一样!   “休宁姐姐,我们好久没有说说话了!”木嫀贞望着一脸滞凝的皇后,心中狠狠揪痛几分,幸好当年她掉下湖之后可以重生,若是被人救起来像皇后这样该怎么办?   “是啊!”皇后忽然转身握紧木嫀贞的手,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掉进湖里吗?”   皇后的笑有些诡异,木嫀贞心中一颤,正想抽出手,可没想到皇后的劲竟然如此之大,“因为我是故意的,我妒忌你跟皇上在一起......”   休宁姐姐,为何会变成这样?   木嫀贞眉心一拧,正要喊人,皇后却忽然放开她的手,苍白的脸笑得甚是狰狞,“你一进宫就是个错误,你占据了皇上的整个心,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木嫀贞手中一颤,指甲差点就划破手腕!   她腾声站起来。   “我不想再见到你......”皇后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指着门口吼道,“来人,请贞嫔出去!”   门外齐刷刷跑进来几个嬷嬷,木嫀贞看到皇后失控,也不好再逗留,便匆匆出去。   没想到多年不见,休宁姐姐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在宫里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那个狠心的皇上究竟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不知不觉来到湖边,来到她上一世曾经跳湖的那个地方,静静的一站便是明天。   由于一夜没睡,木嫀贞的眼眸也开始打烊,她打了几声哈欠便往自己的重华宫走去。   当来到重华宫的时候,原想好好睡一觉,不料一进门便见杨贵人坐在正西方,她见木嫀贞便立马陪笑道,“给木姐姐请安,木姐姐你可来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杨贵人此举自然是有事而来,对于她,木嫀贞只是冷冷一笑道,“杨贵人可有事?”   她淡淡然坐在正前方,拢拢衣裳正襟危坐!   杨贵人瞅了瞅周围的宫女,木嫀贞只是质疑一会儿,便识趣地让她们退下!   待宫女们前脚一走,杨贵人便直接戳中话题道,一脸严肃道,“木姐姐,臣妾此次来找姐姐有重要之事请求姐姐帮忙。”   杨贵人居然还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木嫀贞虽好奇,但表面上仍然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道,“说吧!”   “婉妃在宫中飞扬跋扈,对于臣妾和贞嫔娘娘来说都是一块绊脚石.......”说到这杨贵人忽然停了下来,她思量一小会,接着细细打量木嫀贞,木嫀贞微微抬眸,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我想联合姐姐一起除掉婉妃,姐姐觉得如何?”   木嫀贞一愣!   除掉婉妃的确是顺畅不少,况且她飞扬跋扈,迟早会害了自己,而且手段阴狠毒辣,一旦被她扳倒,必定再难翻身。   婉妃是迟早的事,但是借用杨贵人之手的话,早点除掉倒不是坏事!   “婉妃在宫中的地位你我不能及,如何能除掉她?”   “臣妾有一计,只是不知娘娘觉得如何!”   “说来听听!”木嫀贞点燃桌子上的香,香溢漫四周,迎起一缕缕烟雾。   杨贵人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递到木嫀贞手中,“娘娘,这种白色药粉无毒无害,只要涂在手中必能在短时间内使皮肤变色,会呈现出黑色腐烂的颜色。”   “素问婉妃琴艺高超,娘娘可以借着这个借口去请教婉妃弹琴........”   杨贵人递了递眼色给木嫀贞。   木嫀贞自然能明白过来,她就是希望自己事先涂好药粉在手中,弹琴的时候自然会沾到琴上,到时候可以诬陷婉妃,但是杨贵人真是聪明,想利用她来扳倒婉妃,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她斩钉截铁地戳穿她,“为什么你不自己来?要本宫来尝试?”   杨贵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若是臣妾可以臣妾也想,但是姐姐可否想过,皇上爱您,知道您出事必定重责婉妃,可若是臣妾的话,恐怕没有这个能耐,所以只有贞嫔娘娘才能......”   这么说来似乎也是,只有自己出事,皇上才有可能大怒,这样才能彻底扳倒婉妃!   况且现在依哥哥的地位,即便出事皇上也必定会保住自己,所以这个险还是可以冒的。   于是她们默契地同意了这桩阴谋,真没想到,她竟然会与杨贵人走在同一条道上!   她相信杨贵人不可能害她的,毕竟她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害她,若是查起来她一定拖不了干系,所以她还是放心地去赌一把!   于是木嫀贞在杨贵人与周亦然的陪同下一同以请教琴艺的缘由去了一趟凤茵宫。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觉得我还是不适合写宫斗重生的,最近没什么动力写,所以以后两天一更吧!原谅我这是连夜赶出来的稿呀...... ☆、招人算计   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婉妃的寝宫,当见到婉妃时,她正在梳妆打扮,一支红色玛瑙流玉簪□□秀发中,她缓缓道,吐出的语气尽是轻蔑:“两位新来的妹妹找本宫可有事?”   新来的妹妹?   聪明如木郡主,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其中的嘲讽,大抵是说两人新来不懂规矩,这凤茵宫哪里是她们能进的?   听此,木嫀贞更有把婉妃扳倒的决心。   “妹妹前来,自然是有事请教,不知娘娘可得空不得空?”杨贵人笑而颔首。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方才我与贞嫔在弹高山流水的时候总是弹不过其中一个节拍,素问娘娘您琴艺高超,便想来请教一番!”   众人都知晓婉妃喜听好话,宠信拍马屁的小人,杨贵人这一番话明显是戳中她的弱点,所以婉妃想也不想,直接轻蔑一笑,同意了。   让宫女们搬来三把琴,三人齐齐坐下来相互而对。   婉妃只手按住琴,一手轻轻拂过,几番来回,一曲高山流水的曲调,在她柔软的手中流出来,她墨色黛眉伴随额头上的流苏摇摇欲坠,微微笑颜呈现在眼前,仿佛一个画中仙子,对琴而舞,舞出一段高山流水。   可以说,婉妃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但是终是难以掩饰她专横跋扈的凶狠本色。   忽然想起那日皇上对她的嘱咐,皇上让她不要轻易得罪婉妃,这就足以说明皇上是知道她的残忍,可却迟迟没有降罪与她,那也就是说婉妃背后有着一座强大的靠山,那木嫀贞,她能扳倒的了婉妃么,若是扳不倒,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她!   这么一想,木嫀贞倒真是后悔陪杨贵人来闹这一茬了,明明与自己无关却非得引火烧身,突然她有种想要退缩的感觉,但是手上早已涂了粉末,很快便会显色!   她竟然无路可退?   若是真的扳不倒,皇上也绝对会保住她,所以,她不需要担心的。   只是个中曲折了些!   这么一想,木嫀贞觉得既然都开始了就拼一拼吧,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好了!到你们了!先弹一弹,看你们栽在哪个调上!”婉妃停住琴,拂拂衣袖,一脸淡然的神色道。   “好!”   “好!”   两人相对一笑,抬手抚琴!   木嫀贞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自己手中的一曲愣是没听出调来,只觉得心头有些发热,她强压抑住心绪不宁,朝婉妃看过去,婉妃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人的节奏!   在逞强的压抑下,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细细融入琴声之中,接着在下一调的时候,使劲拉断一根琴弦。   磞——   “贞嫔娘娘,您怎么了?”杨贵人停住手中的琴音,故作震惊问。   看见杨贵人递了递眼色,仿佛在暗示些什么,木嫀贞也立马会意过来,“嘶——不知道,我的手觉得特别疼,好像要腐烂一样!”   木嫀贞故作痛苦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杨贵人看了一眼木嫀贞,眉头紧皱,走过来牵起木嫀贞的手,“贞嫔娘娘......”   “呀!这?这怎么啦?”杨贵人朝婉妃看了一眼,冷冷笑了一声。   “你们想陷害我?”婉妃腾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木嫀贞大吼一声,血色的眸子几乎要把两人吃掉一般。   “好痛,我的手.......手好像真的要腐烂一样!”木嫀贞摔倒在地面上,声音断断续续。   “呀!快来人呐,贞嫔娘娘出事了,快传太医啊!”   闻声的一个小宫女慌乱冲进来,见到坐在地上的木嫀贞和一脸憎恨的婉妃一时顿在原地不知所措。   杨贵人忙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小宫女连连应承跑了出去。   “我的手好痛,怎么会那么痛?”木嫀贞是真觉得疼,咬紧牙关,想喊却喊不出声,手上锥心的痛仿佛一根根刺扎进来。   杨贵人不是说这药粉无毒无害吗?   木嫀贞额头上汗渍斑斑,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杨贵人,暗中递了递眼色,杨贵人则一脸担忧的神情,仿佛痛的人就是她一样。即便如此,木嫀贞还是看出了异样,她的笑隐隐中带着嘚瑟。   难道,杨贵人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她上当了!   杨贵人居然再一次算计了她?而她,居然再一次被她算计了。   她使劲握紧拳头,不知是因为手中腐烂的痛还是心里忿恨的痛。   在手中一片疼痛中,最终她还是晕了过去。   重华宫的一片杯盘狼藉中,一队太医正隔着屏风拉线而把脉,宫女太监全部守候在宫外等候吩咐,赵华湛正在宫内徘徊走动,时而越过屏风看看床上的木嫀贞,时而回来问问杨贵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贞嫔怎么会忽然就手疼呢?”   杨贵人担忧的神色依旧隐隐藏着些得意,“皇上,臣妾也不知!只是弹琴弹着弹着就说手疼,然后就痛晕过去了!”   赵华湛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双手附后,再来回走一通!   接着回到木嫀贞床槛边上,见木嫀贞脸上的汗渍再淹了一额头,他执起手中的丝帕,轻轻擦去她额头上汗珠。由于疼痛过度,木嫀贞眉头倏地皱了一下,赵华湛以为木嫀贞要行了过来,一步也不敢迈开,守着她,“阿贞,是不是醒了?”   半响后木嫀贞紧皱的眸子才松了松,似乎没有要醒来的征兆,他气急败坏地对外面的太医沉下声音,虽然故意压低声音,但还是能听出他的愤怒,“你们几个太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把脉把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丝结果,庸医!朝廷白养你们了是不是?”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众太医慌乱中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今日一更完毕,9号再一更..... ☆、摸清真相   “罢了罢了罢了!快继续把脉,定要给朕看出一个结果来.......”赵华湛不耐烦地招了招手,接着又起身走到门口去招呼几个宫女,“去,把贞嫔的膳食随时准备好,别让她醒来饿着!”   忽然重华宫里面玉禾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皇上......皇上......贞嫔娘娘醒了!”   赵华湛一听,欣喜若狂地走了进去。   “阿贞......阿贞醒了?”   在手指的一阵阵痛中,木嫀贞伴着外面赵华湛的太医们的碎语睁开双眸,在她还没来得急感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赵华湛那声急促伴着喜悦的沉声传过来,在意识到赵华湛来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本心,那就是保住整个木家命脉,所以她立即起身故作端庄得行礼,“不知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恳请........”   木嫀贞正要挣脱捂紧她真个身子的被窝,赵华湛便立即上前来止住她的动作,“不用行礼,不用行礼!”   见她低着头不看他,他心里的揪心忽然如刀尖刻过,他长长叹了一声。   木嫀贞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手中的一根丝线拉回她的思绪,她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手指早已腐化成深黑色,似乎有腐烂的趋势,周边的肌肤已经产生了明显的淡紫色。   脑袋一阵清晰的记忆穿入。   她狠狠一颤!   是了,她被算计了!被杨贵人算计了,杨贵人想一箭双雕扳倒自己和婉妃,这样她以后便能磨掉脚边两根碍眼的刺,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扳倒婉妃,若是自己被皇上厌倦了,无疑使对任何人都有好处,所以她杨贵人敢斗胆跟她斗。   况且她怎么没想到,婉妃背后强大的靠山,怎么可能轻易就扳倒她呢?这么说来杨贵人真正想除掉的人,是自己!婉妃只是你借刀杀人的替代品,借用这次机会出不掉自己也可以除掉婉妃!   杨贵人,你可真狠!可是你如意算盘打错了,经过一世的考验,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皇上,皇上向来是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人,所以为了他的江山,即便自己和婉妃犯的错再大,皇上也绝对不会怪罪的。   在木嫀贞的思绪中,赵华湛一直用一张皱紧的脸看着她:“阿贞?”   一声呼唤把她拉了回来,手中的疼痛依旧不减,她微微低头看了看紫黑色的手,嘶一声!   手被腐烂的感觉,的确不是一般的疼。   “阿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弹琴弹着弹着手就疼了?”赵华湛的皱眉头依然不减,轻轻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细细观察着,“手还疼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好端端的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自顾自打着疑惑。   既然她的战争已经开始了,那她总不能半途而废,毕竟除掉婉妃,对她来说,的确是一大好事。况且现在想退也退不出去了,一旦查清楚,虽然害了杨贵人,但是对于自己是百害而无一利。   “臣妾也不知道!我臣妾在去凤茵宫前便清洗过手了,也不可能会招惹虫毒呀?”   这么一听,赵华湛的眉头几乎挤成一团了,“难道真的是婉妃的琴有问题?阿贞放心,朕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变会有结果了.......”   透过屏风,木嫀贞清楚地看着外面的几个人影,再一细想这手中的绳子,心中也明了几分,赵华湛让太医相隔如此之远来替她诊脉还不是不想救她么?   手受伤了,诊脉能诊出什么来,连手都不看,赵华湛你的刻意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念此,木嫀贞心下恼怒了几分,明知故问刁难他,“皇上,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赵华湛抚抚她的额前碎发,“自然是太医啊!”   忽然手中的一阵疼痛再次传来,原先习惯了的同再瞬间似乎爆发成野兽一般,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阿贞,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杨贵人!下一个死的人必定是你。   她抓了把棉被,由于用力过度,早已扯出一张伞型的描样。   “皇上.......皇上.......郑太医求见!”   “传!”   郑太医一进门方想行礼就被赵华湛截止了,“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郑太医是赵华湛的御医,木嫀贞没有想到这次检查琴竟然是由他亲自去看的,但是一想到木家此时的地位,赵华湛这么一做秀,自然是给自家哥哥木王爷看的。   毕竟她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出的事,若是哥哥一生气,他恐怕也江山不保。   郑太医不慌不忙道,“青源苗是草木森林独有的毒花,用它的花蕊制成粉末,沾了水后涂在皮肤表面,能使皮肤腐烂,而贞嫔娘娘所弹的琴弦中涂有青源苗,所以娘娘的手应该是被它所腐烂了!”   杨贵人,她说只是显色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能腐烂,若是废了手,那以后还能得皇上的青睐?   “中此毒的人感觉时而疼痛而已,不同还好,但是若痛,则十指穿心!”   惶恐中她忙问,“那可有什么药物治愈?”   赵华湛正想问出声,愣是被木嫀贞的话语打断。   “微臣从师父的医书看过制作药物的过程,但是没有试过,恐怕有风险,不敢拿娘娘来试验!”郑太医依旧一通不紧不慢的话语,木嫀贞更是焦急了。   她绝对不能垮,此时她是木家的支柱来的呢!   “阿贞,你别担心!这事朕会处理妥当的,让朕跟太医谈谈可好?你先好好休息.......朕让人熬了碗燕窝粥,你先用膳!朕去去就来!”   这事也经过郑太医的嘴后,自然是有了结果,所以让宫内的众人齐齐退了下去,偏偏留下杨贵人。   玉禾搁上燕窝也退了出去。   由于强忍着疼痛,此时她的额头上早已汗渍斑斑,苍白的嘴唇也咬出一丝血色。   但是在敌人面前怎能示弱,所以她还是强表现出一幅淡然的模样道:“素闻杨贵人心狠手辣,善用阴招,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杨贵人露出诡异的笑容,“娘娘过奖了!只是略懂皮毛,如此的赞扬,臣妾真是受不起呢?还望娘娘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怒气攻心,败坏了身子。”   “我这身子早已死过一回了,哪里还担心败坏了呢?只是怕杨贵人对付人弄错了对象才不好呢?落下个株连九族的罪名可就是笑话了。”   杨贵人脸上的神色表现得很明显,在听到木嫀贞说死过一回的时候微微颤了颤,或许想到当初她设计让她掉湖里的事依旧仅仅于怀,但是她并不知道木嫀贞早已知晓了这件事,所以她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讥讽的模样道,“娘娘想恐吓我?”   “是不是恐吓你自己不会想吗?我木家和婉妃的靠山是你能动摇得了的吗?你说,到时候事情败露皇上是保你还是我们?”   杨贵人倏地后退一步,心中的惶恐明显但依旧强硬着表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娘娘您还是先保重身体吧!不然木家可要栽在你手上了,臣妾就不打扰贞嫔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   杨贵人施了后后退出去,留下木嫀贞细细琢磨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总觉得自打她进宫以来,萧莫颜和自己的摘花之险似乎有着某种联系,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细想又想不出任何头绪。   手中的疼痛开始减弱了几分,她的思绪也可以集中了些。   杨贵人喜欢假借别人之手来害别人,例如她借用高秀女来害周亦然,也例如她借用周亦然来害自己差点因为摘花而遭罪.......   杨贵人把青源苗涂在琴弦上表面上想害婉妃,可真的想除掉的却是自己,试想当初进宫的时候萧莫颜与杨贵人也是住在同一宫殿的,她想借机除掉自己,最后锁定在与她同房的萧莫颜身上。借着除掉萧莫颜的借口来除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实细想萧莫颜当时不认罪的情形,她的狰狞与无助,还有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是这一副不肯罢休模样,这根本就不像萧莫颜,她向来是个敢做敢当的人,怎么可能已经获罪还不肯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大抵是想看虐皇上吧?如果是的话应一下,第一次写宫斗有些陌生,拿捏不准姑娘们的喜好,说一声,我再仔细琢磨好不好丫?大拜......跪地.......再拜......】   见到热情的姑娘,灵感一下子来了,所以明天开始日更! ☆、冤枉她了   其实当时她也怀疑过这事,只是由于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一时不想理会罢了,如今这么一想,似乎也通了,况且一开始杨贵人想对付的人便是自己,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去对付在一旁的萧莫颜,所以........萧莫颜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难道,她真的冤枉她了吗?   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萧莫颜陷害她之后还跑来炫耀一番,她尤是记得那副丑恶的嘴脸,怎么可能重来之后就放过她了呢?   这么一想,木嫀贞心中几分忐忑,若真是冤枉了她,那真的是自己的不是了,为了找到答案,她决定亲自去一趟永巷。   捂着手心的疼痛,不顾宫女们的阻挠,她独自一人去了永巷。   当她来到时,永巷的揪心的一幕幕呈现在眼前。   “萧莫颜!从前你是千金大小姐,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吗?做出一副娇弱的模样给谁看啊?皇上?呵呵.......你现在只是永巷的一个小宫女,甚至连宫女都不如的贱蹄子。”   “姑姑,人家父亲可是朝中大臣呢,您这样对她得小心点啊?”   “哼!我还会怕她,一个连皇上都想废掉的小芝麻官儿?等皇上株连九族他可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站在永巷的门前,便可以听见里面盛世凌人的呼喊声,木嫀贞沿着声源走去,绕过一个角落,便看见蜷缩在石井旁边的萧莫颜,萧莫颜满脸疲惫,头发凌乱不堪,连穿的衣服都是破烂不成型的,木嫀贞的心揪痛了一番,若她真是被陷害的,那该对自己产生多大的仇恨?   正当木嫀贞思绪之余,手中的疼痛又如针扎一样,疼得她直冒冷汗。她捂紧手臂,当她再抬眸之时,一根长鞭晃入眼眸中,永巷管事姑姑手中的长鞭一挥,狠狠朝萧莫颜的小身板挥去。   嘶拉一声,衣服在长鞭之下破裂开来。   “贱皮子,还不去干活?瞪什么瞪?”管事姑姑尖锐刻薄的声音传遍整座永巷。   萧莫颜才微微挪动身体,见状,管事姑姑再扬起一鞭.......   “住手!”   背后一声响声,众人齐齐朝门口看过去。   管事姑姑顿住手中的动作,转身一见木嫀贞站在门口,匆匆过来换了副抹了蜜的嘴脸般甜腻,“见过贞嫔娘娘,不知娘娘忽然驾到,奴婢有失远迎.......”   在听到贞嫔娘娘的时候萧莫颜微微看过来,眼神中甚是忿恨和轻蔑,见到萧莫颜此时的神情,木嫀贞早已听不清管事嬷嬷的碎语,一心看着萧莫颜。   她提脚上前去。   萧莫颜一见木嫀贞走过来,立即连滚带爬地朝远处走过去。   在这个皇宫里,大家都清楚木嫀贞的背景,有皇上罩着,更有哥哥疼着,所以见萧莫颜此时的举动,众人纷纷过去架住萧莫颜。   “住手!”   “贞嫔娘娘可是要找萧莫颜?”管事姑姑一旁小心翼翼问候。   “嗯,本宫要和她单独聊聊!不知姑姑可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   管事姑姑不敢怠慢,忙领着两人赶往小屋内,自己领着众人也识趣地退出去。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萧莫颜大声喝道。   见到她此番激烈的行为,木嫀贞也不恼怒,她只想弄清楚真相罢了,遂依旧保持好气道,“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来这里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闻言,萧莫颜冷冷看了木嫀贞一眼,“你要弄清楚事情来找我做什么?现在我只是一个奴婢的身份,我帮不了你,即便帮得了我也不会帮你!”   木嫀贞缓缓走过去,站在萧莫颜身后,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一进永巷难以有翻身之地,只有刻意要帮你况且有能力的人才能帮得了你!”   萧莫颜一愣,微微回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木嫀贞。   “难道你想一直困在这里,看着你爹爹娘亲在外面为你担惊受怕?”   萧莫颜叹了一口气,“你说吧!”   得萧莫颜开口,木嫀贞也知真相即将解开,心中难免有些涟漪在泛滥,仿佛一阵风吹草动都能触动她心底里的忐忑,缓缓颜道:“此次前来我就是为了当初你害我的事......”   “我没有害你!”在听到害字时,萧莫颜果断打断她。   萧莫颜向来是个敢做敢认的人,她这番推辞,必定是有冤屈。   “那为什么杯子里会涂有巴豆粉?”   “我怎么知道?”萧莫颜有些不耐烦了,半响,她愣了一下,“杯子里?”   为了证实真相,木嫀贞决定把事情真相一一道出来,以寻求解答,“难道你不是打算在自己的杯子里投巴豆粉害自己拉肚子,然后嫁祸给我吗?”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陷害你?我跟你半分仇恨不搭边,我好端端的陷害你做什么?况且你一开始便待我如亲姐妹,我为什么要害你?”   木嫀贞心中涟漪开始变成波涛,一击一撞地拍打着。   “当初我得知消息你要来找我学做糕点,并且预备在自己的茶里投巴豆粉来陷害我,所以我暗自在你关窗的时候把杯子交换一下,一开始我还不信的,所以还打算放你一马,谁知道你真的在自己的茶里放巴豆粉,所以我才又嫁祸给你的,难道不是你.......”   萧莫颜半懂半不懂的模样看着木嫀贞,良久才恍然大悟,“所以你以借糕点来陷害我?”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东西的时候,你如实回答,究竟有没有陷害我?”   听到陷害一次,她立马换做冷冷的模样,“我没有陷害你的理由!”   木嫀贞虽然早已想到这一真相,但是真正要面对时还是忍不住颤抖,完全忘记手中的疼痛,她干笑几声,“你不是要陷害我的吗?怎么可能?”   留有萧莫颜一脸淡定的模样看着木嫀贞,“看来我们都被算计了!”   一直要对付她的人便是杨贵人,而且两次的手段如此相似,她竟然毫无发现,木嫀贞干笑几声朝门外走出去。   “你不是说要救我出去吗?”萧莫颜在身后拉着她。   “放心,说到我必定做到,你给我点时间!”   毕竟永巷是犯错的宫女贬谪之地,所以想要从永巷要人还是有些困难的,再者萧莫颜当初闹的事如此之大,现在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所以木嫀贞当初的受害者再把她弄出来也相当困难,除非有后宫之主出面。   至于皇后她是指望不上的了,但是皇上的话,一切可都好说。   原本想靠皇后,曾经疼爱她的休宁姐姐来助她一臂之力,看来现在她只能指望皇上了,而恰恰好,皇上才是她最大的敌人。   幽幽深宫,处心积虑的太多,让人举步维艰!   但是为了木家,为了报复皇上,她原意付出,她必定要皇上成为傀儡皇帝,木家,她的哥哥才是朝廷的命脉。   她仰着头看看天边,天边的云彩仿佛一根针,扎在她的脸庞上,“姑姑,好生照顾着萧莫颜,若有半点差池,本宫必定拿你定罪。”   此时重华宫早已乱成一团,皇上正在宫内大发雷霆,“贞嫔呢?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人跑到哪儿去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皇上息怒啊!娘娘要独自一人散散步,奴婢们也没有办法啊?”   “贞嫔身体抱恙也不好好看着,来人,把她们拉出去重大二十大板!”赵华湛久久不能息怒。   此时木嫀贞一心想要对付杨贵人,但是单凭自己的力量绝对不够,首先杨贵人的父亲便是朝中大臣,她如想扳倒她必定先除掉她的父亲,既然如此得多加在皇上身边进言才行,这么一想便来到长生殿。   门外的公公一见木嫀贞忙行礼,“参见贞嫔娘娘......”   “皇上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等排版一过,可能要进行文章大修改.....情节有些不一样了,不知姑娘们的意见如何呀?   呜呜,给我个建议吧!姑娘.....姑娘...... ☆、争宠装病   “回娘娘,皇上去了您的重华宫了。”   想必皇上是因为她的病情才去的,但是一直有一句话曰“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隐逸的才是更好的”所以她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让赵华湛也焦急一下也是好的,“看来皇上很快便会回来了,本宫可以进去等皇上吗?”   公公应是便领着木嫀贞进去休息。   独自站在长生殿内,她手中的阵痛又开始袭来,疼得她直冒冷汗,她抽起手放入自己的视线中,手中的黑更是深了几分。   这更让她明白深宫的套路,便如这将要腐烂的手一样,她冷冷笑了一声,发生了太多事,她竟然一时忘记她进宫的初衷了,她是想要木家稳固,如今她还没站稳脚跟,怎么能保住木家,况且皇上现在还不敢碰她,有这么一个靠山在身后,她怎么能不用呢?   其实一开始她的确因怨恨才誓死不靠皇上,她想先在后宫站立脚跟然后再一步步把握皇上的动机,但是依现在看来,她自己是多么愚蠢的,若是能借用皇上铲除掉朝廷的势力,那后宫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脚跟自然就站稳了,所以她应该靠皇上的。   真没想到最后她还是得靠她最恨的人上位。   正当木嫀贞想到这个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门在哗啦一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木嫀贞迎上声源,赵华湛急匆匆走过来。   “参见皇上!”   “还参见什么?你受伤还没好久到处乱跑,身为女人也不好好待自己,朕真是拿你没办法!”赵华湛的眉毛依旧是紧蹙的。   她心里的生意一直在叫嚣,她要得到皇上的心,先让木家站稳,再狠狠甩掉他。   她一定要让眼前这个男人付出代价。   遂她轻声笑了笑,手覆上赵华湛的眉头,“让皇上担心了!臣妾罪该万死,但是........”   “手怎么样了?还疼吗?朕已经让郑太医配制药物了,很快便有人送过来,你的手还可以痊愈的,所以不用担心!”   赵华湛小心翼翼牵起木嫀贞早已发黑的手,轻轻吹了吹。   “皇上,臣妾不疼!”   “不疼?你也是的,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赵华湛拉着一愣愣的木嫀贞往床槛走去。   “皇上说什么?”木嫀贞忍不住问了一声,她的心胡乱跳动着。   赵华湛轻敲敲她的鼻尖,“你呀!这点小心思朕会看不出来?想废掉婉妃是不是?不过这青源苗你究竟从哪里得来的?”赵华湛深思一会儿又道,“你是跟杨贵人一起去的,莫不是杨贵人给你的?”   皇上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呢?   “皇上......”木嫀贞颤抖地唤了一声,便被赵华湛打断了,他一针见血道:“不用在朕面前伪装了,朕都知道,但是下次不可以再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你想欺负谁跟朕说一声好吧?”   既然皇上已经知道,那她也不必隐瞒了,想必问皇上他怎么知道的他也不一定会说,所以木嫀贞干脆跳过这个话题,重点是她也想扳倒婉妃,“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婉妃?”   赵华湛深深叹了一声,“婉妃的父亲是尚书大人,朕还得对他敬仰三分,所以这次朕也不能依你了。”   皇上这意思,莫不是要戳穿她?那让她哥哥颜面何存,为了逃过这一难,她忙使劲憋红双眼问,“难道皇上您要戳穿我?”   赵华湛怜悯看着她,“这次真的玩的有些过了,这次就不追究了,下次绝不允许知道吗?”   见状木嫀贞连连称是!   顾虑到木嫀贞与婉妃的身份背景,皇上左右为难,最后想出了个万全之策,与这事在皇上的打压下,借着宫女想陷害婉妃而把青源苗涂在琴弦上陷害婉妃最后不成反倒害了木嫀贞的理由得以告终。   而也因此木嫀贞便成了婉妃攻击的对象,杨贵人则成了木嫀贞重点扳倒对象,一想到她的身后,木嫀贞便果断要依靠赵华湛的势力。   一连几日,郑太医往重华宫跑,木嫀贞的手虽然不再恶化,但是也没有好转的趋势,嫩白的肌肤,愣是黑了一片,在郑太医的治愈下,手上的疼痛也缓了几分。   木嫀贞坐在窗台前静静观赏月色,周亦然是自己人,木嫀贞早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说给周亦然听,周亦然听了也气愤不已,为了安慰木嫀贞,她常常过来看她。   虽然皇上也常常来,但是木嫀贞到底不想见到他,只要一看到他那副容颜,木嫀贞就忆起上世的点点滴滴。   虚伪的背后,是一颗残忍无情的心。   “木姐姐,皇上今夜去了临华宫!”周亦然在一旁打乱木嫀贞的思绪。   “找谁啊?”   “杨贵人!”   杨贵人的父亲也是朝廷大官,所以皇上去临华宫也说得过去,但是这一次侍寝若以后真让她在皇上面前站稳脚跟,恃宠而骄,她的父亲在外面岂不是可以作威作福?   这天下是哥哥替他打下来的,怎么能由他人替代呢?   “木姐姐,杨贵人手段诸多,绝不能给她机会,姐姐是不是手也应该恶化了?”周亦然识趣地问。   木嫀贞没想到关键时候周亦然的鬼点子也多,遂笑了一声,“那还不传太医?”   “来人啊!贞嫔娘娘的手恶化了,来人啊,快传太医.......”   ...........   周亦然忙跑回临华宫,狠狠推开在自个宫内的朱红色大门,门在她的劲道上,哗啦一声一阵闷响在深夜之中,尤其是深夜,这宫里的一点小小的声音都听得尤其清晰。   此时正要就寝的赵华湛听到外面似乎乱成一团般,不禁抬头问了声,“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杨贵人两眼一绿,她必定想到有人要与她争宠才闹出如此大动静忙阻止正要起身的赵华湛,“皇上,外面也许是哪家的才人不懂事玩闹罢了,皇上大可不必理会,每天都是如此呢?”   “那听起来很热闹的感觉,这宫里头也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朕得凑凑热闹去。”   “皇上!”杨贵人差点气得跳起来。   赵华湛袖子华丽丽一挥,推门出去。   周亦然正早园子里到处寻找东西,若干宫女们也陪着胡闹。   见赵华湛出门,周亦然忙赶上去,“扰了皇上休息,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周才人这是做什么这么热闹啊?”赵华湛说这话的时候,杨贵人随后出来,见到周亦然,眼眸子气得直冒青烟。   周亦然不紧不慢回答道,“回皇上,贞嫔娘娘的手又复发了,臣妾忽然想起自己有一瓶膏能够减轻苦楚,但是今日在此处丢了,便想找回来......”   “贞嫔娘娘的手又复发了?”赵华湛明显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的!方才臣妾看望娘娘的时候,她疼得厉害,臣妾心里难受便.......”   未等周亦然说完,赵华湛迈开步子往重华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能不能说说自己喜欢怎么样的女主呀?是强悍还是心计如美人心计的慎儿又或是矫情如兰陵王的郑儿? ☆、博得同情      留下杨贵人气得在原地直跺脚,瞪得周依然咬紧牙关,想发脾气却不敢吱声。   周依然轻轻一笑,依旧一副故作忧心的神色施礼:“臣妾担忧贞嫔娘娘身体,先行往重华宫了,臣妾告退!”   重华宫里————   当赵华湛正踏入门口的时候,木嫀贞正躺在床上,玉禾在一旁悉心照顾着,玉禾是赵华湛的人,所以在她面前装一装还是有必要的,毕竟玉禾一心为皇上做事,更何况她再大也只不过是个娘娘,可要是得到皇上的庇佑,在后宫才能高枕无忧,所以任何人都会选择皇上这一条光明大道,而木嫀贞自然也是知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玉禾投靠她的,所以木嫀贞也不会把她当自己人。   “阿贞........阿贞........”   迎上赵华湛的声源,木嫀贞故作痛苦起身,“不知皇上忽然深夜到访,臣妾来不及迎驾,真是罪该万死!”   木嫀贞正要落地,赵华湛按住她的肩头,把她送回被窝,“身体不适还来个什么劲,什么礼仪都是屁话!”   身为帝王,就这么一件小事倒是叫他说出这样口无遮拦的话,他自己也大吃一惊,同时木嫀贞也愣了一下。但是在他面前依旧不能表现得过于异常,所以木嫀贞便拉开话题转移道,“不知皇上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所为何事?自己手复发了也不跟朕说一声,可真教朕为你担忧啊!你这打心眼里的好意,若不是周才人跟朕说,朕还真是不知道呢?”赵华湛一脸责怪的语气,木嫀贞不晓得那是为何越听越舒服,这总算有一回皇上是没看出她的小心思了。   这么一想,木嫀贞倒是觉得这次的成功大抵是取决于一个重点,在赵华湛的心里,木嫀贞想来是个贴心懂事,处处为人着想的人,那她自己以后就可以凭借这一点去得到皇上全部的关心,偶尔来一下苦肉计自然是好事。   “皇上.......这周才人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收不住嘴巴呢?皇上您难得去看望杨贵人,这下还不全恨透了臣妾!臣妾倒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胡说八道!这杨贵人哪里及你这小丫头得朕的欢心呢?”赵华湛见木嫀贞一副自责的表情,想着啊他的阿贞依旧是那个善良的阿贞,便忍不住敲敲她的额头。   这时候得到皇上的人之后,来个小小的调情自然是少不了的,这样能把心都留在木嫀贞身上的话,木嫀贞轻轻一笑,不是因为赵华湛的宠爱开心,而是因为她要一步步索取赵华湛的心已经迈出了一大步而开心,因此这种,“皇上,疼啊!您轻点”的话自然是少不了的。   两人打趣一会,赵华湛又寒暄起来,木嫀贞也连连点头称是,暗地里也不去理会这些话,因为她还不知道赵华湛说的是否有害,她只能偶尔窝在他的怀里撒娇。   “朕今个就在重华宫里歇下吧!”   木嫀贞早已料到这一出,试问皇上弃了一个宫,到另一个宫里还会有回头的意思吗?尤其是当着木嫀贞这一连骗带哄的诱惑下,这皇上也到底是个男人。   “那臣妾先为皇上宽衣?”   “不必了,你手受伤着呢?朕自己来!”   木嫀贞还没开口,赵华湛就先行褪去外裳,在木嫀贞身边躺下,最后由宫女一番整理之后才熄了烛火。   木嫀贞原来早已准备好一切就等赵华湛动手,可是,他说也奇怪,居然一夜抱着她入睡,还小心翼翼地护住她受伤的手,这夜里,居然一点其他的企图也没有。   一大清早他独自起身梳洗更衣,木嫀贞醒来时赵华湛早已由宫女更好衣物,正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打量着睡眼惺忪的她,木嫀贞含糊嘟嚷一下,见到赵华湛一脸笑意春风。   昨夜有赵华湛这么一个提心吊胆的男人在身边同床共枕,木嫀贞自然是睡得不安稳,今个早上也没有没有半分精神,但是对面的人到底是皇上,你再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是妃嫔最基本的礼仪,所以她倏地跳起来,赵华湛却笑得满脸淡然,“知道你累了,赶紧睡吧!”   真真是叫人听得舒服的一句话,她噌了一下,两人相互推迟,最后赵华湛从建议到恳求最后命令的情况下,木嫀贞才满意地再睡去。   但是赵华湛前脚一走,木嫀贞也从被窝里出来,侍寝第二天若是不出拜见皇后的话大抵会被人说恃宠而骄,木嫀贞也不愿落人话柄,她起身梳妆一番,这次可不能再由玉禾为她挑头饰,她亲自挑了一条淡青色的婉竹玉琉璃衣裳,再盘上挂着浅浅流朱吊坠以及耳畔上方垂下来的流苏,显得淡泊名利也不失端庄大方,这样一来才不至于显得招摇过市,以免落人话柄。   木嫀贞这次来的时候,刚好不迟也不早,一部分人还没有到,陆陆续续在一片安静下来齐了人,这时候皇后还没有出来,只有婉妃等一干妃嫔在闲聊,起初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寒暄话语,最后便转移了话题,由当初煽风点火讽刺周依然的高秀女,也就是如今的高才人引出了最敏感的话题,“听说昨个听说皇上去了杨贵人的临华宫里,杨贵人昨日承蒙盛宠,今日可就是怎么看都不一样了,瞧瞧这说话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呢?”   此话一出,木嫀贞嘴角便抽搐几分,这高才人好歹也只是个才人,敢得罪杨贵人真是不知好歹,看来她这种人也是在宫里过不久,木嫀贞忍不住望了一眼自己包扎的手,突然心生一计。   这时候杨贵人不曾想高才竟然敢如此直截了当戳中昨日一事,虽然这样是迟早的,但是由她一个才人的口中说出来,杨贵人打心里就不舒服,“自然,皇上的恩宠可不是一般人能承蒙的,能得皇上的青睐自然是八辈子得来的福分,没有隆恩的人跟承宠过的自然是不一样不是?”   杨贵人着话接的好,既能打压一下高才人的噱头,又能捧高自己的地位,说的只是青睐,并没有说侍寝,所以直截了当的抨击了高秀女,但是不幸的是同时也得罪了其他没得宠的妃嫔,所以杨贵人怕是早已被人在心里数落了几千遍几万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定要更了。。。。。这几天正在旅游,更新应该会正常,只是应该。。。。。 ☆、劝导成功   木嫀贞现在的目标是借皇上当靠山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她现在唯一的心思便是在皇上身上,自然没有太多的去顾虑这批姑娘,所以在参见皇后之后,木嫀贞在一片燕燕莺莺中静静撤退,虽然杨贵人是必然要大败的,但是只要她有她父亲一族在背后撑腰,那木嫀贞这永远也不可能击败她,所以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他父亲身上,只要皇上不再宠信她父亲,那她杨贵人自然跨越不过她。   所以木嫀贞退出凤仪宫之后立即去了皇上的宣室殿。   此时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木嫀贞经公公通传后才大方走进去。   赵华湛一见木嫀贞来,立马笑吟吟着放下手中的奏折,“阿贞?你怎么来了?”   木嫀贞不紧不慢地沏了一杯茶送过去,“臣妾想着皇上天天批阅奏折辛苦,想替皇上分忧........”这时候要调情,这句,“不知皇上欢迎不欢迎!”的话自然是不离口。   赵华湛大笑一声,很明显是心情大好,“哈哈.......阿贞难得来看朕,朕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他接过木嫀贞手中的茶杯,道完轻轻抿了一口。   木嫀贞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的桌上,永远都是一堆奏折堆积如山,上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皇上,可在看什么,看得如此专注?”虽然木嫀贞不知道赵华湛是不是专注,但是为了尽快能够了解赵华湛对杨贵人父亲左将军的看法,趁早接触一下朝廷的事也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不禁问。   赵华湛仰头打量一下,蓦地拉住木嫀贞的手,木嫀贞身体不稳旋转一圈,最后倒在赵华湛怀中,“皇上........”   她暗地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能再拒绝了,她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了,她必须要在博得赵华湛欢心之前不不能让他厌倦自己,只有赵华湛离不开她,她同时也站稳后宫的脚跟,那她才能把握住整个朝廷的命脉,整个木家的命脉,不是说奸妃误国吗?只要能保住木家,她宁可承受世人唾骂。   她做哼地不看赵华湛,转移视线到红褂子平铺桌子上,一封奏折整整齐齐打开,在最右下方印上圣上的国玺,木嫀贞不禁瞥了一眼桌子一方的国玺,鲜红的染墨印在盒子里,就因为这么一个小东西,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调动千军万马,可以致木家于死地,可以控制着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念此,木嫀贞忍不住再多看了一眼,;但是即便她心头在踌躇,也绝对不可能碰皇上的国玺,这是后宫逾越之举,她缓缓挣脱赵华湛怀抱,借着上好的衣质小心翼翼滑落在赵华湛身边道,“臣妾不敢打扰皇上处理国家大事,皇上还是批阅奏折吧,若是饶了皇上的大事臣妾可担当不起呢,臣妾马上离开,皇上忙就是!”   据说,偶尔用一下以拒还迎的手段还是颇有好处的,尤其是对于赵华湛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况且她这也不完全是一拒还迎的态度,还有便是客套的话语,所以赵华湛不可能真的让她离开。   “说的都是什么话,哪有打扰不打扰的?赶紧坐着,给朕减减压。”   木嫀贞心中一颤,这话叫她多了份心眼,但是也不枉这一个好机会,所以她挥起手中的手替赵华湛揉揉额头,“皇上有什么压力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臣妾真能替皇上减减压呢?”   “哈哈.......阿贞真是讨朕喜欢,朕哪来的压力呢?是开心,朕心情大好才是真的。”他拍拍木嫀贞的肩膀,一脸宠溺。   “哦?”   “这左将军亲自提出要替朕到边疆去扫平异族土匪,朕当然高兴!”   左将军!正是杨贵人的父亲!   当年因为边疆一战,得到皇上的宠信,杨贵人也因此得到皇上的重视,她看着虽然伤心,但是仍然不敢说话,听着宫里传来皇上日日临驾临华宫的消息,她只能窝在被窝里伤心欲绝,左将军着一战也因此逾越了哥哥的地位,后来一直晋升,最后哥哥也开始被左将军替代,这一连串的不幸竟然是有着惊人的联系!   这么一想,她怎么能让左将军到边疆去打仗,这次的扫除异族的人必定是哥哥,她绝对不能让杨家一族毁了木家。   “臣妾倒不是这么认为!”   “哦?”难得有人敢挑衅龙威,更何况是最近一直不敢逾越他的阿贞,忽然却发话了,赵华湛也一时来趣,心情大好。   “皇上,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赐你无罪,倒是说说看!”他摸了摸下巴,一脸琢磨的表情。   “身为哥哥右将军的妹妹,臣妾哪怕也有些异心,所以皇上还是听听作罢,莫要当真!”   木嫀贞这么一段开场白倒真是推掉了所有罪名,既不会逾越政事,亦能提供建议,况且皇上这么一听,心中难免有所质疑,会细细琢磨她的话语,这个木嫀贞早已知晓这话的意义。   “臣妾以为身为左将军,上头还有一个右将军,却敢主动提出独自带兵的话恐怕这里头的涵义未必如此明了,况且左将军之女杨贵人同时也进宫侍奉皇上左右,觉得这里边的联系恐怕不太简单,不过臣妾也只是妇人之仁,皇上若是觉得皇上说得不对,大可觉得臣妾在胡扯便行了。”   看着赵华湛细细琢磨的神色,木嫀贞满意地扯了扯唇。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风波一   “不过阿贞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看着赵华湛这一副神情,木嫀贞心里头的大石头轰然坠地,哥哥是不是免于一死了,木家是不是也免于一难了,但是她深知自己做的还不够,她必须要得到皇上的权利,得到后宫的权利,这样木家才能长久。   “好了,这事朕会慎重处理,朕看奏折也乏了,陪朕到处走走?”   经过木嫀贞一进言之后,赵华湛果然对杨贵人避而远之不再接近,好些天都不再传杨贵人侍寝,毕竟玉禾不是她木嫀贞的人,而在深宫之中她还没有贴心的宫女,所以想要做什么自然少不了周亦然的帮忙。   在周亦然的帮助下,木嫀贞打听到朝廷上左将军也不如意,谏言都被皇上一一驳回,在宫外处处碰壁,所以木嫀贞心情自然是大好,只要他左将军被皇上排挤,那杨贵人也不会得宠,这样不仅除掉了宫中的对手,还能替木家除掉一大祸害。   由于得到消息后,木嫀贞心情大好,约了周亦然到湖边小坐,这时候周亦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白色长毛黑眼小猫,看起来甚是可爱,那一声声叫唤,暖到人们心坎里去。   “亦然,你从哪里弄来的小猫啊?”   周亦然故作神秘地凑到她耳边,“姐姐很快便知晓答案了?”   “哦?”   听周亦然这么一说,木嫀贞隐隐觉得她似乎要做些什么,看来又是一场阴谋,周亦然这辈子脑子特别灵,现如今她们达成一致目标,周亦然处处想办法为她打听消息,而木嫀贞唯一能想到作为回报的便是劝皇上去看看周亦然,但是周亦然清心寡欲,也好在与木嫀贞情同姐妹才帮她的忙,若非如此,恐怕她早已蹲在一旁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正当木嫀贞疑惑之时,杨贵人一身丹红羽衣如同红色蒲公英飘扬而至,在宫中穿得花枝招展却不担心落人话柄的自然是她左将军女儿的作风,其实木嫀贞也明白,自己家族正在衰败,她当然不能表现出跌落的一面,否则,自己家还没败,自己就先被整跨了,这时候自然需要整顿一下往日的作风,先为自己打气,有个势头才不容易被打压。   接着杨贵人失礼落座寒暄几句后,就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平时这湖边的人甚多,该来的差不多也到齐了,先是一遍寒暄之后,开始明的暗的打哑谜,接着挑起一连串事务,犹如往日一般,最近谁又想接近皇上不成反倒被当刺客抓了起来的话题永远是后宫里谈不腻的笑话,木嫀贞别过脸去小心翼翼地玩弄小猫的尾巴。   忽然这湖岸边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一旁安安静静的小猫,齐刷刷把话题转了过来,“哟,周才人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小猫,真是可爱!”   开声的是杨贵人,毕竟被人讽刺得差不多了,自己也不想再踏足浑水之中,便寻了话题扯开。   “杨姐姐.......这小猫可好玩了,摸起来毛毛都是舒服的!”周亦然跳过回答她这个话题,或许说起来是那般自然,但是木嫀贞倒是与她情同姐妹,理解自然是比一般人多一些,所以听此不禁深深质疑了一会儿。   “哟,让我抱抱!”杨贵人起身,一身红色长羽衣如同影子一般,转眼来到跟前抱起了周亦然怀中的小猫。   她见着如此可爱,忍不住玩弄一番。   周亦然笑得甚是灿烂,“听说小猫的尾巴更好玩呢?这种猫可是西域进贡的,最有特色的便是它的尾巴。只有捻捻它的尾巴它就会摇头.......”   杨贵人听此,立即伸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尾巴。   小猫在一瞬间如同变了样般,由原先的温顺变成了凶恶状,朝杨贵人抓去。   “啊!”   众人蓦地慌乱成一团,躲的躲跑的跑。   杨贵人忙不过来,立马扔掉手中的猫,小猫跳跃起,朝杨贵人扑去,吓得杨贵人狼狈摔倒在地,而小猫却也因此一溜,不知跑到哪个角落里去。   木嫀贞心中一惊,亦然究竟是想做什么?她这么明确说出来,那害杨贵人之人不就是周亦然自己了吗?她这是想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吗?   她为何不想想她的身份,一个才人到底是比不上一个贵人啊!   闪躲中,木嫀贞扯了扯周亦然的衣袖。   周亦然抚平她的思绪,在她手上拍了一拍。   在一片混乱中,并没有人去刻意照顾一个贵人,毕竟在宫里毁了容貌就等于老死宫中,所以没人去冒这么大的一个显,况且还是一个准备衰落的贵人。   唯有一切平静起来的时候,皇后从背后一声闷响,严谨的声音让众人寒从脚起,“你们这躲躲闪闪成何体统?”   “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在背后如风般飘过,每走过一寸土地都在促动木嫀贞的思绪,自从回到宫以后,她听闻皇后的恶毒杀害妃嫔的传言不少,可木嫀贞总觉得这不是她,她一直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怎么可能去伤害别人。   但是下一刻木嫀贞才真的相信皇后从前的所作所为。   皇后气呼呼地走过去,在杨贵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脚,“一个小小的贵人扰乱后宫秩序,成何体统?你扰乱后宫秩序无所谓,但是你碍着本宫休息叫本宫怎么饶你?”   皇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现在已经连自己都是性命不保了居然还说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后而言,这明显是置于死地的话语,可是皇后却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猫风波二   木嫀贞在瞬间愣住了,她的休宁姐姐真的是变了吗?   杨贵人才微微起身,渐渐抬头,一条红色血痕从脸自上而下滑开。   众人一怔!   “你这脸?”皇后娘娘的怒气瞬间被好奇心占据。   杨贵人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似乎要恨不得把周亦然碎尸万段一样。但口头上的礼仪依旧少不了,“娘娘恕罪,惊动了娘娘臣妾罪该万死!”   杨贵人向来不是个低调的人,况且欺负她的却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所以她心里的气更是吞不下去,在皇后面前一一阐述了事情经过,“皇后娘娘,周才人想要害我!”   皇后淡淡一声,“哦?”似乎看着众人勾心斗角很是享受。   “方才不知周才人从哪里弄来一只小猫,她诱惑臣妾抱到怀中,然后说捻捻它的尾巴,它就会摇头,接着臣妾就才碰了一下,这小猫就抓伤我的脸,周才人这分明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欺负臣妾,好歹臣妾还是贵人,竟然比一个小小的才人欺负得如此狼狈,臣妾心里不踏实。周才人如今敢接着贞嫔娘娘做靠山爬到臣妾头上,说不定有一天也不知道要爬到谁的头上去啊,求娘娘明察!”   杨贵人这话直接戳穿了木嫀贞与周亦然的关系,不仅说明了周才人要害她,还直接表明了木嫀贞的地位,让所有人都把攻击的矛头指向木嫀贞,这招真是高啊!   但是周亦然的法子向来都是好使的,所有她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就让周亦然处理这件事好了,若是需要皇上,她就把皇上搬出来。   “娘娘明察!这进贡的小猫的尾巴的确是一特色,皇后娘娘大可派人去探查,至于小猫会抓人,臣妾倒真是不知道了!臣妾也说明只是听说,并没有玩过,臣妾也不知道的。”   周亦然没有懊恼她的话,细细一看,甚至还能看出她嘴角的笑意。   但是让木嫀贞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似乎在方才她也玩过小猫的尾巴,怎么小猫就不抓她,偏偏抓了杨贵人。   木嫀贞匪夷所思!   “小猫从哪里来的 ?”皇后嘴里似乎也藏着一股笑意,比周亦然的更为明显多了,宫里少了一个对手自然对她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来说是好事!可是 对比皇后方才的话语,影响后宫秩序无所谓明显是挑战皇威的话,她此时的作态又有些捉摸不透,似乎感觉就是前后矛盾。   她明明不稀罕皇后这位子,少一个对手来说根本就说不上开心的事,可是她却表现得异常开心?   “回娘娘,小猫是婉妃娘娘的,今日臣妾见小猫如此可爱温顺,婉妃说小猫的尾巴是进贡的一特色,见到如此难得的小东西,便忍不住讨了过来。臣妾只是借来把玩,况且小猫是婉妃的,若说臣妾害她,这委实说不过去,望娘娘明鉴!”   “胡说,一定是她要害我,在临华宫里我天天欺负你你表面上忍气吞声实则对我心怀鬼胎,时时刻刻想着致我于死地是不是?”杨贵人紧紧捂住脸上的伤痕,冲周亦然大吼。   而皇后只是又嬷嬷搀扶着来到凳子上小坐,直勾勾地看着这出戏,并没有要让太医诊断杨贵人的样子。   不知道皇后与杨贵人结下什么样的心头大恨,居然想致她于死地。   木嫀贞越想越是不明白。   “这小猫是婉妃的?”   周亦然称是。   遂吩咐人把小猫找了,一方让人去通知婉妃。   杨贵人的父亲虽然不得皇上宠信,但是毕竟是左将军,作为皇后这无权无势的后宫掌管着也要顾虑皇上给写面子,所以皇后倒是管定了。   木嫀贞是嫔,在凤仪宫里也能赐坐,一般贵人以下的只能站着的,所以在木嫀贞背后以及身边还有一干妃嫔站着的,看好戏的,不搭理的,惊奇的.......   这是后宫女人必要的脸孔!   “婉妃,听说这小猫是你的?”皇后示意嬷嬷抱来小猫,一脸从容不迫问。   坐于木嫀贞斜对面的婉妃先是震惊了一会,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拂拂额头上的流苏,淡然道,“是的,不知臣妾的小猫为何会在皇后娘娘的手里?”   婉妃一脸轻蔑,丝毫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皇后倒是一点也不气恼,依旧一脸淡淡笑容道:“周才人说你告诉她你的小猫尾巴是一特色,听说捻捻尾巴它就会摇头是不是?”   “西域进贡的小猫特色,这是人人都知晓的,难道?皇后娘娘您不知道?”   皇后道,“本宫孤陋寡闻,真是不知呢?”   木嫀贞觉得此时大殿上的焦点都汇聚在婉妃与皇后之间,似乎她们两个是争斗的对象,她隐隐感觉周亦然与杨贵人只是一张桥梁,两人争斗的介质。   看皇后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似乎早已有所准备,而婉妃也一一应对,几分话语抨击之后,依旧是皇后处于攻势,婉妃处于抵抗之势。   莫不是皇后想扳倒婉妃?   这么一想也是,其实皇后跟周亦然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说她跟婉妃有深仇大恨才是真的,念此,木嫀贞肯定了这只是皇后的阴谋。   明明是周亦然想扳倒杨贵人却变成了皇后与婉妃的战争,木嫀贞心中一颤,这宫里的女人当真是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背后   只是着皇后真的能扳倒婉妃吗?拿上一次的事来说,皇上即便知道是她的所作所为依旧替婉妃开脱,而皇后无权无势,她有这个能耐吗?   “皇后若是不信,臣妾大可以让人一试!”说罢,婉妃让身边的宫女上前去抱住小猫,宫女拂拂它身上的毛。   众人吸了一口气,想起方才小猫的种种撒泼依旧不能心惊胆战。   宫女小心翼翼地捻了一下小猫的尾巴,小猫在她触碰到的一瞬间,即刻开始乱窜乱撞,朝宫女扑了过去。   “啊!”   宫女吃惊之余,护住脸瞬间扑倒在地上,小猫则因受了惊不知又溜到哪儿去。   再一次的混乱在大殿上如同涌浪般袭来。   “来人啊!护驾!来人........”   木嫀贞坐的位置在大殿偏一些,所以她心中虽然震惊,但也不必躲闪,静静表现出一幅事不关己的姿态坐在椅子上。朝周亦然的方向看过去,周亦然同时也微微回首,轻轻一扯,唇边的笑意如同三月春花绽放开来,但仅仅是微微而已,或许在这个混乱的大殿上只有木嫀贞才会注意到这个浅浅笑容。   一切在侍卫们的安抚之下,气氛都渐渐回潮,原本喧闹的大殿在皇后一声喝道下变得寂静无声,“好了,如此野猫哪里是进贡的宝物?为了以防再伤人,何嬷嬷,你去吩咐让人把它打死得了?”   婉妃一怔,接着气急败坏地揉紧手中的丝帕,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毕竟她的猫的确伤人了,饶是然婉妃想不透的是捻捻小猫的尾巴它的确会摇头,现如今怎么变成了伤人。   “另外,婉妃既然你的猫不是温顺的你为何要编谎告诉周才人,以致误伤杨贵人。”   婉妃即便眼里再不乐意,但是皇后毕竟是比妃嫔高出一等,她婉妃此时只有跪地,“娘娘明察,臣妾的小猫的确如此,臣妾并没有撒谎。”   杨贵人一见婉妃要被击败,立马插上几句,巴不得婉妃永不超生,”望娘娘还臣妾一个公道啊!一定是婉妃上次因臣妾不肯下跪,侵犯了婉妃娘娘的尊严,娘娘记恨在心,她想要害我的,皇后娘娘明察啊 !”   “贱人,居然敢诬陷我,一定是你故意的。”婉妃大喝一声,朝杨贵人甩了一巴掌,杨贵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叫屈。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一干妃嫔在勾心斗角,木嫀贞看戏的心情便为大好,尤其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贵人,现如今她没有父亲这座靠山,即便是冤枉的皇上也不会救她,皇后更不可能去搭理一个小小的贵人。   所以,她杨贵人是死定了!   在一系列妃嫔的伴奏之下,婉妃不得不连连喊皇后不公,最后惹恼了她,皇后最后才发威大拍桌子怒道,皇后的威严在婉妃面前表现得尽致淋漓,“居然还不承认,来身为妃嫔,不以身作则人!拉去暴室,本宫亲自审问..........”   何况皇后与她本来就结仇,在宫里皇后暴虐的传闻很多,虽然木嫀贞早已不了解如今的皇后了,但是经过大伙的口头表述,木嫀贞还是有所知道的,想必这次婉妃在劫难逃了,除非有皇上的庇佑。   “姐姐有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周亦然那声柔情在木嫀贞耳畔边响起。   “你可真是厉害,引出杨贵人,最后却让皇后跟婉妃斗,她们当中谁死对我们都有好处,况且又可以同时铲除杨贵人这颗眼中钉,你就不怕会惹祸上身吗?”   周亦然心情大好,她拉起木嫀贞的手,一脸成就感,“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况且不是姐姐叫我这么做的吗?”   她大惊!   “姐姐跟我说杨贵人借萧莫颜想铲除对手的事情不就是要我学她渔翁得利吗?”   木嫀贞手帕一扯,差点撕开!   不可否认,她跟周亦然这么说时的确有那么一层意思,只是没想到周亦然居然猜透她的心思。让周亦然身陷危险之中,她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可是周亦然却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她紧紧握住木嫀贞的手,“姐姐曾经救过我,大恩大德此生没齿难忘。姐姐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义不容辞。我知道姐姐不能再陷入困境了,因为打你入宫之后坏事连连发生,若是再牵扯到你可皇上想救你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所以你迫不得已才想到我的对不对?”   周亦然确实说中了她心尖上的包袱,木嫀贞自打一进宫就连连出事,她可不能才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这样难免让人质疑,况且她也没打算让周亦然陷于危险,才冒昧给周亦然提个醒,让她去把自己这一招给接了,周亦然上世是她的好姐妹,今生亦是,不仅了解,也不怪她,“况且姐姐你也没给我带来危险我就知道姐姐是真心待我好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姐姐尽管开口就是了,不要躲躲藏藏,这样我们的感情怕是会互相猜忌不是?”   “好!”木嫀贞紧紧抱住周亦然,就像上一世在冷宫里她病了,周亦然紧紧抱住她一般。   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便由皇上来处理。周亦然也渐渐退出舞台。   “姐姐,你说这次谁会赢?我觉得皇后赢的可能性大点。”周亦然坐在对面细细绣着丝帕静若潘莲问,仿佛在说着一间民间传闻。   “为何这样说?”   “皇后掌握大权,若是皇后败了,那后宫权利必定流到婉妃手中,况且婉妃娇纵,加上背后强大的靠山若是再送她个权利那岂不是只手撑天?”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   “哦?姐姐有何见解?”   “婉妃背后的靠山会帮她一把,所以皇上断断不能治婉妃的罪,而皇后背后只是一个空壳子,况且皇后严惩了婉妃,这事皇上必定要给婉妃一个交代。所以皇后应该是失败者。”   木嫀贞顿时联系起当年皇后软禁的时间正是这近来的日子,便更加肯定了,上一世也是因为婉妃才被软禁的。一禁便是半年,接着就是她被废后病死宫中的噩耗传来。   至于杨贵人,没人会去讨论她的命运,因为没了靠山的人,必定死于宫中的。这是必然的结局。   木嫀贞才说完,外面便有公公来通报杨贵人陷害婉妃仗毙,皇后则因不明是非黑白下定论软禁宫中,永生不得出来。   皇后还是皇后,这宫里的权利还在她手中,所以婉妃如同周亦然所说的,依旧没能得到皇后的宝座。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的旅游,我居然拿来写小说,好对不起自己啊!呜呜.........19号要坐7小时的车,不知能不能赶上更新! ☆、惩罚玉禾   当年好歹皇后也把她待如亲妹妹,木嫀贞这么一想,还是顾念旧情,去了一趟凤仪宫。   虽然软禁了,但皇上还没有废后,皇后到底是皇后,住的地方依旧是凤仪宫。   此时大门紧锁,门外的侍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了往日光彩的凤仪宫如同那深夜的地狱,透过门缝,木嫀贞一丝亮光也没有见到。   她轻轻推开门,打着灯笼往里走。   到处黑压压的一片吓得木嫀贞一身冷汗,最后在凤仪宫的寝室见到了皇后。   当木嫀贞见到她时,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静静听着外面鹧鸪叫声,口中轻轻吟着碎语。   “皇后娘娘..........”   她震惊一下,猛然回头,黑色眼珠子在深夜中发出一束亮光,“是你?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来?你快走,我求求你快走.........”   最后她痛哭起来。   “休宁姐姐!”   木嫀贞见她如此失控,口中一声休宁姐姐脱口而出。   皇后也呆滞住了。   见她的唤声如此有效,木嫀贞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休宁姐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难过。”   “阿贞..........”皇后最终失声痛哭。   其实木嫀贞也明白身为无权无势亦不得宠的皇后是多么的痛苦,就像她当年一样。每个人都有软弱的地方,更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呢。   木嫀贞前去蹲下来,紧紧抱住她,她一直都深信皇后绝对不可能因为几年时间就彻彻底底地忘掉她们十多年的感情,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皇后必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她一直都当她是妹妹,况且从小到大皇上都喜欢她,休宁姐姐也是知晓的,要怨恨早就恨了,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如今才恨她。   依她对休宁姐姐的理解!   皇后向来做事有分寸,她也绝对明白婉妃一族在朝廷上的重要性,皇后明明知道婉妃不可能扳倒却还是以卵击石,怎能不叫木嫀贞遐想?   后宫之中,留一个心眼的人都会明白这其中的一茬,聪明如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你明知道不可能扳倒她为何还要这样做,这不是彻底断了何家的唯一生路吗?你是何家唯一能在皇上身边说上话的人,想要振兴必须要靠你,可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木嫀贞怜惜道,此时她对皇后的猜忌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皇后始终是她的休宁姐姐,从前是,现在也是!   “可是我只有这么做皇上才满意你知道吗?”   木嫀贞一颤!   “皇上多年来一直想废后,可是拿不出证据来,他爱你,他这是在给你铺路,他想给你铺条光明大道啊!”   ”休宁姐姐.........“   “什么都不要说,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待我越好,皇上就越要我痛苦,我求求你别再来找我了!”皇后发了疯似的抱头大喊。   最后木嫀贞什么也说不进去,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皇后冷静唤了一声,“阿贞!”   木嫀贞转身。   “萱晴,我的妹妹!”   她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微微点头!   月光洒在木嫀贞的脸庞上,轮廓分明呈现出来,她一步一步走回重华宫,每一个脚印仿佛千斤重石,凤仪宫离重华宫不知为何在这夜尤其漫长。   皇后她是刻意得罪得婉妃的,依婉妃一族背后的势力,败的人必定是皇后,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躲过婉妃的毒手,更可以如了皇上的心愿,皇上念在皇家颜面,必定不会伤害她,所以她的休宁姐姐这样做可是为了保全自己,也是保住何家血脉的唯一办法。   依照皇后所说的话,木嫀贞顿然想明白,为何休宁姐姐会一下子变得残忍无比,皇上要挑她的刺,她必定不能小心翼翼逆皇上的意思,这样在后宫之中必定得不到皇上的垂帘和宽恕,所以她只能让人误以为她是凶残的人,好让皇上寻借口废了她才能保全自己,或许更加保全她口中的那个妹妹。   可是至于皇后的妹妹,木嫀贞倒真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更是不曾见过,而且何家早已被皇上发配边疆,这里又何来的妹妹?   宫里没了皇后自然是婉妃当道,皇宫大权不会落到婉妃手中是必然的,然而木嫀贞已一跃成为皇上的宠妃,所以大权极有可能落到她的手中,这下所有人都齐刷刷过去巴结她,门槛都踏破了。   玉禾屁颠屁颠地走来,“贞嫔娘娘,高才人又给你送东西来了。”   木嫀贞微微颔首,看着玉禾一脸欣喜,她顿时觉得有这么一个婢女在身边倒真是多一分危险,玉禾是皇上的眼线,她怎么能留下来,在她心里早已和皇上划清界限,况且上一世玉禾还害了她不少,如今她可不能再给她这个机会了,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找个借口把这丫头给打发了。   眼看着玉禾往这边走过来,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木嫀贞忍不住把脚伸了一伸。   玉禾眼下没注意一个踩在木嫀贞的脚下,木嫀贞狠狠推了她一把,两人双双倒地。   啊——   啊——   “贞嫔娘娘........”玉禾大吃一惊,一阵慌乱中,门外的宫女双双走进来,手忙脚乱扶起木嫀贞,“娘娘,娘娘.......娘娘没事吧!”   木嫀贞直抚额头,震怒道,“混账的奴才,竟敢冒犯本宫?来人,拖下去杖毙!”   玉禾一愣愣地看着木嫀贞,呆了一会儿才满地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无意推到娘娘,求娘娘饶命啊!”   木嫀贞冷眼瞥道,“拖下去!”   玉禾是皇上的人,皇上怎么可能让她如此轻易就死掉,既然是皇上的眼线,那皇上必定会救她一命,况且木嫀贞现下正在独揽大权的风口浪尖上,怎么能再伤害皇上的人,或许只有玉禾在木嫀贞身边,皇上才肯放下把大权交予她,所以此时她是断断不能伤害玉禾。   “慢着!”正当宫女要把玉禾拖下去,木嫀贞再次冷冷道,“罢了,掌嘴二十!下去吧!”   一个特大危害在身边,木嫀贞却不能要她的命,这是最让她伤脑筋的,看来以后多点防着她才行。   毕竟木嫀贞要的是后宫权利,她还是记得答应萧莫颜要带她出来的,现在她没有大权,想要暗地里做什么都不容易,想着萧莫颜在永巷蠢蠢欲动,念此她便通知周亦然,让亦然去跟她说一声。   周亦然临走前还不忘通知她一件事,婉妃要去给皇上送午膳。   得知消息后木嫀贞可不能让婉妃捡这么一个大便宜,她也齐刷刷赶去。   虽然她不可能和婉妃争斗,毕竟同为朝廷的顶梁柱,皇上更不可能偏袒谁。她只是不能让婉妃在皇上面前卖乖罢了。   当木嫀贞来到长生殿时,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她蹑手蹑脚溜过去,此时皇上正在眉头紧锁,似乎在烦恼什么,木嫀贞轻轻走到他身边,为他揉额头。   赵华湛轻颤惊醒,“阿贞?”   木嫀贞淡淡一笑,“皇上又在烦恼什么,不妨与臣妾说说,说不定臣妾能替皇上分忧?”   “也没什么事?阿贞来了也不说一声......”   当然,木嫀贞可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这是接触朝廷之事的重要机会,木嫀贞怎么可能放过?她一把抓起赵华湛面前的奏折,刷刷看了一遍,边道:“要是通传的话可就见不到皇上真正的烦恼了,臣妾既然是皇上的人,就该替皇上分忧不是,你这样躲躲藏藏,臣妾心里也不好过啊。”   木嫀贞一语双关,击中了皇上的软肋同时也让皇上全心全意把朝廷之事自己抖出来。   他半眯眼,一把搂过木嫀贞,在她的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一口,“那阿贞觉得冀州大水派何人去治理合适?”   木嫀贞得意地思量几下,清清嗓子道,“臣妾以为婉妃的父亲刘大人去比较合适!”   “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再更了...... ☆、莫颜得宠   “刘大人乃朝廷命官,精通国道,处处为皇上出谋划策,这次自然也能为皇上分忧。儿时便常听哥哥说尚书大人与参政大人两边不合,而刘大人恰恰好处于中立之位,这样若是立功回来,也不会引起争议。臣妾不懂国事,若是说得不好,皇上尽管当臣妾胡言乱语。”   木嫀贞微微颔首笑之。   “阿贞可是说到朕心里去了啊,怎么会是胡言乱语?”   木嫀贞与皇上青梅竹马,当然能知道赵华湛心里想的是什么,当然,她绝对不是给婉妃机会,而是在为打败婉妃铺路,刘大人虽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每一个帝王最担心的都是,功高盖主,让刘大人尽管潇洒些日子,况且婉妃如此嚣张跋扈,自家父亲立功她嘴里可是盖不住的,所以待皇上质疑刘大人的心思,那婉妃自然败落,况且自家哥哥什么都不做,皇上会对哥哥安一份心。这后宫的权利自然会落到她木嫀贞的手中。   果然不出木嫀贞所料,皇上也想到这一点,遂把后宫的大权交由太后,木嫀贞协助太后一同管理后宫,虽然交给太后,但是太后天天足不出户的,所以这后宫的权利也都交给了木嫀贞,而她贞嫔仅仅是嫔,但却拥有着皇后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便是暂时性,但是人谁都能窥探出这其中的缘由。   木家也因此开始光宗耀祖,但是木嫀贞深知以后的路还长着,深宫之路,永远不会结束,除非你死!   得到权利之后,木嫀贞当然不会忘记萧莫颜这一个人,毕竟她曾经错误诬陷过她,念此,木嫀贞还深有那么一些愧疚,但是想起上一世萧莫颜对她的污辱陷害,木嫀贞对萧莫颜仍然不会放下心来。   她答应只会给萧莫颜一个机会而已,并不会完全帮助她,所以机会还是靠她自己把握住。   这天夜里,木嫀贞约了赵华湛到明月湖观赏月色。   说好了是还她一次机会,木嫀贞当然不会出现,待半个时辰后,木嫀贞让人回了话,说身体不适,在宫中休息。   放了赵华湛鸽子,木嫀贞自然也有十足把握,毕竟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况且赵华湛对她还是死心塌地的,赵华湛当然不会生气。   明月湖边......   赵华湛等了半个时辰后开始坐立不安,派了去催了木嫀贞几遍,饶是没见到人影。最后一个小太监才道贞嫔娘娘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前来,赵华湛以为木嫀贞又要搞什么花样,便往重华宫走去。   在路过御花园一角时,远远瞧见一个羽衣飘落而下的女子在御花园百花中翩翩起舞。   “那是何人?深夜独自一人跳舞?”   身边的太监总管往前细瞅了瞅,才回来恭恭敬敬道,“回皇上,那是从前的萧秀女,因为伤害贞嫔娘娘被打入永巷。”   “哦?永巷的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御花园起舞,走,瞧瞧去!”   萧莫颜明知赵华湛已来到身边,更是背对着不去看,更不参拜,继续跳舞,直到一步步退到赵华湛面前,神色悚然回头,“姑姑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大胆,见到皇上居然不下跪?” 萧莫颜神色一惊,猛然回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赵华湛顿时兴起,难得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宫女,他眼角一眯,“这永巷的宫女是越来越大胆了,今天敢出来,明天就能上天入地,后天恐怕就要骑到朕头上去了?”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皇上忽然驾临.....”   赵华湛打断她道,“想要朕恕罪也可,但是得说一个要朕恕罪的理由来。”   “皇上治理天下乃是开明盛世,奴婢只是一介小小的宫女,只因奴婢酷爱舞蹈,这永巷也不许人晚间出来,奴婢迫不得已才偷偷来这最不醒眼的御花园一角练舞,奴婢只是酷爱舞蹈罢了,治得开明盛世的明君自然不会与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计较!”   赵华湛弓身扶起她,“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朕便恕你的罪。”   接着顺势一把抱起萧莫颜,往长生殿走去。   次日,萧莫颜深得皇上宠爱,晋升萧才人,入主临华宫西位,而西位的周才人则一同晋升为周贵人。   木嫀贞一夜难眠,虽说萧莫颜得宠是意料中的事,但萧莫颜会不会与她争宠,若是多了一个对手,木嫀贞心中也是大为不快的。   后宫中的对手最好事能少就少,否则分分钟爬起来跟你作对也是有可能的。   想着木嫀贞便坐立不安,便四处走动,当木嫀贞转过宫殿一角时,偶尔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叫声。   木嫀贞顺着声源走去,悄悄躲在宫殿墙的后面,玉禾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死丫头,居然敢跟我抢功勋,告诉你娘娘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做再多也没有用,以为一支簪子就可以收买娘娘,真是作死了你.......”   “啊——姐姐疼啊!我再也不敢了玉禾姐姐你饶了我吧!”   木嫀贞认得这个宫女,是上次木嫀贞戴簪子一事给她提出意见的宫女,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这个宫女,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木嫀贞来不及去顾及一个小小的宫女罢了。   “还说不敢,上次你在娘娘那赌了我一次,还好娘娘大量,不然我肯定跟你没完,以后你也不要在这里了,赶紧收拾收拾到后院去打扫算了。”   “不要啊!玉禾姐姐我错了 ,您就放过我吧!不要打发我过去后院,我也想守在娘娘身边.......”   “让你守在娘娘身边抢我风光是吧,赶紧去不许啰嗦!”   玉禾是什么样的人,木嫀贞一直都很清楚,她这番行为自然也是可以想象的,只是这个丫头为何如此衷心于她呢?   木嫀贞想不明白!   毕竟玉禾是皇上的人,想要支开她也不是轻易的事,皇上要监视她,那绝对不会只派一个眼线过来,想必四周都多了去了。所以木嫀贞约了周亦然,让周亦然前来帮忙,想办法弄这个丫鬟到她的宫里去。   木嫀贞要亲自问问她,况且后宫的大权如今已是她的,玉禾也不必留了。   当木嫀贞正要去临华宫时,皇上却派人来招木嫀贞过去。   木嫀贞恨得直跺脚,正在关头上,皇上永远会来掺一脚。   这么一想,该不会是皇上知道这事,若是知道的话可就让人生疑了,不过想想周亦然从她宫里带人完全与木嫀贞无关,怎么也想不出事情的真相。   木嫀贞这才放下心去一趟长生殿。   “阿贞,昨夜为何不来了?听说你不舒服,如今好了点吗?”赵华湛坐在龙椅上,神色严肃问。   看来皇上又遇到烦心事了,这是木嫀贞见到赵华湛第一个表情的感想,若不然也不会如此,恐怕这问候仅仅是开幕语罢了,所以木嫀贞省去了些不必要的麻烦,直接戳中重点问,“臣妾昨夜只是头晕,如今已无碍,只是看皇上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不妨同臣妾说说。”   在赵华湛面前,木嫀贞现在是十分乖巧又懂事,明辨是非的人,所以赵华湛才拉了拉木嫀贞的手,忧愁不减,“大夏太子过来和亲,尚书大人提议自己领队去迎接太子,阿贞可有什么看法?”   木嫀贞一愣!   没想到这一眨眼,她进宫也大半年了,大夏也该派太子过来和亲了,那她的嫣儿是不是也应该恨她了?   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啊!   饶是记得当年嫣儿冒雨前来,“贞姐,我从来没这么恨过你!”   贞姐!   贞姐!   那一声叫唤如今依旧在心头一颤,她每每想起依旧伤心欲绝,可是当年却因皇上舍弃嫣儿的幸福,这一世,她绝对不能再让嫣儿受伤害,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嫣儿。   “阿贞?”   木嫀贞在赵华湛一声叫唤中回神来,“啊?皇皇上........”   “你怎么了,这副模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华湛拂过木嫀贞眼角一滴泪,木嫀贞同时也一怔,不知不觉,她竟然流泪了!   “不舒服的话在长生殿休息一会儿。”赵华湛神色也百般复杂,两人说不出的思绪,她轻轻抚过赵华湛的手,“没事!呵呵!臣妾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这次功勋依旧要记在刘大人身上,她可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思考,母亲收敛收敛伤感,细细琢磨了一番,才淡淡道,“臣妾以为应当派刘大人当首,接着让尚书大人与参政大人为辅去接见太子。”   “可是这次若是再派刘大人的话,会不会有些刻意宠信刘家?”   会!又怎么不会呢?但是木嫀贞一心要扳倒婉妃,况且是皇上为难又不是她木家为难,有什么事让皇上去担当就好了,看着赵华湛的朝廷凌乱不堪,可不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吗?那样既然报复了赵华湛,那她还去顾及婉妃做什么?   “不会,皇上若是派这两位大臣做辅的话,那两人的地位是平等,不会引起矛盾,而刘大人一直忠心耿耿,这样对他上次治愈大水之功也是嘉奖,这样以来,大家这么想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   “这么说来,似乎也听有道理的,呵呵!阿贞可真是朕的贤内助啊!”他一把抱住木嫀贞往他怀里蹭蹭。   自此,木嫀贞觉得自己也应该改变策略了,毕竟她已经得到后宫的权利,皇上的宠爱,下一步就该是报复皇上的时刻了,至于婉妃的话,她似乎不必要太在乎,刘大人一直忠心耿耿,若是除掉刘大人的话,朝廷上皇上必定要听信某一边,所以尚书大人与参政大人若是不合,那赵华湛是不是该烦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湘晴上位   木嫀贞冷冷一笑。   但是得到好办法的赵华湛并没有看到。   倘若尚书大人与参政大人都垮了,那她哥哥木王爷也该□□了,到时候再让哥哥一举弑君,直接当皇帝的话,木家可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果然听信木嫀贞的话,赵华湛当天就下令。   木嫀贞抱着喜悦到临华宫去,在门口遇到了萧莫颜。   “贞嫔娘娘吉祥。”   木嫀贞虽然心中不满,但毕竟人还没害她,她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忙扶起她,“妹妹见外了,起来吧!从前姐姐的不是,妹妹莫要见怪啊!”   “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姐姐也帮过我,作罢了!”   木嫀贞一笑置之,与萧莫颜寒暄几句便寻了周亦然,临走前萧莫颜莫名其妙道,“姐姐往后小心些才是,莫要再错把好人当坏人了,更不要把坏人当好人了。”   虽然质疑,但是木嫀贞也没多问,想着大抵是萧莫颜要与她争宠,只是淡淡回一句,“妹妹尽管放心。”   木嫀贞进宫殿是,周亦然正坐在主位正中央倒茶,身边的小宫女也坐在一旁,小宫女一见木嫀贞前来,马上战战兢兢起身跪地,“参见贞嫔娘娘,奴婢愚昧,不知娘娘找奴婢来有何事?”   木嫀贞扶起她,一脸祥和问,“今日玉禾与你一事本宫看在眼里,难为你对本宫忠心耿耿了,想必是受了不少玉禾的气。”   小宫女一听又立即落泪跪地,“能为娘娘出生入死,奴婢死而后已!”   “别乱说话,什么死而后已的!若是你忠心耿耿的话,本宫也必定会善待你,难得遇到你这样一个小宫女,本宫真好也缺个贴心的丫头,以后你就代替玉禾的位置如何?”   “谢娘娘好意,奴婢愚昧,怕是当不了”这个小宫女明明就很希望留在她身边,可是此时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拒绝,木嫀贞认真一想,也想出事情的槛在哪,她缓缓道,“你尽管放心,玉禾,我会像办法打发她走的。”   其实木嫀贞也不是就因此而彻底相信眼前的小宫女,此时她只想借个机会除掉玉禾这个眼线,虽然小宫女身世不明,可是到底是比玉禾强多了。   “可否告诉本宫,这究竟是为何对本宫如此衷心?”   说罢,小宫女立即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不知所云。   木嫀贞第一个感觉便是,看来这个小宫女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看她一脸真挚,连谎话都不会说自然不是攻于心计的人,更不可能是别人派来的,试想若是派来的话,任人都会派个机灵点的小丫头。   “奴婢........奴婢曾得娘娘救援,此时必定供奉娘娘,为娘娘效力。”   木嫀贞淡淡一笑,“哦?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儿时曾经被人追打至娘娘府邸,得娘娘救援替奴婢赶走贼人,此后奴婢一心想为娘娘效力,得知皇上宠爱娘娘,将来必定入宫,所以奴婢便进宫来了。”   儿时的事谁还记得住,木嫀贞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但还是一派母仪天下的作风,“原来如此,倒真是难为你一片忠心了,放心吧!以后本宫会多多照顾你的,你知道怎么做了?”   小宫女点点头!   “对了,你唤什么?”   “奴婢湘晴!”   湘晴走后,木嫀贞想到此时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对了,皇后的妹妹找到了吗?”   周亦然倒了一杯茶,“我让爹爹也在宫外打听了,还是没有消息,姐姐尽管放心,若是找到必定第一时间通知姐姐。”   木嫀贞觉得这样找不是办法,可是依照皇后所说,若是木嫀贞待她越好,皇上就越刁难她,况且皇上若是发现两人的秘密不知会怎么做,所以木嫀贞是万万不能再见皇后了,况且这宫里除了木嫀贞有这个特权之外,倒只有皇上与太后才能去见皇后。   木嫀贞这下犯难了!   很难从皇后那里得知消息,那如何得知萱晴的消息?况且这个萱晴必定有着不一样的人生,在何府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小姐,何家败了,唯独这个妹妹安然无恙,木嫀贞质疑,会不会是哪个小妾在外面生下来的,还没有认祖归宗的,但是何夫人向来通情达理,怎会让何家骨肉流落在外。   虽然木嫀贞从没见过她,可是皇后如此疼爱这个妹妹,那木嫀贞也会把她当成妹妹。   “玉禾,皇上送本宫的簪子你拿去哪里了?”木嫀贞一大早就坐在镜前大发雷霆。   “娘娘,奴婢昨夜是放在锦盒里,可今个一早就不翼而飞了。”   “本宫的东西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那是皇上送给本宫的,你整天冒冒失失的,如何当差啊?上次丢了本宫的玉琉璃珠不说,你如今还丢了皇上的恩赐,成心陷本宫于不义是不是?”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啊。”   玉禾满是落泪委屈。   “玉禾,你算算看,上月本宫弹琴的时候你摔倒在本宫身上,汤水溅了本宫一身,七天前你还拿了本宫的嫁妆,前天丢了本宫的珠子,今天还丢了皇上的簪子,你不想在重华宫里混了是吧。”   “不是的娘娘........”   “别说了,本宫见到你这副嘴脸就讨厌,行了,你收拾收拾,到永巷去吧,本宫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木嫀贞既然想除掉她,是断断不能再给她翻身的机会,所以永巷是最好的选择,除非有人刻意带她出来,否则,她此生都得在那里安顿了。   “娘娘饶命,奴婢不要去永巷,求娘娘施恩啊!”   “好大的火药味啊........”门外伴随着脚步声,赵华湛一声轻装走进来,“朕远远便闻到一股火药味,所以便来看看,没想到这一来就见到贞嫔娘娘在四处放炮呢。”   木嫀贞故作生气道,“哼,这死丫头可不是,差点把臣妾的身子都气坏了。”   “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无心之过.......”   可算求皇上了,还不是皇上的眼线?   木嫀贞冷冷一瞥。   “这宫女怎么得罪贞嫔娘娘了?”赵华湛依旧打着趣问。   “你问她去。”她板着脸道。   玉禾才唯唯诺诺道出全部实情,听完后赵华湛还特意长哦一声,“看来这玉禾还真是不能原谅了,气坏我们的贞嫔娘娘罪无可恕啊。”   赵华湛在为她求情,皇上都这样说了,一细想,若是皇上放眼线在这里,况且木嫀贞也是知道的,若是打发了玉禾,皇上再派个人来的话,木嫀贞看来又得琢磨几个月那个眼线到底是谁了 ,所以,玉禾留在重华宫还是个明智的选择,只要她不留在自己身边的行了。   “娘娘......娘娘!找到簪子了。”   她喜出望外接过宫女手中的簪子道,“在哪里找到的?”   “常悠阁的井旁边.......”   “谁找到的,本宫定要好好嘉奖她。”   “是常悠阁的宫女湘晴。”宫女一五一十答道。   “叫她过来。”木嫀贞立即面露祥和,这无疑使告诉赵华湛,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宫女,玉禾一定要走一定要走。   湘晴战战兢兢走过来,尤其是在触碰赵华湛的目光时,眼珠子更是转也不敢转。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簪子是你找到的。”   “回娘娘,是的,奴婢今日在常悠阁打水便见到,这簪子听说是皇上送予娘娘的,娘娘必定很宝贵,所以立即给娘娘送来了。”   这时赵华湛轻咳几声,正襟危坐道,“看来这个宫女也挺机灵的,不若就留在阿贞的宫里伺候你可好?”   木嫀贞也不掩饰不推脱,指着湘晴淡淡道,“好吧,既然簪子都找到了,那本宫就姑且再原谅你这一次,你继续留在重华宫里,跟这个她的职位换一换罢了。”   赵华湛看着木嫀贞的舒心他也满意,示意宫女出去后他才回归正题,“阿贞,这褚秀芳三个月便能建好了。”   褚秀芳向来是妃位才能居住的地方,赵华湛这深层的意思,莫不是要把她晋封妃位?   “皇上的意思是........”她故作无知。   赵华湛乐哼哼敲敲她的脑袋瓜子,“你别装,朕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妃位历来都是有了孩子才会被晋封的,所以一进宫的女子不能当妃子,先帝之所以立下这样的规矩,避免就是奸妃误国。婉妃也是妃,但是她曾经被皇后滑过一胎,所以自然能上妃位,而木嫀贞与赵华湛似乎还没圆房,虽然赵华湛从前也让她侍寝,但是从来没有要过她。   所以赵华湛这深层的意思,木嫀贞可想得彻彻底底,“皇上,可是臣妾........”   赵华湛不待她说完一把抱起她,“现在朕可是空闲得很呢?朕现在就要了你.......”   她不能再拒绝他了,绝对不能!   任由任何一个男人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三番四次地拒绝与丈夫圆房。   她强制住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在床槛上任由摆布。   眼看着赵华湛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木嫀贞只能在心里狠狠瞪他,不敢多言。毕竟她还只是皇上暖床的工具。   赵华湛对她向来都是很温柔的,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处处估计木嫀贞会不会承受得来才下手,直到两人都累垮下来。   这场玉禾的战争才刚刚结束,可是木嫀贞知道这一切远远不够,正当木嫀贞以为自己一路顺利攀爬的时候,凤仪宫得来消息皇后跳湖自尽了,木嫀贞没想到半年还没到,休宁姐姐就死了,这一世重来,什么都变了,连休宁姐姐的命也变了。   皇后到底是皇上的妻子,依旧要按照皇后的礼仪下葬,同时传来大夏太子在路途中遇袭的消息,太子如今生死未卜。   两个噩耗传来,此时朝廷满是死气沉沉的模样。赵华湛也整天为大夏太子犯愁,可是看到这样的赵华湛,木嫀贞不知为何心中越过一丝快感。   不知是因为见到赵华湛难过开心,还是因为嫣儿不用和亲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有收藏没有点击啊啊啊......这书恢复更新了恢复了....... ☆、君要妾死   木嫀贞如今也半个后宫之主,所以皇后的丧礼就完全交给她了,下葬当天,赵华湛还是没有出现,她想赵华湛必定是借着大夏一事来当不去看皇后的借口。   这样的男人,她真不知当初瞎了什么狗眼,竟然处处为他着想,在皇后死后她想了很多东西,说不准当年她死了皇上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这么一想,木嫀贞眼中的冷意更冷了几分。   她要彻底击败赵华湛,她要独揽大权,让赵华湛也尝一尝失去所有的滋味,所以木嫀贞常常看着他的背影都是灼热灼热的,赵华湛这隐隐中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只要刘大人一死,那赵华湛往后的日子就在烦恼尚书大人与参政大人了,所以她必定要除掉刘家,当她正商议与周亦然除掉婉妃之事时,皇上同时也对刘家生疑起来,刘家有一个婉妃在后宫,又有一个大人在外面替皇上处处分忧,难免让皇上起疑他的衷心,再者木嫀贞的一唱一合,赵华湛是彻底的怀疑了,只是木嫀贞万万没想到,大夏太子还没到来,刘大人就要告老还乡了。短短两个月,刘家惊天动地的变化让人目睹世态炎凉。   经皇上的冷落,婉妃的性格早已开始暴露无疑,木嫀贞写封信给木王爷,让他带兵到城西捉拿叛贼,到时一领战功,当然,当木嫀贞打算嫁祸给婉妃的时候,却得来消息刘大人真的要连同敌国叛变。   这事还只是周亦然通过其它途径得来的消息,所以此时还没有人知晓。   木家这个战功是立定了。   漫长的一夜在悄无声息地来临.......   木嫀贞惶恐不安,额穴腾腾乱跳了一晚上,她也不是初次扳倒任何人,可就是心慌得厉害。遂去了佛堂念经,可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难安。   “ 娘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湘晴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道。   木嫀贞却心不在焉地问,“本宫的书信你确定送到亦然手中了?”   “是的,奴婢亲自送的。”   即便听她这么一说,木嫀贞依旧有些质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亦然送出宫的信会不会在中途受阻啊?”   湘晴一脸质疑,“娘娘,应该不会的。”   她淡淡舒一口气,但是惶恐依旧不减。   这时候外面风风火火的人群窜入重华宫内院,她忧心地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奴婢去看看!”   当湘晴一推门而出时,外面一队军队窜进佛堂,湘晴震惊许久,回神来一派掌事宫女的模样叫道,“大胆,竟敢私闯娘娘宫殿!”   领头的将军大喝一声,“木家私通敌国,罪无可恕,诛九族,贞嫔娘娘串通木王爷叛变,一律拿下。”   木嫀贞脚下一顿,差点摔倒在地上。   “胡说,本宫何来私通敌国?”但是木嫀贞还是要表现一副端庄的气质,朝将军大喊一声,将军却冷冷道,“娘娘,这事还是问皇上去吧!”   将军一挥手,几个侍卫上前来架住木嫀贞。硬是把她拖出佛堂,在众人监督下,木嫀贞一个弱女子根本无从反抗,只得任由人驾驭,她回头冷冷扫了一眼湘晴,只见湘晴静静站在那里,丝毫不动容。   难道........湘晴出卖了她,可是她跟湘晴到底有什么仇,她竟要如此待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湘晴,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号人物。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又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扳倒她呢,前些日子他还要晋封妃位,今日便让人轻易扳倒她?   况且她是皇上宠爱的妃嫔,就算真有人刻意为之,皇上也不会让她得逞的,莫不是,这背后操纵的人——是皇上!   是皇上要除掉她!   是皇上要除掉她啊!   可是这离除掉木家的还有整整两年,怎么可能在今天就动手?   顿时木嫀贞想起当初赵华湛答应湘晴当她的贴身宫女时说得那样自在和爽快,原来这一切一直是皇上的阴谋,这么说来湘晴是皇上的人了,也就可以想到其实在一开始赵华湛就知道她不信任玉禾,所以派另外一个宫女接近她,好除掉木家,也是,皇宫的人,有谁不是皇上的眼线呢?   重生一次,她怎么还这么傻?   还是说天意弄人,让她重来一次生死别离,嫣儿没有去大夏和亲,株连九族那岂不是白白害了嫣儿一命,这究竟是福是祸?   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觉得想的头绪总有一个槛在堵着,似乎真相是这样,但又说不通!   一切要等到面见圣上才知道。   正当军队压制她到长生殿的时候,里面赵华湛一声怒吼传出来,接着太监总管急匆匆跑出来道,“皇上下口谕,贞嫔一事三天后皇上亲自审,木家所有人暂时收押,不可滥用私刑,贞嫔娘娘也幽禁重华宫,周将军还是把娘娘送回宫里吧!”   木嫀贞一愣!   总觉得太监总管这话中埋伏玄机,可是仔细一斟酌又觉得没有。   在这一事中,木嫀贞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总觉得一切如梦如幻。   这一世,她怎么这么快就私通叛国了呢?她还没当皇后........   这一生怎么能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不过想想皇后明明是半年之后才逝去,偏偏就提前了,那是不是说还没待她当皇后,她便也要跳湖自尽了?   不!   绝对不行!   “我要见皇上!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   自家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她的出兵而已,嫣儿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   任由木嫀贞努力拍打,门外回应却仅仅是铁链的拍打声音,在重华宫回肠荡漾起来。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木嫀贞想了两天后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深层含义,皇上要灭木家,她又怎么能救得了,皇上即便不亲自出手也会想尽办法让别人来当这个功臣,历来君王便是如此。   她冷冷笑道,“皇上........这一世我还是栽在你手上了。”   这时窗外似乎有了一些声响,在深夜之中,人的耳朵是尤其灵敏的,木嫀贞神色一惊,皇上要杀人灭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她该怎么办?若真是皇上要她死,她是万万活不了的,可是在没最后一拼,她不甘心,凭什么上一世对她如此不公,今生还是这样,她不再相信命,只相信自己。   念此,借着透过窗台的月光,她捡起地上一根木棍悄悄走到窗边,待窗户小心翼翼打开时,木嫀贞仿佛听到一声细微的呼唤,“贞嫔娘娘.......贞嫔娘娘........”   是湘晴的声音!   她狠狠一颤,手中的木棍噗通一声掉在地上,若是要灭口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唤她的,她慢慢走出来,“湘晴.......”   湘晴一见木嫀贞,立即面露喜色,“娘娘,快.......赶紧搬张凳子过来,让奴婢进去说话!”   木嫀贞挪来凳子搬到窗边,扶着湘晴进来,亦小心翼翼关上窗户。   “湘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娘娘,先不说这么多,您两天没吃东西了,赶紧把这些糕点先吃了奴婢再跟您慢慢讲。” 作者有话要说:   ☆、操纵之人   听湘晴这么一说。木嫀贞眼眶的泪水忍不住落下了,但是由于深夜的空洞,湘晴并没有见到。她现在可以彻底肯定湘晴的确是个衷心的丫头了,能够在如此险境中看望自己,看来湘晴并不是皇上的人!   可是这么一想她立刻便知道自己错了,湘晴缓缓道来,“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看望娘娘的!”   木嫀贞口中正嚼动的点心呛了一喉咙!   “咳咳…….”   果然,湘晴还是皇上的人!   “娘娘,娘娘慢点……别咽着了!”她轻轻拍了一下木嫀贞的后背,“周才人要害娘娘!她一直都在利用你!”   木嫀贞手中的点心喤当一声坠下,撒了一地。   周亦然怎么可能会害她呢?上一世周亦然是她的共患难姐妹,她心地善良绝对不可能会伤害她啊!   湘晴环视四周,见黑漆漆的一片眉心紧拧道,“娘娘,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时候不早了!奴婢不敢逗留太久,总之不要相信周才人任何话,她一直都想害娘娘,不过娘娘放心,皇上说了,他定会尽快为木家洗清冤屈,让你早日恢复自由!”   木嫀贞一愣,接着苦笑,皇上他究竟是演哪出戏啊?   “你跟他说不用了,若是想绊倒我木家,我遂了他的心愿,我们木家才不会因皇上的恩惠而心存感激!”   木嫀贞狠话放前头,湘晴只是微微一愣,道,“娘娘……您在说什么?”   “你就这样跟皇上说,皇上会明白的。”   湘晴愣愣应了一声!   看着湘晴默默离去的背影,木嫀贞眉尖的凝重更深了几分!   终于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个魁梧男人的身影,在月光的影射下,步伐分明,温文儒雅!就像当年初次在湖边见到他一样,让她一目倾心。   她忽然冷冷一下笑:“不知皇上忽然屈尊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木嫀贞只是谈谈一呼,并未下跪,反而懒散地靠在桌脚边。   待赵华湛急匆匆地走近,她又道:“皇上随意坐,臣妾简陋小屋不必拘束!”   “阿贞,你这是怎么了?”赵华湛一进门就听到木嫀贞语气轻浮,心中的担忧更重了一些,他轻轻拂过木嫀贞的眉目,“阿贞,是不是在怪朕?可是朕也有难处啊,你哥哥私自领兵出城,又被人当场抓获,朕也要向天下人交代啊,给朕三天时间,定会为木家澄清,可好?”   木嫀贞冷冷看着他默不作声,淡淡看着这一出戏。   “还有,以后不许再说朕要扳倒木家的话了!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反而对木家不利。”   皇上果然呢是被猜中了心虚,这是做贼心虚罢了,她暗暗嘲讽一番。   “皇上,被臣妾说中了心思,心里不好受对不对?”她抬起妖艳的脸直视赵华湛,试图洞察赵华湛的心机,只可惜她阅历太浅,上一世,赵华湛把她保护得太好,今生,赵华湛把自己隐藏得太好,以致她什么都看不穿。   “阿贞,你到底怎么了?”   “皇上,您不用装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要是想我木家败,一声令下,我绝对不反抗,绝无怨言,我木嫀贞福薄,来生再被你手刃一次!是我笨,即便不想进宫也逼迫自己进宫,即便努力要改变还是没能改变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愚蠢……与皇上无关!”   赵华湛忽然紧紧搂住她,“阿贞……”   木嫀贞已经没有心思跟他周旋,赵华湛一心要木家垮,也并非说木嫀贞求饶他就会放过木家,与其重复上一世的方法求他倒不如今生和他摊开一拼。   足足两天,从她被软禁开始,周亦然就不曾来探望过她,她与她情同姐妹,上一世她能来看望她,可是这一世,她却在她落魄的时候不见了踪影。可见湘晴的话并不假,周亦然难道真的是从一开始就背叛她,利用她了。可是她多希望这不是真的,前世她们是姐妹,今生居然是敌人,前世她待她的情谊还在,若真的变成了仇人,她该怎么下手去伤害她?   也就是说,她跟周亦然的仗还没开始,她就输了,输得一塌涂地。   饶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周亦然为什么要陷害她!   答案终于在次天夜里揭晓了。   周亦然迈着小碎步来到她跟前,“姐姐,好久不见了!”   周亦然语气里夹杂着讽刺,不可一世。木嫀贞想了一天,也想通了,冷冷道,“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出卖了我。”   “姐姐现在知道未免有点迟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都是要下地狱的人了,今日我特意来跟姐姐告别,姐姐慢走!妹妹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木嫀贞冷哼一声,即便心有不甘也不想再与她说话,是她伤心透了。   “姐姐不是一直都想找萱晴么?如今我可算可以告诉姐姐了,我就是萱晴,皇后的亲妹妹!”   木嫀贞一愣,猛然抬头,差点撞翻了桌边的脚,“你........”   “怎么?很失望吧!你想害皇后姐姐,想害何家唯一的命根,想我们何家永世不得超生,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我不但要何家振兴起来,我还要何家以我为荣,何家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人都要死.......”她冷冷一笑,“就像我的皇后姐姐一样!”   “你........休宁姐姐是你杀的?”   “你姐姐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哼?疼我?疼我的话不不会纵容她母亲让我在风花雪月的地方长大,就不会纵容她母亲把我从宗谱除去,让爹爹的下属认我当女儿,所以我这辈子永远只能姓周,而不是何。我是何家的女儿,不姓周!”   原来周亦然的身世竟然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难怪她一心要对付皇后,看似借杨贵人对付婉妃,实则是在对付她的姐姐。   “你跟她都是一样的,表面上看似待我好,实则背地里都看不起我,你们要我看你的脸色做事情,心情好就像施舍我让跟我皇上在一起一个晚上,心情不好皇上就是你的。”周亦然没有痛以往失宠的妃嫔一样对着厌恶的人就大喊了,她讲得尤其淡定,眼中还藏着点点笑意。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木嫀贞此时完全觉得眼前已经完全脱了轨,她的想法异于常人,休宁姐姐向来待人和善,岂会这么待她,一定是休宁姐姐对她太好了,以致她娇宠了。   “呵呵.......休宁姐姐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可耻!她曾经还求我帮你,可是你却是亲手杀害她的人.......你怎么下得了手?”在她心里,休宁姐姐为人善良,她的妹妹也必定会像她一样,温婉亲切。可是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如此蛇蝎美人。   可是休宁姐姐却还叮嘱她要救她的妹妹,休宁姐姐,你可真是瞎了狗眼。   “我可没有杀她,她自己寻死,我只是助她一把而已啊!”周亦然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天边,“如今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去见我姐姐的时候跟她说一声,何家很快就没有她的宗谱了。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   说完迈着小步伐离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刚进宫的时候在杯子里放的巴豆粉是我一不小心想害萧莫颜那个蛇蝎女的,却没想到害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了,姐姐!”   木嫀贞感觉两眼一黑,脑袋嗡嗡作响!   幽幽深宫,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没想到一直在背后操纵的人竟然是周亦然,而不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才发现我写了文章,但是写错日期了..... ☆、蛇蝎美人   又是三天之后,重华宫的大门忽然射出一道光线,重华宫的大门开了。   几日不见阳光的她眼睛一眯。   “阿贞,这几天受苦了!”映入眼帘的是赵华湛那双如黑鹰的双眸,魄力却又带着些许温柔。他缓缓扶起木嫀贞,“朕说过,必定会还你一个清白,还木家一个清白,就不会食言!”   木嫀贞轻轻推开他,“皇上,想要除掉木家这次不是个大好机会吗?何必拖延到几年之后呢?”   “阿贞,你在说什么?”看着木嫀贞冷冷的笑意,他忽然堪忧地退了一步,“阿贞!”   “皇上要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宫吧,臣妾累了想睡会!皇上请吧!”她是真的累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亦然已经够她烦的了,如今赵华湛竟然还出乎意料地做出一些与前世相反的事情来,委实出乎意料。   无论她怎么猜也猜不透!   赵华湛愣愣看着她,满是担忧,却也不敢说什么,临走前只道,“那你好好休息!”   许是三天三夜未曾合眼木嫀贞倒真是累了,一摊床上就睡着了。   梦中撕心裂肺的呼喊唤不回皇上的真心,最后在湖边伤心欲绝,纵身一跃。   她猛然惊醒,额头青筋暴跳。   原来只是梦一场!   若是再来承受一次上世的痛楚,她已经无力再承担,前世太痛了,也许是梦里的一切都尤其逼真,就连对皇上的情谊亦是如此!   在梦里,她竟然还爱着皇上,那个冰冷无情的男人,于是,她在醒来的时候,枕边竟然泛着朵朵梅花印,她怎么能再为他哭呢?   不可以!看着枕边的丝巾,印上梅花印的枕巾竟然真的绣着几朵梅花,念此,心中的怨气一下子升起,狠狠夺过来,奋力一撕。   撕拉一声!   枕巾如同着了魔般裂开。   “贞嫔娘娘,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湘晴咋呼咋呼地走进来。见到木嫀贞手中的枕巾更是一愣,摸不着头脑。   “没事!”   她环望四周,此时的重华宫已重新整理过一番,睡得沉地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湘晴,这重华宫........怎么?”   “娘娘,皇上说重华宫太简陋了,让奴婢们重新装饰一番.........不知娘娘可还满意?”   木嫀贞听这话怎么感觉颇有深意,再仔细一斟酌,这才琢磨出个缘由来,莫约是当天她说的“皇上随意坐,臣妾简陋小屋不必拘束”这话。   皇上竟然放在心上?   正当她郁闷的时候,一个小宫娥传来哥哥木王爷的通传。   哥哥身材魁梧,不愧是打仗历练出来的,但是豪气不失文雅风范,是京城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   似乎,她已经好多年没见到自家哥哥了。   “哥哥.......”。   木王爷仅仅是淡淡的笑容若桃花般浅,可见一向对外物无所动容的他已是开心至足了。   “哥哥,对不起!”   “我知道,宫中尔虞我诈必不可少,这不是你的错!罢了,过去的不提也罢,往后多加小心便是。”自家妹妹又怎么可能会害他,木王爷久征沙场,见惯了大小奸诈的人,这点小事当然瞒不过他。   “幸好皇上疼你,哥哥也放心了。不过听皇上说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听信了谁的谗言?”   “没有!”木嫀贞握紧手中的丝帕,哪里是听信了谁的谗言,她前世有过那么一茬,早已看透皇上的心意罢了。   “阿贞,哥哥看得出皇上是真心爱你的,就拿这次这件事来说吧,即便证据确凿他也想办法为木家开脱,可见他是真心待你好的,为什么你总说那么奇怪的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想到啊!   真是没想到啊!   他家哥哥啰嗦起来还真是比娘亲更为潇洒。   没想到啊!   真是没想到啊!   皇上居然让自己的哥哥来当说客。   可是皇上你前世的恶行又怎么能让她忘记,那是她一生的噩梦!   “哥哥,你是来当皇上的说客的么?”   “阿贞.......”   “对了,嫣儿呢?怎么没带她进宫,我许久没见到她了,挂念得很呐!”木嫀贞借着心中的疑惑转移话题。   该让它秘密的东西,她永远也不会说的。   “嫣儿........在牢狱的时候我以为木家真的要垮了,便潜人把她偷偷送往大夏,远离是非之地!”   “这.......现在........”   “我已经派人去追了,才几天,应该走不远。”   木嫀贞就知道,哥哥做事向来有分寸,只是希望嫣儿此次出行不要有事才行!   毕竟,她是第一次远行。   最后木王爷以试探式的口风愣是没能从木嫀贞这里套出什么话来,她才发现,似乎哥哥开始接受皇上了。   不可以,她绝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不然到时候哥哥是怎么上刑场的都不知道。   她与周亦然彻底翻了脸。   木家就这样安然无恙地恢复正常,仿佛只是虚惊一场。至于皇上怎么解救木家的,如何为木家开脱罪名的,她木嫀贞也没这个心思去搭理,饶是从那以后就没再见过高才人。似乎有关高才人的一切都几乎禁声了。   宫里所有的传闻都指向周亦然 ,她想害木嫀贞,最后没成功反而把罪名往某一位妃嫔身上推,那位妃嫔最后被满门抄斩。   事到如今,木嫀贞也该去会一会她了。   她的奸计没有成功,反而差点连累了自己。   在柳岸湖边,木嫀贞见到了一身轻装淡雅的周亦然,她的穿着依旧如前世一般看似无心权贵,野心却是最大的。   打知道她的身世那一刻起,木嫀贞每次想起周亦然的容颜,才蓦然发现,二人的确有相似之处。   只是一个心地善良,一个蛇蝎美人罢了。   “亦然妹妹,真是没有想到啊,今生还能见到你,不知是本宫命不该绝还是你技不如人啊!”   周亦然转身淡淡一笑,恍若惊世容颜的美,“娘娘有皇上庇佑,自然是不一样,无论何事都能逢凶化吉!此次有恃无恐恭喜娘娘重回后宫,夺冠后宫!”   “承妹妹贵言了!”   木嫀贞缓缓走近她,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仙子不慕尘埃一般,一见到她,立马想起休宁姐姐的惨死,她哼道:“啧啧!这一细看,倒是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只可惜,这么一个美人胚子却藏着这么一颗心,叫人怜惜啊!”   “多谢姐姐赞扬。”周亦然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情。   木嫀贞眼见周亦然立马就要倒向湖边,她立即远离,避免周亦然又要耍小阴谋。   临走前不忘叮嘱,“妹妹当心,莫要一不小心载到湖里去。”   远远瞧见萧莫颜往这边走来,顿时咋一想起当时萧莫颜的忠告,“莫要把好人当坏人,把坏人当好人了。”   原来她竟曾经给予她忠告。而且她一直都以为她说的是   这么看来萧莫颜除了上一辈子嘴巴有些毒以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况且她曾经还这么害过她的份上,居然还能忠告她?   可见她若不是心机过重就是胸襟宽广。   “恭喜姐姐重见天日!”萧莫颜这张嘴巴说话就是这么直白,所以她这种人根本不用担心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一开始没发现,倒是如今时间长了什么都暴露无疑。那重见天日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但是念在她曾经忠告过她的份上,她姑且作罢了,“妹妹不必多礼!”   “姐姐胆子真是很大啊,还敢靠近周才人这枚钉子,一不小心划伤了手,可叫皇上心疼呀!” 作者有话要说:   ☆、嫣儿归来   木嫀贞武家出生,一直都是越难的便越要挑战的冲劲,所以,周亦然她是必要跟她斗下去的了。   “当初巴豆粉的事,妹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也是木嫀贞的疑惑。   “我一直都不知道,只是觉得有可能是那人罢了,不敢确定。莫不是姐姐已经确定是谁了?”   两人眉眼暗示,仿佛成了一种默契,短短不到一天的相处便成了默契,“我没确定,人家是亲口承认的!”   木嫀贞手一拨弄夹竹挑的花瓣,洒脱离去,留下笑意浅浅的萧莫颜,“多谢姐姐指点!”   不出几日,就传来周亦然身体抱恙不能侍寝的消息。   木嫀贞只是扬了扬唇,“妹妹最近身体抱恙,皇上不去看看,反而天天腻在臣妾宫里,臣妾这个罪名可担当不起啊!”   赵华湛放下奏折凑到她耳畔边,拢拢她的刘海,目光如水:“阿贞就这么不待见朕?”   “皇上多虑了!臣妾只是希望皇上能够雨露均沾.......”   赵华湛愣愣地看着她淡若清风的神色,“还在生气?”   “皇上您真的多虑了!”   赵华湛只是轻轻叹一声,“究竟要朕怎么做你才满意?”   木嫀贞打开另外一本奏折道:“皇上,臣妾以为周大人对牢狱之事尚且不了解,他的看法也不够全面.......”   赵华湛冷冰冰吐出一句,“嗯,你说了算吧!朕且看看周才人去!”   咳咳.......   果然,在赵华湛去看了周才人之后果断撤了周才人的牌子,理由含糊:“周才人身体抱恙,不宜侍寝,撤下吧!”   木嫀贞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她既然答应了休宁姐姐要保护她就必定不会伤害她,所以她要假借人之手。   就在木嫀贞处心积虑要给周才人点教训时,嫣儿的消息恍若惊世动闻猛然闯进木嫀贞的耳畔边。   “阿贞,木郡主有消息了!”来报消息的是皇上赵华湛,木嫀贞紧紧抓住他的手,“那她现在在哪里?”   “不用紧张,明日她将和大夏太子一道进宫……”   嫣儿为何会和大夏太子一道进宫?饶是木嫀贞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是不是说现在嫣儿在大夏太子的手中,那太子想以朝中最尊贵的木郡主,身份地位都显赫的木郡主来与皇上作条件,毕竟木家为皇上夺江上立下汗马功劳,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嫣儿出事。   所以…….   “不用担心,听说太子已看上郡主……..”   木嫀贞手中的茶盏轰然落地,“皇上…….这……..”   倘若上一世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不是因为自己太爱皇上,怕皇上为难,纵然不会导致嫣儿成为攻于心计的狠毒女子,成为大夏第一位弑夫的太后。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她一定亚奥好好保护嫣儿,不让嫣儿去大夏和亲,她也足够有能力让嫣儿不去和亲。   “朕觉得太子临至也是个大好日子,顺便想趁这个机会,朕想向全天下公布,朕要立你为后!”   呵呵…….   若是上一世,她会因为这个决定而高兴得睡不着,可是这辈子一切都重来了,皇上的狠毒无人能及,他赵华湛有一天能把她捧上高峰,有一天必然能让她摔下来,她不会再步上一世的后尘了。   因为她不想再做贤后,宁可做那不可一世的婉妃,宁可做那遗臭千年的奸妃!   上一世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皇上,臣妾以为婉妃自小知书达理,做事风范颇为母仪天下,她或许比臣妾更适合当皇后……..”   当木嫀贞一说出这话来,赵华湛的脸色立即变了变,“朕不要这种假惺惺的理由!说出你的心声。”   木嫀贞自知不可能隐瞒过赵华湛,他阅人无数,即便是她已是重来一世,也深知赵华湛的深沉,但是木嫀贞不需要阅人无数,她只需要彻底了解赵华湛一个就足够了,所以她更要说出来。   赵华湛,你有没有听说过以拒还迎这四个字?   “臣妾不想当皇后!”   “朕知道你无心名利,可是这是朕的意思,朕想你当朕的妻子,朕不希望你再被人陷害了你知道吗?”赵华湛紧紧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仿佛下一刻就要与她分离,眼角在木嫀贞不经意之间悄悄漾着些许泪光:“朕能做到的都想尽力为你做到,只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朕了好吗?”   木嫀贞挣脱开他的怀抱,把目光移到赵华湛眼神中,试图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些什么。   倘若正如木嫀贞所忧虑的那样…….   可是赵华湛却不说缘由,只是叹了口气,“没事!你要是不想做皇后便作罢吧!”   木嫀贞俯身施礼,“谢皇上体谅!”   皇上的心思他依旧无法猜透,其实她又何尝不知,皇上的心事从来都不会写在眼睛上。她根本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试图从眼角读出些什么?   次日一早,大夏的队伍如游龙般蜿蜒而来,木嫀贞身为赵华湛最宠爱的妃嫔,与赵华湛并列而站,远远瞧见嫣儿那小身板一身红霓裳,恍若一个飞舞的凤凰。   木嫀贞迎上去,赵华湛跟上前。   嫣儿一身红霓裳在风中摇曳起来,她满心欢喜地跑到木嫀贞跟前,“贞姐!我好想…….”   瞬间意识到赵华湛在身边,才不得不知书达理起来:“参见皇上,参见贞姐!”   许久没有见过嫣儿这般天真了,木嫀贞憨笑一声,“嫣儿不必多礼!”   “大夏太子赵晨曦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华湛俯身扶起赵晨曦,“太子降临我朝乃子民之福,快快请起!”   几番礼仪式寒暄之后,几人才步入殿堂。   朝堂上一直是男人的天下,木嫀贞亦不会越权,即便越权也不会光明正大越。   于是与嫣儿一唱一和退出殿堂。   “贞姐,我听说休宁姐姐病甍了!”嫣儿坐在雕花镜前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仿佛没有经过人事变迁,看着镜中的可人儿,她的嫣儿依旧是那么单纯呢?   “哎!说来话长,你还小,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了贞姐再慢慢跟你细聊!”   “谁说我还小啊,如今我可是真真正正长大了呢!”   木嫀贞轻笑着拂了拂嫣儿的几缕青丝,青丝划过指尖,柔柔下落,“是啊!嫣儿长大了!那贞姐就为你许一门亲事可好?”   的确该为嫣儿许门亲事了,她可绝对不能让大夏太子占了先机去,她的嫣儿永远都只能留在大夏,留在她的眼皮底下,看着她的嫣儿永远快快乐乐地成长也算是弥补她曾经的过错了。   “好呀!好呀!”嫣儿答得更加爽快。   “答得这么爽快。可是有了心上人?说出来,贞姐为你做主!”   难怪当初嫣儿死活不肯嫁到大夏去,原来早已有了心上人。   “不用我说,他说了会向皇上和哥哥求亲的。”嫣儿眉眼间泛着淡淡地笑意,尽管这次皇上再如何难做她也不会让嫣儿远嫁大夏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可算出来了!因为最近有点忙,所以......不规定的更新大家一定也很痛苦吧!这样吧!以后两日一更好么?原本想隔日更的,可是又怕说话不算话......因为我真的好忙,亲,有人在么?应我一声呀! ☆、请旨皇上   木嫀贞弹指间一个花仙髻已然呈现出来,配上嫣儿那蒲红扑火的脸蛋,更是千娇百媚,足有初嫁夫人的韵味。   “贞姐不要开玩笑啊!这髻分明是已婚女子的头饰……..”嫣儿脸上的火红燃至锁骨。   木嫀贞使劲敲敲她的脑袋瓜子。   “哎呀!疼啊贞姐!”   “贞姐看你如此着迷心中的人儿,随便帮你敛一个头发看你注意没注意?”木嫀贞宠溺一笑。   嫣儿轻抬眼,这才注意到镜中的自己,一支朱钗缠绕在发间,朱唇嫩脸,美丽动人,举世无双。   一时居然也顿住了。   “是不是很美?”木嫀贞莞尔一笑,看着镜中的妹妹,不觉中竟然也着了迷,“待嫣儿出嫁的时候,贞姐也为你敛一个发髻好不好?”   “好!”   ………..   木嫀贞说过,这辈子不会再让嫣儿陷入痛苦的境界。这夜她并不打算留宿嫣儿在宫中度夜,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与赵华湛几度春宵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喘息不止,赵华湛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脸上一片红润当头,锁骨分明,不知何时,他的阿贞竟然也开始有些妩媚起来了。   遂忍不住叹息:“阿贞,你真是叫朕欲罢不能啊!”   正要迎来赵华湛的第二次侵略时,木嫀贞猛然抬头,伸手制止正要触碰肌肤的唇,“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赵华湛轻吸吸木嫀贞的发尖,“嗯,说吧!”   “嫣儿年纪尚幼,做什么都是大大咧咧的,恐怕不适宜出席明日的恭迎太子的迎欢宴。”   赵华湛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木嫀贞一眼,“你这是不希望太子看上小木郡主吧!”   木嫀贞淡淡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法眼。”转而故作深思的目光,“父亲母亲自小就不在身边,我们都是看着嫣儿长大的,她活泼好动,天真单纯,并不适合深宫的尔虞我诈,小小年纪,臣妾真不愿意她离乡背井。望皇上成全!”说罢,木嫀贞忽然起身跪下。   赵华湛一愣愣,“其实大夏的太子生性温婉,体谅民情,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小木郡主嫁过去也并未会受委屈。不过我朝好男子也不少,你既然这么说便作罢吧!朕依了你便是……..”   嫣儿,欠你的,此生还给你了!你的贞姐依旧是你的贞姐,一直疼爱着你的贞姐。   “臣妾替嫣儿谢过皇上!”木嫀贞躬身,赵华湛一手打住,扶起柔弱的身躯,淡淡呼出一口气:“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么?”   “是!”   窗外更深露重,仿佛一层烟雾盖过,赵华湛隐隐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可是使劲一揉又觉得没事。   大抵是心在作怪吧!   次日的迎欢宴在一片锣鼓声中逐渐开始,其实表面上是迎欢宴,暗地里则是太子的择偶宴,大夏太子的美名不仅传遍了大夏,连我朝都人尽皆知,各朝中大臣闺中女儿都欲博得太子的青睐,得皇上的圣旨纷纷前来参加。   一片燕燕莺莺人,唯独不见木嫀嫣的踪影,身坐长木椅上的赵晨曦四处张望,木嫀贞则坐在贵妃椅上与婉妃相并坐于赵华湛身边,静静观察宴中的赵晨曦,嘴角浅浅笑意以待人,“皇上…….您为什么还要下旨请嫣儿过来呢?”   赵华湛明明答应了木嫀贞不让嫣儿出席宴会,可是却又宴请木家尚未出嫁的女子前去,木嫀贞百思不得其解 。   赵华湛这才微微露出笑脸来,“阿贞往往到了小木郡主这里就变得愚笨了起来。”   接着赵华湛沉沉的声音响起,“为了恭迎太子临至,今日特意宴请朝中各大闺秀前来献舞,我朝以舞蹈最艳,太子尽可欣赏…….”木嫀贞思量了一会这才深深陷入沉思,原来还是皇上想得全面啊!   木家在朝中的地位非常人所比,若是仅仅不宴请木家,那必定会引人非议,所以木家的请柬是必定的。可若是嫣儿不来,就是抗纸不遵,所以只要嫣儿来皇宫就好了,至于去哪里,那还得看嫣儿呢?   木嫀贞这才领悟出来赵华湛的用意,遂小心翼翼凑到赵华湛耳畔边:“皇上,臣妾身体不适,想先行离开。”   “去吧 !”   在重华宫长榻上见到了睡得正香的嫣儿,嫣儿朱唇红润,眉心点着一滴蜡红,淡妆浅抹,发髻梳着一条小鞭子横跨过发尾,一副玲珑的小模样。   嫣儿生来活泼,喜艳,今日的淡妆很明显是经过特意化妆的。   就像当日嫣儿出嫁的当天一样,为了让赵晨曦不上心自己,把妆化得尤其淡,木嫀贞轻轻抚着嫣儿的黛眉,“嫣儿,贞姐终于学会保护你了。”   尖锐的指尖小心翼翼划过嫣儿的脸颊,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终于宴会将要在喧闹的夜色中结束之时,嫣儿才醒来,摸了摸脸颊,“贞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参加宴会。”嫣儿从长榻上跳下来,仿佛觉得不对劲,又细细琢磨了一下,这才瞅见外边早已漫上浓墨般的黑色。   “贞姐,这外边怎么………”嫣儿一愣愣问着。   “贞姐也想跟你一起去,可是怎么唤你都不理我……..”木嫀贞淡定一笑,“你瞧,如今天也黑了,宴会也要结束了!”   嫣儿看着外面墨迹的黑夜,瞳孔也瞬间满上黑色,“结束了?我怎么这么贪睡……..我怎么………”   木嫀贞握紧她的手,“结束便结束了吧!我跟皇上说了,你身体不适,无碍的。”   木嫀贞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嫣儿,只见她双目无神,尽是失望:“可是…….可是…….我准备了一个晚上的舞蹈,他还没有看到呢?”   木嫀贞也明白春心萌动的心情,想必这宴请的人中也有她的心上人,便明知故问 ,“嫣儿所说的他可是你的梦中情人?”   话毕,嫣儿神色隐隐挂着桃花般的粉红色,看起来既生涩又惹人怜。   “贞姐知道的,没事,若是想要他看你的舞蹈,寻个机会贞姐约他设小宴可好?”   嫣儿这才羞涩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点迟..... ☆、弑君秘密   天有不测风云,尽管木嫀贞如何去躲避这一切,该来的始终会来。   就在木嫀贞正要踏入长生殿之时,长生殿传来一声男人的恳求声,声音悠长婉转,听起来既悦耳又揪心。   “皇上,我是真心爱嫀嫣的,请皇上成全!”   “小木郡主年龄尚小,恐怕不宜婚假!况且我朝好女子也不少,各大权贵的千金个个貌若天仙…….”赵华湛沉重的声音传出来,话未毕便被打断:“素问皇上宠爱贞嫔娘娘…….皇上也是性情中人,自然能理解晨曦所说的爱,又岂是貌美女子可以比较的?”   赵晨曦字字珠玑,赵华湛听了竟无言以对,木嫀贞站在门外踌躇片刻,最终走了进去,“本宫替嫣儿感谢太子的抬爱,只可惜嫣儿福薄,恐怕不能与太子相守,自家妹妹,本宫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自小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委屈,太子将来必定成为大夏的储君,美人嫔妃无数,嫣儿又是注定的急性子,怕是将来会让太子烦心。”   赵晨曦一颤,不卑不亢道:“不!嫀嫣生性随和,天真无邪,即便她性子急,我也相信我能包容的。相爱之人相处久了也必定会有摩擦,这是人之常情的,这道理我也懂。”   大夏太子是个明哲的人,这消息早已传遍民间,听了赵晨曦的慷慨陈词,木嫀贞竟然也在恍惚中有些许动容了,大夏太子绝对是个好男人,可前世为什么会造成嫣儿把他杀害的悲剧呢?   蓦然想起,前世悲剧历历在目,嫣儿成为大夏第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也是最年轻的太后!   她不能再让这个悲剧发生,不能让嫣儿守寡一辈子,“太子…….”   木嫀贞的话截然而止,接着是赵华湛沉稳的嗓音,“太子,朕就坦白跟你说了吧!小木郡主一直是贞嫔的心头肉,他们三兄妹自小就相依为命,早已不可分割,如今你却忽然想让小木郡主远嫁到大夏,换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太子明白事理,自然也能懂得亲人的纠葛不舍,你我都是赵家子孙的后代,朕也是性情中人,也希望你能喜得良缘,只可惜这问题委实叫人头疼啊……”   赵华湛话毕,赵晨曦竟然默默地不说话了,不愧还是皇上有办法,良久,赵晨曦才缓缓道:“我自然能明白,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定会想出个好对策来处理这件事,若是真能解决,还请皇上娘娘成全……”   “那是自然!”   赵晨曦缓缓退下,只留下一道漫长而揪心的背影,木嫀贞竟然看着也不忍心,难得有个这样的男子爱着嫣儿,嫣儿怎会狠下杀手?   人生难得一心人,若是有这样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她也心满意足了,只可惜……身在皇宫,她注定是得不到一心人的。   “阿贞,朕看着太子,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嫣儿嫁过去也不一定会受委屈!”抬眸竟然是赵华湛恳求的眼神,是啊!赵华湛又岂会不揪心,大夏这次过来的目的是和亲的,若是事情不顺利往后的战争恐怕连绵不断,毕竟这事牵连着国家颜面。   皇上啊皇上,你关注的永远都是你的天下!   “皇上不必再说了,臣妾今日身体欠佳,先行告退!”木嫀贞施礼退下。   没想到,皇宫在一瞬间居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木嫀贞回到重华宫时,嫣儿竟然已经跪在内阁中。   那抹艳红色的长霓裳在木嫀贞看来既惹眼又迷离,“娘娘……小木郡主一来到就跪在了这里,奴婢们怎么唤都不应。”   木嫀贞淡淡嗯一声,“都退下吧!”   “嫣儿…..”   嫣儿微微回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双目湿润,脸颊微微泛红,缓缓吐一声:“贞姐……”   “嫣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木嫀贞心头缓缓的揪心划过,仿佛嫣儿与她陌生了些,从小到大,身为长姐,嫣儿见了她从来不行礼,可是这次,居然跪在重华宫里。   “贞姐,嫣儿有一事相求!”   “嫣儿胡闹了,有什么事直接跟贞姐说就好,需要这种架势么?可把贞姐吓得…….”木嫀贞呼了一口气。   “贞姐,您让我去大夏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木嫀贞心头一阵闷气袭来,久久怔在原地,“嫣儿…….”   嫣儿双目空洞无神,“上次哥哥获罪之时,我被遣去大夏,路上或许因为缘分,我们相识相知相爱…….”   于是,嫣儿在漫漫幸福中讲诉了他们是如何躲过刺杀,如何从大夏逃到沙漠中,如何从生死边缘中几经波折活了回来…….   嫣儿原来真的是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她的庇护了!   “嫣儿……你所说的梦中情人便是…….是太子?”木嫀贞睁大瞳孔,等着并不想得到的答案!   “是!”   这个真相叫她久久不能呼吸,上一世的悲剧才发生不久啊!嫣儿明明不想嫁与太子,可是如今………   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大逆转?   “贞姐,嫣儿长大了,不能总是在贞姐的庇佑下生活,我知道贞姐疼我,可是贞姐,我相信太子会待我很好的!求贞姐成全!”嫣儿说罢头一磕,往地板重重摔下去。   砰一声!   “嫣儿!”   “嫣儿!”   嫣儿缓缓抬起头,头部已经划出一道到血丝,痛苦的神色恍若一张网,笼罩着她的心头。   “嫣儿!你不要这样吓唬贞姐!”   “求贞姐成全!”嫣儿正要往地上再重重一磕时,木嫀贞猛然制止,“嫣儿,贞姐以为你不喜欢他的!”   嫣儿一怔!   “贞姐一直都很疼你,你知道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容贞姐先想清楚这一切好吗?”木嫀贞抚着额头,现在的她已经乱套了,前世的嫣儿誓死不嫁太子忽然爱上了太子,前世的嫣儿谋害太子成为太后的结局如今又会变成什么?   她一直都以为嫣儿不爱太子,可是…….   她一直都在为嫣儿不嫁与太子做铺垫,可是最后……   嫣儿竟然爱太子爱得如此深!   或许这一切没有人能为她解释了,前世今生,究竟有何意义?休宁姐姐提前死了,周亦然成为她的天敌,萧莫颜与她走在一起,这一切老天究竟要冥冥中暗示些什么?   是对她的补偿吗?   是对她前世的补偿吗?   可是,这叫她招架不过来!   她多希望能改写这一切,可是不曾想老天已经为她改写了!   老天这是在捉弄她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章也迟了! ☆、婚事之约   木嫀贞走在古树小湖边,静静观赏着皎洁如纸的月色,心中说不出的沉重,重生一次,她发现这一生更痛,她本想改写木家的命运,可是事事不按常理出牌,以致她根本就不知如何下手,如何拯救木家,她做的一切都错了吗?   难道此生,真的是老天来弥补自己前世的吗?   她只要静静地生活在这深宫之中便足够了吗?   正当深思之余,蓦然瞧见婉妃鬼鬼祟祟的身影朝着御花园废弃的小木屋跑去,木嫀贞伶俐的双眸一拧,第一感觉便是她必定有秘密!   婉妃在宫中的地位已经不能与自己相比,毕竟没有家族支撑的人在宫中是没有地位的。可是在这个宫里,能掌握别人任何一个秘密都会事事顺利多了。   “婉妃姐姐…..亦然已经告知爹爹了!”   木嫀贞偷偷躲在草丛后面,拨开眼前扎眼的草,周亦然的背影如同雷鸣般,震得她脑海嗡嗡作响。   两人何时走到一起狼狈为奸的?   “那就好!本宫已经在皇上的膳食中下药,待皇上西去,我就给你暗号,到时候你爹爹再来逼宫……”   两人几声叮咛之后才消无声息地离开。她缓缓滑倒在地面上,胸口阵阵闷响,吸不过气来。   婉妃与周亦然想要谋反!   在大夏太子来临的时候逼宫,到时候再把太子一并抓获,威胁大夏!两人算计得真是深啊!   她该怎么办?   皇上的膳食有毒!皇上即将驾崩,那婉妃得天下,木家就要灭亡了!   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木嫀贞猛然回头,狠狠推开眼前的障碍物,萧莫颜颤抖地脸一惊一乍,“你不要吓唬我呀!”   木嫀贞这才呼一口气,“那你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待她缓缓心中的惶恐才道,“方才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所以我才过来送你一个礼物!”萧莫颜一副淡定的神色,从腰间取出一包东西塞到木嫀贞手中,“这是我家中特制的,能帮助你吐血!”   木嫀贞先是一愣,思了一会儿才道:“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才能帮得到我!”   后宫之中,人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可是只要有共同目的,那便是伴!   木嫀贞领过粉末,往赵华湛寝室跑去。   木家不能有事!皇上绝对不能死在婉妃的手中,要死也是死在自己的手中。   正当木嫀贞闯进赵华湛的寝室之时,赵华湛正准备躺下,见到木嫀贞惊慌失措跑进来,先是一怔,然后露出淡淡地笑意,“阿贞怎么这么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您……”   “朕怎么了?”赵华湛满是疑惑盯着木嫀贞。   木嫀贞脑中一片空白,慌乱中悟出这么一句话:“您今夜怎么不去找臣妾?”   赵华湛嘴角一歪,木嫀贞也愣愣地站在大殿上不知所云,“我…..我…..”   门外突然想起赵总管的声音,“皇上,是否还需要用膳?”   “不用了!今夜朕心情好!不吃了!”赵华湛看着木嫀贞露出邪恶的笑意,“难得阿贞如此直接,朕也不好拒绝!嘿嘿……”   说罢把一脸糊涂的木嫀贞抱起,木嫀贞一愣,手中还握着萧莫颜所给的粉末,她使劲握紧。   今夜怕是不能与赵华湛进行夫妻之欢了!   赵华湛正要迎面堵上唇,“皇上,臣妾……”   赵华湛轻轻一笑,“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 !今日朕也累了!”   他往木嫀贞身边一倒,脸凑近她的脖子,轻吸了一口芳香!   木嫀贞紧紧握住手中的粉末包…….   一夜未眠!   两人坐在膳食面前,静静看着不语!   气氛静得犹如大漠的晌午,木嫀贞咽了一口唾液,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谋杀不成,那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赵华湛先是一笑,然后手中执起汤勺往木嫀贞碗里盛了一勺粥。   “吃吧!”   木嫀贞静静看着赵华湛,不知所措。   皇上一旦驾崩,那木家也即将灭亡。婉妃和周亦然一直视自己为天敌,皇上驾崩,木家也绝对不能生存。若是牺牲自己的话,皇上必定彻查,那是不是说可以保住木家了?   皇上的打断忽然吓了她一颤:“若是……..”   “阿贞今天怎么了?”赵华湛眉心紧拧。   “不合胃口的话,朕让人重新做……”赵华湛执起自己筷子,夹了一块肉…….   正要送往自己的嘴中!   她的死能换来木家平安那也值了,木家虽然未来生死未卜,可是死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改变木家未来的命运?   “皇上…….”   赵华湛一顿,停在嘴边的肉再度缓缓放下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道:“臣妾…….想你喂!”   如今的她已经完全想通了!   为了木家,为了哥哥,为了嫣儿,都是值得的。   “好!”赵华湛神色一扬,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赵华湛环视了一下桌面上的膳食,唔了一声道,“吃块点心……”   “皇上…….”木嫀贞深吸一口气,再道,“臣妾想通了!”   “嗯!”赵华湛淡淡看着她,待她下话。   “明日便公布让嫣儿和太子成婚吧!”   “好!”   宁静的早晨在木嫀贞极度挣扎中度过,用膳之后,木嫀贞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在一个宫婢匆匆忙忙跑进来给木嫀贞一个震撼,“贞嫔娘娘……小木郡主和大夏太子说有急事要见娘娘!”   嫣儿的神色有些惨白,空洞的眼神仿佛充满了期待,“贞姐…….”见到木嫀贞时,下一刻就小碎步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开心,感觉我这文有望了..... ☆、郡主出嫁   木嫀贞瞟了身后的赵晨曦一眼,轻拢了拢嫣儿的发丝,缓声道,“有了心爱之人就忘了贞姐了?”   “贞姐……现在嫣儿可笑不出来!”嫣儿努着小嘴道。   “哥哥可答应你们俩的婚事了?”   嫣儿使劲点头。   木嫀贞再看了太子一眼,道:“嫣儿你先到御花园逛逛,让贞姐跟太子聊聊可好?”   目测嫣儿离去后,木嫀贞撤下所有婢女 ,独留太子一人,她盯着太子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姿势闲适文雅,颇有寡欲清心的模样。   “木王爷已经同意我们俩的婚事,接下来就差皇上和娘娘的一句话了,若是愿意让我带走嫀嫣,我承若必定善待她一辈子…….”   赵晨曦话未绝便被木嫀贞打断,“我也相信你的为人。只是……你能给我朝有什么好处?”   木嫀贞早已没有拐弯抹角的心思了,昨夜的惊魂已经让她变得有些疯狂,今日再来一闹,她已经是魂不守舍了,这天下可不能落到她婉妃的手中,婉妃视她为天敌,虽然有皇上罩着不敢动她一根头发,可是她眼神的恨意木嫀贞还是看得出来的,皇上一旦衰败,木家必定没有着落,况且皇上欠木家的还没有还呢 ?怎么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与皇上葬在婉妃的手上呢?   “我大夏愿意拿十座城池做交换!”   木嫀贞冷冷一笑,“这倒不必!”接着捧起一杯茶,吹了吹寥寥升起得烟雾,“只要你答应把你大夏的军队借本宫一用就好了!”   赵晨曦神色一惊,思了一回,才缓缓颜:“娘娘……皇上这是要向外扩张?”   “不!不是借给皇上,是借给本宫!这天下必须要是我木家的……”木嫀贞抬眸瞧见赵晨曦吃惊的眼神,大抵是想着嫣儿单纯可爱,不曾想嫣儿的亲姐居然心机如此之重。   “两国联姻自然是好事,只可惜皇上待我宠爱有加,我不同意把嫣儿嫁给你皇上也是没有办法。若是能帮我木家夺得天下,我就答应把嫣儿嫁给你……把这茶喝了!”木嫀贞厉声厉色,丝毫不减威严,大抵是这皇宫待久了,人自然也变得有几分狠毒。   “这…….”赵晨曦眉心一拧,二话不说把面前的茶喝了。   木嫀贞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扬。   这一切或许该结束了,皇上欠她的也应该还了,绝对不能让婉妃先行一步,否则这次重生就等于前功尽弃,皇上即便要死也是死在她木嫀贞的手中,绝对不是那掺入一脚的婉妃,老天能给她一次机会不一定会有第二次,所以她必须要好好把握。   ………   嫣儿和亲那天,木嫀贞亲自给她梳了一个新婚嫁女的发髻,因着是木王爷的千金出嫁,身份地位显赫,又因是和亲,这等荣誉从皇宫出嫁是必然的。   看着镜中的嫣儿,粉嫩红妆,嫁衣铺了一地,仿佛木嫀贞心中泣血的曼珠沙华,她的心在忐忑不安,不知是因嫣儿的离别还是天下易主的惶恐。   赵晨曦已经与她达成一致。   天下恐怕即将易主了!   “贞姐……你在想什么?”嫣儿圆滚滚的眼珠子盯着木嫀贞转来转去。   木嫀贞蓦然看了一眼镜中的嫣儿,恍若画中璧人,心不在焉道:“嫣儿真是大美人呢 !”   唯有嫣儿一直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她看。   “娘娘……娘娘……及时到了!”   木嫀贞这才猛然想起……嫣儿这一走,好像往后真的不能再回来了,她来不及与嫣儿道别 ,这嫣儿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嫣儿!”待喜娘正要为嫣儿盖上红盖头时,木嫀贞忽然一愣,制止她的动作。   屋子里的众人顿时神色一紧,“娘娘…….您这是?”   木嫀贞居然也一愣,她不曾想自己居然做出如此鲁莽的动作来,忍不住打着圆场道:“让贞姐来为你盖上红盖头…….”   众人神色才缓缓!   嫣儿羞涩的脸颊仿佛如怀春少女一般,不过,她的确是怀春少女啊!   她拂了拂鲜艳的红盖头,脑海中最后对于嫣儿的最后一个印象便是嫣儿朱唇浓妆,若有若无的幸福荡漾在唇角边上。   相信嫣儿一定会幸福的!   嫣儿此生必定会幸福的!   贞姐没有欠你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贞姐从此也可以不再备受良心谴责了。   重华宫铺着深红色地毯,一路蔓延至皇宫朱雀大门,远远看去,像极了一路血痕,鲜艳却又刺眼,在阳光的照耀下,扎得木嫀贞的眼睛睁不开。   “贞姐,您留步吧!”嫣儿忽然拨开眼前的头盖头,眼神中尽是依依不舍,但更多的是幸福。   “嫣儿知道贞姐疼我,可是嫣儿始终要长大,让嫣儿独自去飞好不好?”嫣儿还没说完,泪珠儿便顺势滑了下来,朝木嫀贞身上倒过来,一个拥抱愣是把木嫀贞眼中久久不曾坠下得珠子给吹下来:“其实嫣儿也舍不得贞姐呢?”   “娘娘…….郡主…….时辰到了!”旁边的喜娘也不忍心催促,可毕竟是婚嫁的大喜日子,这才小心翼翼道一句。   嫣儿终是要和亲大夏。   木嫀贞吸吸鼻子,努力抹干嫣儿的泪珠,整理了一下红盖头缓声道:“快去吧!哥哥还在朱雀门等着你呢!”   木嫀贞从重华宫出嫁,按照习俗,重华宫的主人是不能送新娘子的,所以嫣儿只能在婢女的陪同下前去。而木王爷虽然身为哥哥,但是也只能远远在朱雀门恭送她,只因得了赵华湛的恩典,身为大将军的木王爷作为这次护送大夏太子的护卫军。   看着嫣儿逐渐挪去的背影,仓促却不失优雅,几步一回首,叫木嫀贞百般不舍。   她唯一最疼爱的妹妹终归是离乡背井,这究竟是福是祸?   自打一出生,嫣儿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格外动人,木嫀贞因为爱妹心切,哥哥也是个极其有责任心的男人,以致他们从小就把嫣儿当成是手心里的宝。   还记得嫣儿儿时那含糊不清的一声姐姐,足足让木嫀贞高兴好多天。   那时候…….父亲母亲还在呢!   过去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嫣儿远嫁大夏,嫣儿也即将成为她的过去了,那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嫣儿会如何?   而木家又会如何?   最后一幕便是嫣儿消失在泛着红光的天边,彼时天边还藏着一朵乌黑乌黑的云朵,看得木嫀贞尤其揪心。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终于增加了一个.....作者君今天心情好,提前更了! ☆、婉妃有孕   嫣儿离去以后,木嫀贞心情始终郁结不止,终于在一个深秋的夜晚大病一场,整座重华宫乱成一团,赵华湛伺候了她整整一夜。   病中,她似乎梦到了些什么,似乎梦到了休宁姐姐落水自杀的那一天,自己跳湖自尽那天,还有当年嫣儿出嫁的前一天,嫣儿满脸痛恨地看着她说:“贞姐……..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   木嫀贞明知是梦,但仍然感觉心力交瘁,她拼命去抓了一把那如同影子一般渐行渐远的嫣儿,可是那抹影子却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蓦然睁眼,竟然是赵华湛那张熟悉的面孔。   顿时,她热泪横流!   前世的噩梦依旧历历在目,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赵华湛当年冤枉木家的种种事迹,她在深夜之中的呐喊愣是湮没在霓虹灯绿的宴会之中。   赵华湛!   不要怪她无情!   “阿贞?是不是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赵华湛轻轻扶起木嫀贞,她煞白的脸颊看起来仿佛脆弱的纸张,如若不是看着她还能动,还能呼吸,倒真像个布偶一样。   “皇上…….我好想哥哥!”木嫀贞最后一个声音消失在她紧闭的双眸里,微弱的气息仿佛在颤抖,在哀求。   以至于次日一睁开眼,便瞧见木王爷坐在枕边替她跟换毛巾,掖被子。   “哥哥?”木嫀贞的病虽未有好转,但也没有再恶化的趋势,在木王爷的扶持下靠在榻边,舒了舒口气:“是皇上让哥哥来看我的?”   “嗯!听说你病了好多天未曾见好,如今觉得怎么样了?”木王爷在历经两个妹妹的分离后人也显得比格外沉稳,就像在面对战场一般叫木嫀贞有些惊讶。   “只是觉得胸口有些闷,有些难以呼吸!好像当年婉妃一样病得……..感觉全身撞了邪一样不听使唤……”木嫀贞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息。   “阿贞尽管放心……身体会好起来的!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胡闹!”木王爷说这话的时候是,说得那般云淡风轻,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相关的事情,叫木嫀贞有些诧异,遂抬头瞥了一眼木王爷,居然见到木王爷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待一仔细看,却又仅仅是关心罢了。   “我自当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胡闹!哥哥…….你如今年龄已适合娶妻,况且让你操心的两个妹妹都嫁人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木王爷先是一愣,蛮不自在道:“这事不急!不急!”   “哥哥当然不急,哥哥长兄如父,你都怕因娶亲而淡化了对我们的关心,一直不肯娶,哥哥关心我们,我们也关心哥哥啊,如今我们也不在你身边,你孤苦伶仃一人…….叫我如何安心?”   木王爷怔怔地看着地板不语,良久叹了一口气:“是啊!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正当这时,一个宫娥缓缓走过来施礼:“娘娘,王爷,萧主子来看望娘娘!”   木王爷念碎碎地哼着:“萧主子…….萧主子…….”   今日哥哥前来看望自己,宫中恐怕早已传遍了,可是萧莫颜又来看望自究竟算什么意思?   木嫀贞朝外挥挥手,“让她进来吧!”小心翼翼地眺望着宫娥,确认人走远才道:“都是自己人!”   “哦!”   木嫀贞总感觉自家哥哥不对劲,可是至于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闻姐姐身体不适,特意前来看望!姐姐金安!”   “妹妹不必多礼!”   ……..   几个寒暄之后,出于宫中流言蜚语,木王爷逐渐离去,萧莫颜亦不能久待,宫中人多眼杂,否则两人的暗自交好就会被人看穿。   由于上次两人偷听到婉妃的秘密,她们是必定不可能让婉妃活下去,不然一个不小心婉妃都有可能弑君,那木嫀贞与萧莫颜往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大夏派军队过来至少也要等上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内究竟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预料。   所以目前的燃眉之急就是把婉妃给除掉。   只是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那是一个晌午,木嫀贞正在睡梦中听到湘晴传来说婉妃有了身孕……   她猛然惊醒!   好端端的婉妃怎么会怀有身孕,那岂不是说即便她再如何犯下滔天大祸,皇上也必然不会伤害她了?   皇上正在愁眉面对这木嫀贞病怏怏身体之时,蓦然有了些喜色,“朕的孩子?第一个孩子?”   他叨念着这句话,在见到木嫀贞暗了又暗的脸色之时,忽然顿住了,支支吾吾道:“阿贞…….朕…….”   木嫀贞淡淡一瞥,“皇上去看看婉妃吧!臣妾能照顾自己的!”   木嫀贞的心中说不上的愁绪,更是说不清的琢磨不定。   皇上向来不喜欢孩子,在得知自己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仍然忍不住去开心,皇上生怕别人用孩子来牵绊住他,所以从来不肯让妃嫔怀有他的孩子,可是在得知自己不喜欢的婉妃怀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她面前露出喜色。   “额……阿贞!朕还是得空了再去瞧瞧她吧!”   “皇上快去吧!现在您已经不再是一个丈夫了,而是一个父亲,臣妾不敢与皇子争宠啊,否则长大以后真是不知要如何痛恨臣妾了呢!”木嫀贞笑而催促,时不时用手推一推。   她可算明白什么叫做心口不一了!   大抵是喜悦过头,他不做多想,仿佛被木嫀贞逗乐了一下便匆匆应声离去。   离去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朕今夜再来看你!”   婉妃怀孕了,皇上一去还能再复返么?   她可不抱有什么希望!   果然……   赵华湛真真是一去不复返了。这夜里,赵华湛并没有来看她,出于埋怨,她早早就躺下,疑惑叫她疲惫的身子难以入眠。   婉妃要弑君!但偏偏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怀上了龙种,这是不是说明了些什么问题?婉妃上次没有如愿杀害皇上,是不是说这次怀上龙种与赵华湛的死亡有着某种联系?   “阿贞!你可不知道,昨夜婉妃的肚子整整闹折腾了一晚上,真是叫朕难眠啊!”   赵华湛从早上就开始吱吱呱呱叫个不停,委实叫木嫀贞有些无语,更有些琢磨不透,直到赵华湛道出一句话来,她才完全悟透他的心意:“阿贞,你还是不要怀孕了!”   原来皇上真的是希望自己不要怀上他的孩子!赵华湛……其实他是喜欢孩子的,只是不喜欢木家木家的孩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局中之局   幸好她没有怀上孩子,否则那个孩子出生也必然受人欺凌。   即便她不再爱赵华湛,可是这种话听在木嫀贞耳朵里,依旧是这么心痛。   皇上不喜欢木家的孩子!   他不喜欢她怀的孩子!   所以她前世一直怀不上孩子!   原来真是事出有因呢?答案……终于在今世揭晓了。   既然如此,木家真不知究竟还能兴盛多久呢?一生中,这宫里恐怕也就只有萧莫颜待她好了,即便她极有可能是假情假意,但毕竟是跟她走在同一道上,或许是出于内疚,木嫀贞总觉得见到萧莫颜有种难言的亲切感,“湘晴……最近临华宫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这话暗地里是问周亦然的样子,但又涉及临华宫的大小事宜,所以萧莫颜的消息往往是从这样的口吻得知的。   因为,萧莫颜就住在临华宫西院里!   “娘娘,临华宫最近一直安分守己,并无什么动静……倒是……倒是最近在风头浪尖上的萧主子忽然病倒了!”   “病了?怎么忽然的病倒了?”萧莫颜身子骨一直都是好好的,几天前来找她的时候还是精力充沛的,并且在永巷这种的地方待过都能好好地走出来,怎么可能忽然间就病倒了?   木嫀贞感觉着背后仿佛有着莫大的阴谋!她总感觉萧莫颜背后似乎隐瞒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听说是感染了风寒以致病倒的!但是……”湘晴支支吾吾,似乎连她也想到了些什么。   “但是……在婉妃正的龙嗣的时候偏偏就病倒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争宠的招数。”   湘晴点头。   但是木嫀贞却不这么认为,以她对萧莫颜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一个注重权势的人,她只是想为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罢了,所以萧莫颜这次装病必定有着不可告人到秘密。   不出木嫀贞所料,果然在大半夜里就传来了婉妃的噩耗。   这一切…….包括萧莫颜的秘密也水落石出。   婉妃在和皇上散步之时,一不小心摔倒了……   然后……婉妃却没有流产!   “娘娘……婉妃娘娘假怀孕……被皇上打入冷宫了!”湘晴小心翼翼说道。   木嫀贞手中的针一顿,扎伤了自己的手。   “怎么会这样?”   “娘娘,向来争宠的手段都是如此!并不见怪!”   她思了一回儿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萧莫颜一直病在床榻,一直为婉妃诊脉的太医被叫了去临华宫,于是派了另外一位太医前去替婉妃诊脉,所以……婉妃假怀孕的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   这么一来就想通了,萧莫颜假装病重来戳穿婉妃。   可是婉妃为什么明明打算要弑君为什么还要来假怀孕?她就差一步,根本就不用争宠,何必多此一举。   这么说来并不是婉妃刻意假怀孕的,而是有人故意想要造成这样一个假象来陷害她的。   然而偏偏此时萧莫颜却又病重,看似一切与她无关,但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萧莫颜假病借御医,导致婉妃假孕之事穿了,所以这在木嫀贞看来明显萧莫颜想借机除掉婉妃,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萧莫颜要除掉婉妃而设的局。   但是……这不可能!   萧莫颜明明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可自己又陷进一脚算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好忙好忙,下一章将在这个星期的星期六发...... ☆、婉妃失势   “萧主子病得严重吗?”木嫀贞觉得她一定要去看看她,一定要讨个说法。   “听说都下不了床……”   “这么严重?婉妃若是失势,宫中就剩下本宫当大了,早一点也是管,迟一点又是管,那本宫就早点接手罢了。”   “恭喜娘娘将荣获后宫之主 !”湘晴却激灵得很,马上跪地贺喜。   “嗯!讨赏去吧!”   湘晴是赵华湛的人,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赵华湛看在眼里。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赵华湛的心思,他一直想捧她上顶端,所以若是借着这个有意无意的借口去看望一下萧莫颜,便可以借机逃过赵华湛的眼。   临华宫——   “娘娘……皇上很生气!问都不问就把婉妃打进冷宫了,看来这件事还得再拖一拖。”   “不能再拖了!若是让婉妃和周亦然其中一个人得逞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此时,萧莫颜正在消磨的指甲霎时止住,顿了一下吩咐道:“去……想办法通知贞嫔!”   小宫娥急匆匆跑出去后,又跑了回来,“主子,贞嫔娘娘来了!”   她一惊,仍旧动也不动。   “需要迎驾吗?”小宫娥一副正经的神色。   “若是现在迎驾不就可以直接证明我才是陷害婉妃的罪魁祸首了么?”她一笑。   “听说颜儿妹妹病倒了,不知可有看太医了?”木嫀贞缓步走进来。   萧莫颜装作病怏怏地起床,靠在床榻上,“多谢娘娘关心,请了太医,倒是不见好!”   “湘晴……你去太医院取来几支人参给萧主子补补身子吧!”   湘晴领命退下!   “是你哥哥让我这么做的!”萧莫颜定了定神色不慌不乱说道。   “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你哥哥说他会亲自告诉你的!”萧莫颜神色淡定,可是木嫀贞怎么样也淡定不起来。   她一怔!   她明明暗示哥哥用巫蛊之术来陷害婉妃,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哥哥却选择放她一条生路,假怀孕最严重也只能被打入冷宫。   而巫蛊之术,却恰恰能够要了婉妃的命,哥哥无非是放虎归山,若是真有一天婉妃真的弑君,那木家还会有立足之地吗?   可是这都不是重点,哥哥向来宅心仁厚,她懂,只是最关键的便是,萧莫颜在她家看来都只是个外人,这种重要的事情有变,那她木嫀贞都会先知道的,可是这次为什么哥哥却唯独通知一个外人都不与她先讨论?   萧莫颜明明是个外人,为什么哥哥会这么信任她?   “等等!我哥哥即便情况有变也会先通知我,为什么你会比我更先知道?”木嫀贞倏地从椅子上噌声跳起来。   真相!她要真相!   “你跟我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莫颜一愣,支支吾吾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不算姐妹,可是毕竟有着同样的目的,你不想坦白我也不会勉强…….”   一个完全不被自己信任的人在自己身边,她又怎么能放心?   “你只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就够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萧莫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   “你是不是我哥哥派过来的?”   即便木嫀贞口头上这样问,可是她还是没法相信,萧莫颜……上辈子如此伤害她,今生才发现,原来她竟然是哥哥派过来的人?   这不可能!   一阵阵揪心在恍若番莲在心底里泛出来。   转身之时便看见一个小宫娥匆匆跑过来,“贞嫔娘娘,皇上已经在重华宫里,急着要见您。”   “回宫!”   因为婉妃假怀孕一事,后宫闹的沸沸扬扬,最后赵华湛把这事交由木嫀贞全权处理,这事一看不要紧,可是待她一细查,竟然发现一直为婉妃诊脉的太医竟然是周亦然的亲信!   这个真相一出,木嫀贞立即蒙住了。   哥哥与萧莫颜的秘密她还来不及去探索便又多了一个疑团,仿佛云中雾,叫人琢磨不透这其中的真相。   “皇上,孩子没了可以再有,莫要伤怀,小心伤了龙体!”   “不!朕没有难过……阿贞,朕只是有些恼怒罢了,她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居然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即便没有子嗣朕也不会怪她,反而少了些隔阂岂不是更好……”赵华湛有意无意看着她,仿佛在说给她听一样。   “皇上,作为一个女人,臣妾也能明白的,婉妃爱子心切,不过也是为皇上着想罢了!”   赵华湛微微一愣!   木嫀贞并不是为婉妃求情,婉妃不仅拿皇室子嗣开玩笑,还欺瞒圣上,即便皇上再宅心仁厚,文武百官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木嫀贞这一席话是绝对救不了婉妃的。   她要替另外一个人求情罢了。   “阿贞!这些天你也累了……这件事交给朕处理吧。”木嫀贞瞬间懵了。   “朕瞧你也许久没有回家了,不弱回木府看看吧,你哥哥自己一个人也怪孤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称帝   “皇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总觉得赵华湛瞬时变得怪怪的。   但是,她的确需要跟哥哥见上一面,她的确需要一个解释,需要哥哥的支持,才能打败赵华湛。所以她并没有再推迟,微微拢一下裙摆,“谢皇上关心!”   得到皇上的恩准,妃嫔返家中探望,这一切都是莫大的荣幸,所以这日虽然天有些昏暗,但还是击鼓明天,一张红地毯红遍半边天。几乎没有人去注意到这异常的天气。   湘晴是赵华湛的人,木嫀贞时万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所以一切消息都是自己亲自跟萧莫颜的贴身宫女联系上的,而每每有消息都是那个宫女借用无数种暗示的方式告知木嫀贞。   “湘晴……你去前方问问还有多久才到?”虽然木嫀贞比任何人都熟悉这条路,但还是借着这个借口问道。   待湘晴领命退下,木嫀贞小心翼翼环视凤撵四周,经过摸索,终于在凤撵的椅子下面找到了一张纸条。   “菩提庙宇,等令!”   菩提庙宇……   木嫀贞不禁轻轻一笑,大夏做事可真是迅速,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把军队带过来了。   “娘娘……木府就在前面了,不到半刻钟就到了!”湘晴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木嫀贞连忙收起手中的纸张,不紧不慢,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嗯!知道了!”   她轻轻撩起玫红色的帘子,一番熟悉的味道冲刷鼻腔,这是木王府的味道啊!   儿时,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们和哥哥三人曾经在这条街上爬过最高那棵树,在这条街还如同流氓一般偷过东西,可是一眨眼,早已物是人非了,如今,他们终于站到了对立面。   正当木嫀贞还在沉思之余,一声声“参见贞嫔娘娘已然在半空中齐齐响起。   呵呵……她怎么忘了?如今她已经是贞嫔娘娘了,不再是那个年少无知的少女了。   在湘晴的搀扶下,她跨过凤撵阶梯,一步步千姿百态,远处哥哥正跪在门前正前方,如今身着的已经不是往日俊秀的白色长袍,而是一身庄严的官府:“微臣参见贞嫔娘娘!”   难得见到哥哥这么对待自己,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形式罢了,但难免还是有些伤感,亲自扶起木王爷:“哥哥不必多礼!”   在宫娥侍卫的陪同下,木嫀贞经过了层层礼仪式的程序,最后才踏入木王府的正堂。   几分寒暄之后,木王爷借各种理由把身边的侍从都摒退,大抵是想着她此次出宫必定有着许多事情要说,自家妹妹,还是自己比较了解。   确认身边没人之后木嫀贞才开口直入主题,“哥哥……你跟萧莫颜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放婉妃一条生路?”   哥哥的仁慈,她知晓,可是现如今还是忍不住去质问。   不料木王爷直接回答道:“婉妃虽然嚣张跋扈,但是罪不至死,若是用巫蛊之术,不仅婉妃被杖毙,恐怕会牵连更多的人……”   哥哥直接绕过萧莫颜这个话题了!   以她的了解,哥哥与萧莫颜之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哥哥不说,她也不会问,毕竟哥哥能信任萧莫颜,她尽管信任便好,不必过多去追究,免得到最后痛苦的还是自己。   “哥哥……可是你知不知道,婉妃一日存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木家都有垮的可能!”   “为什么这样说?”木王爷愣愣地看着木嫀贞。   “因为……婉妃要弑君称帝!”她鼓起勇气吐出一句话,木王爷仅仅是一怔,转而继续一副淡然的模样:“然后呢?”   “与其让赵华湛死在婉妃手里,还不如死在我们的手里!”木嫀贞豁出去了。   “所以,你想先让我除掉婉妃,然后借机除掉皇上,自己称帝?”   “是!大夏的军队我已经借好了,只等哥哥一句话,待赵华湛一死,哥哥带兵攻城,就能一举得天下,哥哥……”   此时的木王爷显得淡然,他倒了一杯茶,烟雾徐徐上升:“阿贞,你变了!”   木嫀贞一愣!   “哥哥……”她怔怔地注视木王爷的一举一动。   他呷了一口茶,望着窗外张灯结彩的喜庆,可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如果当初知道你的进宫会把你变成这样,哥哥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进宫!”   木嫀贞顿时哑言,她知道哥哥说的这番话时什么意思,只是她的心更慌,并不是因为哥哥说她变了,而是她几乎微妙地感觉到似乎她重生的秘密要因此而掀开了。   可是,她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她绝对不能把前世的遭遇说出来,即便说了,哥哥会相信吗?   哥哥衷心爱国,不,确切地说,哥哥是爱子民的,甚至把百姓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面之词而领兵攻城呢?   “阿贞,不要想这么多,回去好好跟皇上过日子!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这是木王爷第一次下逐客令,这是木王爷第一次对她发脾气,木王爷向来疼她,唯一的发脾气就是不搭理她。   所以,哥哥这是生气了!   可是……为了木家!这一切均由不得他!   若是她迈出了第一步,哥哥也不能再抉择了。为了木家,即便哥哥将来怨恨她也罢了,她绝对不能让前世的一幕幕再次发生,这一世,她要先入为主。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多了一章,现在还给你们了亲..... ☆、计划变动   婉妃被打入冷宫,周亦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事关重大,待木嫀贞回宫之时,皇上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好了,由于婉妃假怀孕一事,替婉妃诊脉的太医也是周亦然的亲信,所以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人联系起来难免会起疑心,最后赵华湛不顾往日情分,把两人统统打进冷宫。   赵华湛的狠毒,她已经见识过了,这样果断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心中还有一个沉重的包袱……   周亦然——休宁姐姐的亲妹妹啊!   休宁姐姐临死前曾经嘱托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的人!周亦然的层层陷害,已经导致她无法再容忍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但是,她始终是不想看到周亦然死于非命!   她周亦然怎么能死呢?   宁可让她痛苦活着也不愿让她就此死去!   这是木嫀贞为自己,更是为周亦然开脱的理由。   她静静跪在大殿中央,咬紧牙关字字珠玑:“太医仅仅是亦然的亲信,并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亦然的主意啊!皇上圣明,臣妾恳请皇上放过周亦然!”   赵华湛盖上奏折,长叹一声:“阿贞为什么要替她开脱?给朕一个理由!”   只是,她怎么能说这是因为休宁姐姐的缘故呢?   “毕竟臣妾与亦然当初还是情同姐妹,今日的求情只为当日的情分罢了 ,还请皇上饶了亦然!”   “如果朕不同意呢?”赵华湛更想了解木嫀贞的心思,或许,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了解此时的阿贞了。   “臣妾会一直跪在这里,等皇上同意为止。”木嫀贞不紧不慢道。   回应木嫀贞的便是赵华湛那长长的叹息,空气仿佛凝聚在一起一般,两人木讷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还是赵华湛打破的沉寂,“阿贞回去吧,别跪了!朕是不会放了她的。”   木嫀贞一个叩首,重重敲打在地砖上。赵华湛尽管于心不忍,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折子走了出去。   “阿贞,朕真的越来越不懂你了!”   她与赵华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于如了赵华湛多年的心愿,可是最后他的阿贞竟然变得有些陌生了。   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看似朦胧却又是清晰的事实。   木嫀贞没有放弃,在长生殿跪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次日才传来“事情与周才人无关,周才人被释放”的消息,木嫀贞淡淡一笑。在玉禾搀扶她下一步步颤抖着走出长生殿。   在临华宫里的萧莫颜更是急得热窝上的蚂蚁,“她这是疯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闹出这么多事,明明可以在弑君之后再救人,可就是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木嫀贞若是想要救周亦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好,都可以在弑君之后再救,可就是非要想赵华湛求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连一直与木嫀贞暗暗合作的萧莫颜也无法读懂木嫀贞的意思。   “姐姐啊!即便担心周才人也不能磨坏自己的身子啊!这样不仅皇上看着心疼连我们众姐妹也替姐姐担心啊!”   众妃嫔坐于重华宫中,为首的萧莫颜压了压嗓子故作惺惺作态道。   “本宫与周才人虽然如今话不多,但是当年还是情同姐妹的。况且如此一来也希望我们姐妹们能够不计前嫌好好相处!”   有心眼的人一细听,大都以为木嫀贞向着皇后的位置表现出自己母仪天下的作风,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一番,但表面上还是默不作声,或者连声附和。   “姐姐心胸宽广,妹妹我自愧不如啊!”明白事理的人都以为萧莫颜这是在拍马屁,或许这种大庭广众下,也只有两人才能听明白这其中的暗示了。   萧莫颜想要质问这一件事的缘由,木嫀贞便暗示其实自己想让所有人都猜不透自己的想法,也包括皇上,   其实,赵华湛越读不懂她便越好!   这样下一步她该怎么走,赵华湛也不会猜得到。   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赵华湛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从哥哥的拒绝之后,她就该想到赵华湛开始怀疑自己了。   哥哥永远都只会站在赵华湛身后,默默付出。   既然赵华湛已经开始怀疑自己,那她也不能再等了,拖得越长,她就越有危险,她的计划越有可能被戳穿……   “娘娘……张太医来了!”   “为何是张太医?”木嫀贞闭目养神,由于心绪不宁,她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萧太医听说回家探亲去了!”   越接近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木嫀贞便感觉越是不舒适,“嗯,先让他进来吧!”   “太医,娘娘最近总是觉得小腹不舒服…….”玉禾站在枕边,看着太医忧心忡忡道。   她睁开双眼,紧拧的眉毛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太医拂顺了胡子,细细为木嫀贞把脉,先是一愣,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遂再诊一次,紧接着从椅子上直接摔到下来:“娘娘……娘娘……”   “怎么了?”   “娘娘……娘娘……的身体里…….”   “皇上驾到!”   跪在地板上的太医花白的胡子抖成节奏。   木嫀贞正要整理一下妆容,赵华湛就快步走进来:“阿贞!听说你病了?”   木嫀贞起身施了礼,赵华湛温柔地扶起她:“阿贞觉得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朕瞧瞧……”   得玉禾命令的张太医匆匆退了出去。   “臣妾没事,只是肚子不大舒服……”木嫀贞有些不耐烦了,太医即刻要说出病因,他赵华湛就跑过来瞎掺和,总是觉得赵华湛这行为有些故意的一般。   “没事就好!朕可担心了……”   木嫀贞冷冷一笑,不注意看到是看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真相   赵华湛离去之后,木嫀贞的小腹也渐渐不再难受,木嫀贞也不再搭理这事,因为她已经够烦了。   原来她与萧莫颜打算在三日之后执行弑君大计,但是由于周亦然的蠢蠢欲动,两人决定把这个夜晚提前了。   她虽然还不是皇后,却有着皇后的权利,宫中一切事宜均由她来处理,于是计划中的一步便是在赵华湛的膳食里下毒,让赵华湛晚膳过后一睡不醒。   在深夜子时让大夏的军队攻进皇宫,这样才能让赵华湛淬不及防。   那整个天下......便都是她木家和萧家的了。   至于军队的事情,萧莫颜全权处理,而木嫀贞的任务便是把赵华湛毒死就对了。   “皇上,用膳吧!”木嫀贞往赵华湛夹了一块肉。   “阿贞?”赵华湛怜惜地看着她。   “皇上......怎么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捣了山贼的窝吗?”   木嫀贞一顿,脑海中当年种种事迹,年少的肝胆相照,那些日子早已经忘却了究竟有多少年了,他们为了在先帝面前立功,为了太子的位置,他们一起围剿山贼,不幸落入贼窝,她为他以身试毒,那是他们的点点滴滴,可是如今两人却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记得!当时的山贼凶悍无比,皇上都差点被打死......”   “朕还记得当年你为朕以身试毒!然后落下了病根......”   病根?   “皇上......什么病根?”木嫀贞停在手中的筷子,静静等候答案。   “原来朕一直都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朕真的觉得瞒不下去了,这段日子,朕辛苦,你哥哥辛苦,你也会胡思乱想!朕想亲口告诉你,而不是由张太医说出口,阿贞什么都不要问......听朕说就好!”   见赵华湛认真的表情,木嫀贞点头!   “当时你为朕试毒,朕并没有找到解药,朕为你找遍了山地都没有解药,可是朕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胡思乱想,朕比你更怕......毒素多年在体内堆积导致你不能生育!”   “皇上......这个玩笑开大了!”木嫀贞哭似笑。   赵华湛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能生育,朕一直都想让你过得快乐一些,不敢告诉你真相,可是朕真的好辛苦,每天都怕你会知道而不快乐......朕瞒不下去了。”   木嫀贞瞧见赵华湛眼睛里沾着一滴水珠,倏地也感觉自己的眼睛凉飕飕的。   她哭了!   她居然哭了!   因为她不能生育!   还是因为她知道了原来她不能生育并不是赵华湛给她下的毒。   “朕一直都告诉你朕不喜欢孩子,可是这么多年,朕瞒也瞒了,可你还是会误会!”   所以......赵华湛这是故意告诉自己不喜欢孩子,希望让自己得到一些安慰,希望自己不要生育!   也是因为自己根本无法生育!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一世她误会赵华湛了,其实赵华湛待她很好的。   可是那哥哥和木家的惨死呢?这个究竟要如何解释?   既然赵华湛直到最后都待她这么好,那为什么又要如此对待木家?对待她?   “阿贞!即便没有孩子我们也能过得很好的好不好?”赵华湛忽然抱住她,胸膛的温暖仿佛一团火,燃烧着她。   “臣妾想静一静,先回宫了!”她需要静一静,整理前世的各个谜团。   可是扑朔迷离的迷雾叫人窒息,皇上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木家?   “娘娘......夜深了!睡下吧!”   “皇上呢?”木嫀贞心中的火忽然燃烧起来,那是多年不曾出现的澎湃,那颗死灰复燃的心有了一些生机。   “皇上说让您静一静!”   “哦!”   忽然门外的小宫娥急匆匆跑进来:“娘娘.....娘娘......萧主子非要闯进来了!”   “让她进来!”木嫀贞一说完,便瞧见萧莫颜的身影一晃来到跟前。   仿佛有什么大事一般。   “都退下吧!”   众宫娥齐齐退下。   “出事了出事了!”   木嫀贞一顿,仔仔细细关好门窗道:“什么事?”   “我们要弑君的计划恐怕要穿了,你快看!”萧莫颜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的手绢。   木嫀贞打开一瞧,自家哥哥写给皇上的请辞,信中内容竟然是为了找出朝中要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哥哥愿意与皇上演戏假装木家败了,然后揪出这个乱党。   木嫀贞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是哥哥的计谋!   这是哥哥的计谋!   他们前世的惨死居然只是一次为了铲除乱党的计谋,而她,蒙在鼓里的她却当真了。   她冷冷一笑,摔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木家是朝廷的栋梁!只要木家一除,所有人都会露出狐狸尾巴!   可是.......前世的一场戏,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前世她被打入冷宫之后,并没有谁谋朝篡位,所以赵华湛不能来看望她,否则......这一切都会被人看穿!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个游戏?是老天跟她玩了一个天大的游戏?   一直以为处处算计她的人居然是真心为她着想的,她要怎么接着这个痛苦地事实。   “木姐姐!姐姐!”   “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若是皇上真的在布局捉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萧莫颜看似比她更紧张。   “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关键时候,萧莫颜的冷静出乎意料的消失了,她慌乱成一团。   “玉禾......玉禾......”玉禾急匆匆跑进来,“娘娘.......出什么事了?”   “每日给皇上呈的点心送去了没有?”   “娘娘......如今子时了,恐怕皇上已经吃了睡下了.......”玉禾不紧不慢叫木嫀贞的希望一下子崩溃......   此时.......她多么希望皇上发现自己的计划,不要吃下那些点心,她多么希望皇上能够带着兵队来捉拿她。   可是子时到了,皇上还是没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认清真相   “姐姐!你说怎么办啊?”   木嫀贞忽然从地板上噌声跳起来,“皇上.......皇上.......快去太极宫!”   “娘娘.....您还没有梳洗呢!”   待木嫀贞来到太极宫时,太极宫站满了侍卫,跪在大殿外面,木嫀贞不愿意看到那个情形,可是心中的痛心催促她——   走进去 !走进去!她要知道皇上究竟怎么了!   提起前脚一步步踏进太极宫,哥哥黑色的将军装屹立着,动也不动正站在大殿之上,木嫀贞缓缓走进来,失魂落魄问了一句:“皇上.......怎么了?”   “你自己进去看!”   木王爷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情绪,在木嫀贞面前仿佛一位陌生人。   现在她的心里是满满的只要皇上平安!她只要皇上平安,什么都不重要。   她不要他食下那份她亲自下药的点心。   她之希望他还好好的。   可是,有可能吗?   皇上!不能有事!   她三步作两步冲进去。   赵华湛正坐在床槛上,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地板,即便木嫀贞走进来也毫不动容。   皇上没有死!   他没有吃下点心!   她呼了一口气,嘴边有意无意的笑意在她脸上泛滥了起来,可是眼睛的泪珠也不住落下来。   皇上 !   真相!前世的真相!她对他的误会解除了,她不甚开心。可是她却哭了。   她为什么要哭?   “来人!把贞嫔娘娘打入冷宫!”赵华湛依旧动也不动甚至看也不看她。   她笑了,笑声回荡在整座宫殿之中,她从重生之后就没有试过这么肆无忌惮地笑过,更没有这么开心过。   只要她的阿湛没事,她怎样都愿意。这一世,是她欠他的。   只要她的阿湛没事,她愿意补偿曾经的过失。   几个侍卫驾着她往外走,赵华湛依旧是一动不动,她忍不住唤了一声:“阿湛!”   可是由于哽咽,她说的声音非常小,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她的阿湛又怎么会听到呢?   “妹妹犯下的错误,臣愿意一力承担!请皇上恕罪!”木王爷不卑不亢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   一直到木嫀贞看着赵华湛的背影消失在双眸里,赵华湛还是一眼都没看她。   直到一个月后,这件事才有了结果,由于木王爷亲自捉拿自己妹妹,皇上念在其衷心,愿意放过木嫀贞一条生路,至于萧莫颜以及大夏的军队一律处死。而“后宫不得干政”这个横批就高挂在后宫朱雀门上。   皇上重新理了条规,干政的妃嫔无论是高官之女还是他国贵人,均一律处死。   只是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么疼她的,皇上明明知道奸妃乱政还是怂恿她的所作所为。   万万没想到,哥哥和皇上一心要捉拿的叛党成了自己,万万没想到,婉妃才是哥哥和皇上要捉拿的叛党,最后她竟然成为了婉妃的替身。   在冷宫的日子并不好过,就像上一世那样冷清,即便曾经过过那样的生活,重来一次,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拢了拢薄纱,夜晚的天气总是有些凉。   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了!   她抬起眼眸,朝门口看了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漆黑的夜拢上一层恐惧,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一寸目光就在门缝里忽然射了进来。   她怔住了,是皇上!   皇上来看她了!   两人静静站在门槛上默不作声,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她明明是很开心的,可是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就是那么僵硬,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风呼呼地吹,吹垮匍匐的树枝……   门外吱呀吱呀地响,仿佛在为两人伴奏。   “阿贞,你为什么这么恨朕?”赵华湛面无表情地问,眼睛的伤痛被埋得更深了。   木嫀贞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浮的表情:“臣妾没有恨皇上!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恨他了!   “朕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或许朕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朕的眼神,联通动作笑容都充满的痛恨,你可知道?”   木嫀贞忍住将要落下来的泪珠。   “从你一进宫,你的整个人都变了。呼…….”赵华湛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不敢让她发现自己哭了,因为他不能在她面前流泪。   “该为你做的,能为你做的,朕都做了,你不喜欢萧莫颜,朕帮你除掉她,你想要跟她联手,朕如你所愿,你不喜欢婉妃,朕助你一把,你想要周亦然获宠,朕也听你的,可是最后……朕换来了什么?你想致朕于死地?为什么……朕…….想要一个……理由!”   皇上竟然哽咽了,皇上哭了,一向坚强地在官场上厮杀的他哭了!   或许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最了解自己的居然是皇上,最疼自己的居然是自己一直怀疑的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她做的一切,她的阿湛都知道!   她努力把喉咙里几次想要吐出来的话终于给吐了出来:“皇上……对不起!”   她不能解释,她也无法解释上辈子的因果。   因为,那是她犯下的错,是她不相信她的阿湛。   老天让她重生一次,并不是复仇的,而是认清真相的。   “给朕一个理由,也给自己一个开脱的理由不好?”   开脱?皇上还想要救她么?   可是她怎么能再让皇上救助自己呢?   明明该死的她不仅没打入冷宫,还平安无事走了出来,她怎么能让皇上处于尴尬呢?   所以,她明明有苦衷,可是,她却不想为自己开脱。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明天就结局会不会有人想揍我?原谅作者君的仓促,因为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现在都很忙,没法日更,停更心里更过不去,所以我选择完结,因为完结一部小说是我对读者姑娘和自己的尊重!   所以打算以后先把整篇文都更完再发表,这样也不会折磨你们了!么么哒..... ☆、不再袒护(大结局)   “落到这个田地,臣妾无话可说。”理不清的愁绪,仿佛把她推进万丈深渊。   “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朕不会把你打入冷宫,往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做错了,朕会罚你,做对了,朕会赏你,可是,朕再也不会怂恿你了,不会再袒护你.......”   这是赵华湛临走前最后一席话。   其实,伤的不仅是赵华湛,还有那每日活在内疚中的木嫀贞。   没有皇上的照料,她在重华宫的日子也不如意,即便出了冷宫,可是还是觉得这日子跟冷宫的差不多,宫中的妃嫔换了一批又一批,拜高踩低的人早已被木嫀贞看淡,如今的她只想静静地看着那个曾经一直守护这着己的人便好了,虽然日子有些冷清,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自从木嫀贞失宠之后,周亦然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得宠,日子过得更是艰难。   赵华湛也没有再宠幸过周亦然,亦没有再为哪个妃嫔晋封过,或许这暗地里只有木嫀贞才能看懂了,赵华湛的爱是从青梅竹马开始的,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犯错就忘记呢?   赵华湛依旧是不希望她被人伤害的,所以最高一级的妃嫔只有贞嫔这个嫔妃,木嫀贞在后宫依旧是最有权力的主,虽然后宫的权力已经被皇上收了回去,可是这宫里还是没人敢刁难自己的。   所以——阿湛还是爱她的!   “娘娘……娘娘……皇上好像要路过这边,娘娘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   木嫀贞淡淡一笑:“不用了,本宫悄悄看看皇上罢了!”   在重华宫的门缝里,木嫀贞透过阳光,看到赵华湛一身不自在,脚步在路过重华宫时走得尤其缓慢,时不时往重华宫的大门瞅一眼。   “娘娘,皇上还是很疼您的呢?”玉禾在一边忧心忡忡道,木嫀贞如今不喜争宠的模样叫玉禾有些抓狂。   “本宫知道,可是本宫犯下大错,若是再让皇上为难就是本宫的不是了,只要知道皇上的心在我这里就够了,去,把本宫每日为皇上准备的点心送过去……”   透过门缝,看着赵华湛远去的背影,恍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在她眼中一闪一闪,闪开她的泪珠儿! 作者有话要说:  每完结一篇文总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唉唉唉.....   其实有没有人看得出来最后女主是幸福的,阿湛并没有变心,而她也学会了在背后默默付出!或许两人没法朝朝暮暮,可是至少心里还是有对方的!   为了不折磨读者姑娘,新文等我更完再发好么?如果喜欢我的文可以到作者专栏收藏一下作者,爱你们哟!mua~~~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